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听过恋爱中的杀猪盘和吃绝户

对此看待情爱自认为理智

却有人什么也不图，专为我而来

我权衡再三也不过凡人一个

只是，不图的表像下竟藏着让人无法理解的目的

1

「我又加了一份儿菌菇，你看看还需要点什么？」

说完我将笔和菜单一起递给对面的姜毅。

他不知道看什么，全神贯注盯着手机。

笑意从眼里溢出来，使那双桃花眼更加迷惑人。

「姜毅。」

我笑着又唤了一声，将笔和菜单往前递几分。

他像受到惊吓，猛地抬头看过来。

眼里又恢复成往日的模样。

抽走菜单扫一眼，交给一旁的服务员。

我们有多久没出来一起吃饭了，最近时间总对不上。

「你最近很忙吗？」

我看他又对着手机傻笑。

正说着他手机提示音又响起来。

姜毅的嘴咧开又僵住，一时间像定在那儿。

「叮」又一声，我朝他的手机努努嘴。

他的神情突然有些不自然。

「咚……」

「哇……」

领桌一个小孩摔倒，杯里的果汁跨过过道，直接泼向姜毅。

果汁顺着他的头发滴滴答答，我赶忙将纸巾递过去。

小孩父母过来道歉，姜毅擦着衣服摆摆手去了洗手间。

「叮」。

我擦着姜毅的手机，上面弹出一条信息：可以慢慢收线了。

要不是知道他有正当工作，我都以为他在干违法犯罪的事情。

紧接着又弹出一条：毅哥，你怎么不回我，是不是生气了。

是一个备注苏儿发来的。

我拿着手机的手发僵，朝洗手间方向望了望。

最终还是点开了姜毅的微信。

我看到最上面那个对话框，头像是一个侧脸照。

原来刚刚是和她聊。

如果不是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光看聊天内容。

还以为他俩才是恋人。

我不由捏紧手机，又往上翻，两人是在年初加上的。

算算时间，也就距离他向我告白后不到一个月。

姜毅，你隐瞒得真好！

我将信息标为未读，退出去，放在他那边。

「不用等我，你先吃啊！」

我转头看向已经站在桌前的人，一时有些愣怔。

不得不说，眼前这副皮囊是挺养眼。

姜毅坐下先看了眼手机，见我盯着他看，有些不知所措。

「怎，怎么啦？」

我嗤笑出声，要不是知情，恐怕就被这副茫然骗了。

「分手吧，姜毅！」

说完我站起身，拎起一旁的包。

「籍然，我……」

他一把将我胳膊抓住，眼中闪过片刻慌乱。

随即像感到难堪一般，嗓音低沉下来：「能不能再过几天？」

我明白结果不会改变。

只是不知道，事情真相将在几天后抽丝剥茧露出来。

2

说完后姜毅眉眼低垂，一副受到屈辱样儿。

我看着眼前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竟忘了他也是一个有傲气的人。

想想刚认识那会，他可是温和又周全。

如果早知今天，我会在当初他叫我时就装作没听见。

「籍然？」

隐约听到有人喊我，声音带着不确定。

我环顾四周，一个个都行色匆匆，没人看过来。

只是感觉被人盯着，心中发毛莫名不得劲。

再看一眼时间，脚下不敢迟疑。

第二天下班刚走出去，又听到有人喊我：「籍然！」

「不记得了？」对方一双桃花眼看过来，里面全是笑意。

「几年不见，你倒还是老样子，没怎么变啊！」

我搜寻眼前人的相关记忆，奈何脑容量小，查无此人。

实在受不了头长时间后仰，我向后退了几步。

「你是？」

看着得吧得说半天，也没报上家门的人，我有些接不上话。

怎么这年头开场白又变了？

「我姜毅啊！」

我微蹙眉头，他也没催促，又在一旁提示。

「初中同学，有一次换班，在你后面坐过一段时间那个。」

说起这些，我倒有点印象。

不过，和记忆中差距也有点大吧！

还真是男大也十八变。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啊籍然，你在这里上班？」

我抿唇微微点头，瞥见他手里拎着礼品。

姜毅了然，指着住院部：「哦！我一朋友住院，过来瞧瞧。」

我点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向前和他错开。

「那快去吧，不耽误你了。」

说罢朝他挥手。

「哎籍然，你的电话多少，有时间好联系。」

听着后面传来的话，我望向门口那个老同学。

一句话脱口而出：「等下次碰到再说吧！」

见面就留联系方式，这种社交我不喜欢。

相识又如何，再见也不过是点头之交。

所以刚才的行为，在我看来没必要。

不过，事后证明这个点头之交是有备而来。

3

那天之后，倒是再没见过这位老同学。

想来也是，谁整天没事来医院晃荡。

如果有，那不是有事，就是有病。

「哎，姜然，你下班了！」

我低头在包里找钥匙时，前面传来稔熟的询问。

「嗯？啊……」我慢半拍地应着。

抬头，就见姜毅扶着一个人站在不远处。

阔别多日，再见又是在医院门口，不得不说也挺巧。

「哦，这我兄弟，工作的时候伤了腿，我送来医院看看。」

姜毅介绍着身边人。

我顺势瞧过去，就见他兄弟一条小腿上缠着绷带。

我连忙点头表示了解：「快去吧，他的血又洇出来了。」

两人听后也没再耽搁，姜毅架着人一蹦一跳往前走。

看着纱布上洇出的血越来越多，我暗自叹息。

「等会儿！」

两人同时转头看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都长得人高马大，一时竟有些压迫感。

我迟疑一瞬，指着那条血呼啦擦的腿：「你们就这样过去？」

见两人这才注意到腿上的情况，我也没再犹豫：「先等等，我去找个轮椅过来。」

说完便奔向急诊，再过来时，老远就见两人看着我笑。

「怎么了？」

姜毅的兄弟带着不知道哪儿的口音：「你还怪好的嘞！」

说完又瞧向姜毅，笑得莫名其妙。

「就你话多！」

姜毅照着对方肩膀给了一记虚拳：「你也不看看在哪儿工作，还能没点儿助人意识！再说了，不都是熟人儿嘛！」

随即又看向我。

这话听着找不出错，只是有些变扭。

我无暇细想，催促道：「行了，快挂号去吧！一会儿记得把轮椅还了。」

然后便朝两人摆手，转过身的间隙，姜毅那兄弟带着口音的声音又传过来：「妹子，你有莫有对象，单身还是……」

「行了，就你话多！」姜毅又一巴掌拍在对方肩膀上，然后冲我歉意笑笑。

「我们挂号去了！」话落两人一起朝我挥挥手。

看着远去的两人，我不禁觉得好笑。

其实，人和人保持在这种距离就挺好，轻松又有边界。

4

后面姜毅又陪他兄弟来医院复查了几次，几乎每次总能碰上。

如果不是他兄弟腿伤已经康复，我都会感叹一声：缘分呐！

这样连着一段时间，我隐约猜到什么。

也因此感到烦躁，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再一次从侧门出来后，迎面一股风吹乱了我的头发。

地上零星几片枯黄的树叶，贴着地面刺啦刺啦被风吹过来。

我拾起一片捻着把玩，斜方传来一道清朗男声：「秋天来了！」

我扭头看向他，突然有些尴尬。

见我抿着笑不说话，姜毅又自问自答。

「让我猜猜，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是不是想着‘诶呀，怎么又遇上了’！」

说完不等我回答，便又自顾说着：「籍然，这几天蹲你可不容易啊！都跑到后门来了。」

我撇过头装作若无其事轻咳一声。

「蹲我干什么，又想借轮椅？」

见他眼里的笑瞬间转为呆滞，我不顾形象地哈哈大笑。

那一刻，秋天的风更清爽了。

「看来，我同事们说的果然没错啊。」姜毅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什么没错？」

直觉告诉我，应该和我有关。

果然，见我问起，他摸着鼻子抬头望天。

留下两个大鼻孔随着说话一张一张：「他们说，每天见面才能让习惯代替记忆。」

说到最后完全是嘟囔出来的，同时眼睛还不忘扫过来。

我没理会他的话。

之前的轻松氛围被打破，我有种说不出的不想面对。

「我下班了，先走啦！」

我摁灭手机屏，越过姜毅径朝后摆摆手。

「唉……就这么走啦！」

「一般人不是这种反应啊！」

姜毅紧走几步揪住我背包带子，语气带着别扭。

我只觉得好笑：「你都说‘一般人’，现在你应该知道我是二般人。」

说完我抽出背包带子。

「籍然，我一定会追到你的！」

身后那道清朗的声音被风带过来，又吹出老远。

追？

我怎么听着只有宣誓，像个口号，又像一个证明？

好像在恋爱关系的一开始，就注定了一场角逐。

一方常常被以猎物的角色出现。

我们也总将征服说成美满。

而这一幕也似曾相识。

好像也有一个人站在公司大楼底下，朝一个女人的背影大喊：我一定会追到你的！

女人也是转身眸光淡淡一瞥，便走了。

当时身后传来的，还有其他男性的口哨和起哄声。

这些无形的助威与呐喊，更加助长了男人要征服的心。

而现在，身后的风成了帮凶，将姜毅要征服的声音传出老远。

只是，凭什么呢！

这种一开始就不平等，注定让人不喜。

5

晚上朋友发来一条信息，是一张请柬。

「当伴娘啊，说好了。」

朋友发来最后通牒。

我无奈地笑笑，接着那边打来语音通话。

一接通便是那句老掉牙的话：「你现在什么情况啊？」

「什么什么情况？」

「少来！」

这是我俩的暗语。

「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

朋友还不死心地说着，而我在听到这句话时，脑中闪过一个人。

只是，为什么一定得找一个呢！

「趁现在年轻，该谈的恋爱一定要谈一把。」

「不然等上了年纪谈黄昏恋吗，再说到时候也没个回忆啊！」

朋友还在那边絮絮叨叨。

「叮」连着两声。

我看着姜毅发来的信息。

「你有没有喜欢的活动？

「喜欢钓鱼吗？我一兄弟说有个窝点不错。」

这时朋友刚好说到：「再说交个朋友也不错啊！」

「你的计划还有什么？」我迟疑几秒发过去。

没一会儿，那边回过来一串：「咱们下次可以去爬山、骑行，打网球……」

看着这些，我的思绪开始四散乱飞。

怎么有种为了快乐，而寻找快乐的感觉。

这一发现，让我顿时觉得很没劲儿。

也许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夜里我梦到一辆跑车拉风地停在公司楼底下。

男人从副驾驶拿出准备好的鲜花。

见女人出来，立刻摆出一个骚包的姿势。

只是所有的娱乐活动。

好像都是在其中寻找快乐。

又是这样，连上次已经两回了。

我突然有点好奇，画面中的男女到底是谁？

打开手机，页面上是和朋友最后的聊天。

「你得行动啊！」

「我还小呢！」

然后朋友发过来一张羊驼吐唾沫的动图。

看着这张图，我笑得不能自已。

如果恋爱有趣，我可以谈一辈子。

如果婚姻有趣，也未尝不可。

只是，这些背后都是束缚。

这种感觉也不知道从哪来。

我可以看别人在这情海中跌宕起伏，甚至可以一起随他们感受喜怒哀乐。

但我不想将脚伸进去。

诱人沉醉的海面下是让人深陷的淤泥。

6

「这几天怎么又玩消失？」

姜毅身姿挺拔立在一地枯黄的树叶中，如同一棵树桩。

我才发现这个人比起一开始，感觉少了些浮躁。

倒像是这深秋的季节，沉稳不少。

我没回答，只是问他：「下周爬山看红叶，去吗？」

他惊讶地睁大眼睛，随后忙不迭点头。

「当然，可不能错过你这难得的主动。」

瞧着他这副逮着便宜的模样，我隐约想起也有一个人语气无奈。

「能让你主动一次，可真不容易啊！」

也许朋友那句话说得对。

如果看到本质就及时止步，那世界将只有黑白。

但活着不只为了看这黑白的世界，我们还得在这黑白中找到不一样的色彩。

如此才能活的有趣。

好吧，当时听到她说这些时，我确实没被触动到。

但现在，我愿意再试一试。

不就是交个朋友嘛，还不至于让我伤筋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