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裴时卿年少时曾许诺我凤冠霞帔,十里红妆,一世无忧。
而如今,害得我家道中落,父兄皆死。
未出世的孩子也胎死腹中。
我被发卖到烟花柳巷之地献艺卖唱。
是裴时卿的妻子将我赎了身,脱了贱籍。
「裴卿自觉对不起你,便让我来替你赎身,以后就跟在我身边伺候吧。」
1
这烟花巷柳之地,突然起了高昂的声音。
我听见了花妈妈惊慌失措的大喊。
「呦,靖王妃怎可来这种风尘之地啊,可别脏了王妃的眼呐。」
我听见靖王妃这三个字。
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眼前突然有些模糊不清,头晕目眩。
我栽倒在地,打碎的花瓶划破了手腕。
鲜血染红了我的衣裙,也染红了我的眼睛。
我望着手腕上的血愣住了。
好久没看见这么红的血了,像那日我被靖王妃宋浅推倒滑胎时流的血一样的鲜红。
像那日父兄行刑时,溅在白绫上的血一样鲜红。
我是丞相府独女,自小就伴着靖王裴时卿一同长大。
他敬我护我,我便将自己托付于他。
还没到婚期之日,我就有了身孕,为了堵住悠悠之口,潦草的举办了婚宴,嫁进了王府。
我性子软弱,不愿与人争抢。
裴时卿的爱妾三番五次地挑衅我,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出身名门又是正妻自然不会与她争吵。
她明知我身子虚弱,以后很难受孕,可还是对我的孩子下了毒手。
宋浅不明分说的和我撕扯了起来,我被她推下台阶。
在一片殷红的血渍里,这世上我唯一的孩子没有了。
我扑在裴时卿的怀里哭喊「我的孩子没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没了!」
我红着眼看着宋浅「王爷,是宋浅害的我们的孩子,她把我从台阶上推了下去,你杀了她阿卿,我求求你了阿卿,你杀了宋浅,杀了她,杀了她为我们的孩子报仇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了啊!」
我几近癫狂,崩溃的朝裴时卿重重的磕了头「王爷!我的孩子还未出世啊,就这样被人所害,王爷你杀了她!」
裴时卿上前将我扶起。
「念之,你别这样,你先起来再说。」
我跪在地上不愿起,猩红的眸子直直的看着裴时卿。
宋浅突然跪倒在地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姐姐,为何这样诬蔑妾身,明明是姐姐嫉妒我得宠,对妾身经常打骂。」
我只觉得她颠倒是非的本事有些可笑。
「王爷若是不信的话,妾身也无法自证!只好已死谢罪!」
宋浅擦了擦眼泪,转身便跳进塘子里。
裴时卿将我甩了出去,一跃进了水里将宋浅抱了出来。
「此事,定是你自己不小心脚滑,莫要再怪浅儿。」
看着他抱着宋浅远去,我知道裴时卿早已不爱我了。
这件事很快得到了证实。
裴时卿联合宋浅的父亲将贪墨百两军饷的罪名扣在了我父亲的头上。
「林相贪墨军饷,残害百姓,犯下这滔天大罪,按照律法应当满门抄斩!」
丞相府被抄,府里男丁奴仆皆死。
裴时卿帮我谋了条好出路,将我和幼妹送进了教坊司。
「念之,你先在这里保命,这里只卖艺不卖身,等我接你出去,你依旧是我正妃。」
2
在我愣的出神之际,外面的动静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你倒是识趣,这个地方确实脏,林念之在哪,本王妃今日是来见她的。」
「那丫头在里屋呢,王妃暂且歇脚,老婆子我给你叫去。」
花妈妈进了屋,在我手臂上狠狠的掐了几下。
「靖王妃来了,我知道你和靖王府的关系,你待会出去切莫胡说,否则那件事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守口如瓶。」
我捂着手臂缩在一起「知道了,知道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花婆婆将我带了出去,一脸谄媚的说「王妃,人给你带来了,还有什么吩咐。」
宋浅指着我说「这里是一千两,赎她的,卖身契烧了吧。」
再见宋浅,她比两年前更丰腴了,样貌还是那样的姣好。
「王爷自觉得对不起你,让我来替你赎身,回府后就留在我身边伺候吧,姐姐。」
我跟着宋浅回了王府。
「王妃带回来的是什么人啊?新买的丫鬟?」
「可别乱说,这回来的可才是真正的王妃!」
下人议论的话传到了我和宋浅的耳朵里。
「主人的事也敢议论,她不过是我从青楼里赎回来的一个丫头,还不快滚出去做事!」
宋浅转过身笑着对我说「姐姐,你如今这身份实在是肮脏,妹妹我只好这么说了,快走吧,王爷说要见你。」
是啊,如今的靖王妃是宋浅,我只是一婢女。
「念之,怎么清瘦了这么许多,受苦了。」
恍惚间,我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抬眼,看见了不远处的裴时卿。
三年时光岁月,少年的青涩已在他身上全然退却。
留在他身上是岁月打磨后成熟的气质。
他依旧身形偏扁,气宇轩昂。
念之,两情相悦时他曾经常说我的名字很好听。
「思之,念之,果然提起你的名字就会不由的思念与你,念之,我一定会娶你的。」
如今这些美好已不复存在。
我也不是他的妻子。
3
裴时卿迎上前,将我搂在怀里。
我下意识地去挣脱他。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跪下向他行了礼。
裴时卿表情不悦的盯着我的眼睛说:「念之,你不必这样,事情已经过去了,为何不愿意走出来呢。」
「奴婢惶恐,你是主,我是奴,哪有奴婢见了主子不行礼的道理。」
「罢了,你还是这般倔强的性子。」
裴时卿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跟在宋浅身边伺候。
她无时无刻不在故意刁难我,折磨我。
「哈哈哈,真是没想到啊,时隔这么多年,你还是落在我手里。」
宋浅拿着鞭子挑着我的下巴「林念之,你这辈子注定死在我手里。」
话音刚落,鞭子随着风呼啸的声音乍破我的耳朵,一记记重鞭落在我身上。
疼痛在我身上蔓延开来。
我哭着喊着求宋浅放过我。
「姐姐,你以前不是挺有风骨的嘛,看看你现在趴儿狗的样子,尊严呢?」
我的尊严,早就在教坊里磨灭撒了。
宋浅如今珠圆玉润,粉面含春,我确实在她面前如狗一般。
「记得从前王爷最爱看姐姐跳舞了,姐姐现在伺候着我,怕是没有时间跳舞了」
「来人!拿刀来,本王妃今日就亲自挑断你的脚筋,可好?」
宋浅拿着刀刺破了我的脚面。
我昏死之时宋浅凑近我耳边,狐媚的声音传入我耳朵。
「姐姐,这几年,你过得如何,过得怎样,妹妹我都了如指掌哈哈哈哈哈。」
我瞬时觉得毛骨悚然。
再次醒来,是在下人的草房。
我脸色苍白,意志模糊不清。
可我还不能死,妹妹宁宁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脑海,我还不能死!
我拖着半死不活的身体继续劳作。
裴时卿大概是想起我来了,派人传唤我。
可见我在他心底已经分量全无了。
从前他总是事事以我为先,每日主动寻我,从不会让我多等一刻。
4
我一瘸一拐的去见裴时卿。
脚上还是不能用力,那日挑断脚筋的痛苦历历在目。
裴时卿见我来的缓慢,一脸不耐烦的说:「你怎么来的这么慢,是没有把本王放在眼里吗。」
我缓缓的跪了下去,昏倒在旁。
「念之,你怎么了?」
裴时卿手足无措的将我扶了起来「身体怎么这般虚弱,是有人苛待你吗?」
「没有。」裴时卿被我惨白的脸色吓到了。
「快,快传大夫,还有去把侧王妃给我叫来!快去!」
「侧王妃…宋浅如今是侧王妃?」
「念之,我说过,只要你忘记前嫌愿意回到我身边,就永远是我的正妃。」
可是,裴时卿,这王妃我早不想做了。
大夫摸着我的脉搏悠悠道:「气若体虚,心郁气结,最近可曾受过伤?」
「没有受伤,我身子一直很弱。」
裴时卿见状将我抱回屋内,检查我的身子。
当他看见断了的脚,还有身上新旧不一的伤痕发了怒。
「这是怎么回事,你说宋浅!」
裴时卿指着宋浅怒吼道。
宋浅捂住胸口惊愕道「我不知情啊王爷,姐姐身上的伤不是妾身所为啊。」
「念之回来一直在你厢房伺候,你不知情?」
宋浅抹了把眼泪,哽咽道「王爷怎可疑心妾身,定是教坊司里的人下的毒手,王爷可以传教坊司里的妈妈来问话。」
侍卫将花妈妈带回了王府。
花妈妈见着阵仗吓的直磕头。
「本王问你,念之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花妈妈一边磕头一边回答「老婆子知道她是从靖王府出来的人,万万是不敢动她一根毫毛啊!」
花妈妈的眼神如毒蛇一般盯着我。
我知道我如若说出去她的罪行,那件事她定会脱口而出。
但是现在还不是让那件事公之于众的好时机。
「真的没有什么,是我自己练舞时不小心碰的。」
裴时卿也不好说什么,遣散了下人。叫来了吃食。
「念之多吃些吧。」
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想起了年少的时候
5
在牙牙学语之时就认识了裴时卿。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靖王府摸的比相府还熟悉,小妹也时常来靖王府玩。
「裴哥哥,只要你把这盘糕点都让给我,我就让我姐姐嫁给你。」
裴时卿摸着小妹的头满眼温柔。
「宁宁最可爱了,糕点全给你吃,记得要让你姐姐嫁给我哦。」
十四岁那年,裴时卿让我嫁他。
他承诺会给我十里红妆,凤冠霞帔的大婚之礼。
我羞涩的看着他说「阿卿在说什么胡话,我还没有及笄呢。」
「才不是胡话,这是本王给你的承诺。」
「那…我饿了,我要吃东街西铺的那家枣泥酥。」
「好,念之吃什么本王都买,本王要把这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念之。」
那时说的话,现在看来好似笑话。
我不争气地流下了眼泪。
真是没出息,都这般田地了,还会想着这些掉眼泪。
裴时卿握着我的手疑惑的问道「怎么了念之,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
「对了,宁宁呢,怎么没见她回来?」
听见宁宁的名字我身子一震。
嘴角扯出难看的弧度,故作轻松的说。
「宁宁身体孱弱,早就死了。」
裴时卿一脸震惊的说「宁宁死了?」
「罢了,小孩子而且,死了就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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