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苏建勋
位于意大利罗马Fiumicino区域的商业中心，是当地最大的批发商城，因为靠近罗马机场、附近有展览中心、治安较好，成为著名的华商聚集地。
戴志广便在这里白手起家，如今已是当地赫赫有名的华商代表，其线下销售网络横跨意大利1000多个零售渠道。2019年，戴志广将注意力转向人工智能，结识了全球化云开发者平台的涂鸦智能，次年成立智能家居品牌WIBY，其公司介绍中写道：通过生态赋能，使欧洲华商在AI领域与欧洲企业在同一起跑线。
合作模式是这样的：涂鸦智能提供丰富的智能设备生态，双方共同甄选合适的智能设备制造工厂，再凭借WIBY在欧洲市场的渠道优势，合力将智能家居产品推向欧洲。
从区位市场的特点来看，欧洲用户对智能家居产品的拥抱程度还在萌芽阶段，“在智能方面，欧洲肯定要学习中国的，他们现在能远程开关灯，就觉得很厉害了。”WIBY总裁戴志广对36氪说。
WIBY位于Fiumicino商业中心的展示店面；图片由作者拍摄
不只是华商，本土的欧洲商人，也在涂鸦的AI、IoT及云计算等技术上嗅到了商机。
成立于1998年的欧洲零售集团Imprex，总部位于西班牙马德里，其旗下品牌Garza产品线囊括了智能开关、灯具、摄像头、告警器等。尤其在照明灯具市场，Garza在西班牙市场的占有率居首位，占比21%（数据来自调研机构GFK 2024）。
和大多数欧洲的家族企业一样，如今他们的生意正由年轻一代接手，Alejandro Campos便是Imprex家族管理层的一员。
Alejandro Campos对前沿科技的嗅觉，自然要比他的父辈更加敏锐，他曾在亚马逊的智能语音助手团队Alexa工作，目睹过人工智能和物联网给传统设备带来的巨大革新。“语音助手，开启了下一代智能设备的大门。”Alejandro Campos对36氪表示。
一面是科技带来的产业更迭，另一面，Alejandro Campos家族经营的家居产品事业，也让他十分清楚欧洲IoT市场的陈旧，“就拿智能灯泡这个品类来说，它的出货量在西班牙的市场占比还不到1%。”
为了不错过智能化发展的浪潮，在2018年的一场中国展会上，Alejandro Campos发现了涂鸦智能的解决方案，双方达成合作，目前合作的智能产品已扩展到19个类目。
Alejandro Campos在介绍公司的智能产品；图片由作者拍摄
如果从增速来看，欧洲的智能化市场，和这片土地略显慵懒的气质相符，Statista数据显示，2024-2028年，欧洲智能家居设备复合年增长率为10.43%。
不过好在，欧洲市场基数足够大，到2028年，该市场规模将达到211亿美元，智能设备活跃家庭数量预计将达到1.117亿用户。
一、在欧洲，智能化产品还需要大量用户教育
在Imprex位于马德里的办公楼中，Alejandro Campos带我们来到一个样板间——这里复刻了一个50平米左右的一居室，墙壁上漆着一行字“A HOME FOR YOUR EVERYDAY LIFE（一个日常的家）”。
看上去再日常不过的家居陈设中，融合了多款Garza的智能产品，比如墙壁上的智能开关、婴儿床上的智能看护摄像头、桌子上的智能平板等……这个样板间存在的目的也很简单：告诉来参观的用户/渠道商/合作伙伴，用了Garza的智能产品，你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
集合了Garza智能产品的样板间；图片由作者拍摄
“这个展厅，可以让合作伙伴更直观地了解我们的产品，也能展示出用户的生活是如何被这些智能产品改变的。”Alejandro Campos对36氪说道，“我们要让用户感受到便利、实用，而不是一味去讲产品多么有科技含量。”
智能家居产品，在欧洲的渗透仍属于早期阶段。Statista数据显示，2024年，欧洲家庭的智能设备渗透率为10.6%，这意味着厂商们需要做诸多工作，让用户对产品建立认知。
这种用户教育，让线下渠道显得更加重要。
前文提到的意大利华商企业WIBY，也在罗马多地的商超中搭建“地推式”的产品销售网络。36氪在罗马当地的一个商超中发现，WIBY的销售区域就有专门的工作人员负责讲解演示，比如怎么用语音远程操控灯具等。货柜上，每一个WIBY的产品，都印有“Works with Smart Life”的字样。
“和传统产品相比，智能产品的优势是，用户一般是先买一个、后买一堆，只要体验好了，就会一直复购。”WIBY总裁戴志广对36氪说。
WIBY与涂鸦智能合作推出的产品系列；图片由作者拍摄
除了在线下渠道直面消费者，营造“爆品”，是打开欧洲智能市场的另一关键要素。
“传统的强势品类是灯具，因为西方消费者节日需求大，购买的量也多，智能化的效果也最容易显现。”涂鸦智能对36氪介绍到。这在与涂鸦合作的WIBY、Garza产品门类中也有所体现——智能灯具几乎都是品牌卖得最好的品类。
但用户对品类的偏好，也会随着宏观环境而变化。涂鸦智能提到，除了灯具以外，近年在欧洲卖得好的品类，还包括安防设备、智能温控设备等；前者是因为欧洲治安情况，后者则是消费者希望能更精准地调控家中温度，达到舒适又省钱的目的。
当然，还有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品类，来自当地市场消费者的“独特喜好”。
2023年，涂鸦智能就与合作伙伴开发过一款“智能喂鸟器”，在产品中，涂鸦利用云计算构建AI视觉算法，能够识别超过一万种以上的鸟类，还能驱离松鼠等野生动物、进行直播分享等，成功击中了欧美观鸟爱好者的需求，产品销量每月达数百万美元，相当于开辟出了一个新品类。
二、账单和隐私，欧洲用户的“既要又要”
在Garza的企业宣传材料中，有一页关于西班牙智能家居市场的介绍，在“用户不买智能家居产品的原因”归类占比中，隐私顾虑占了60%，价格问题达52%，缺乏认知则占46%。
某种层面上，这也反映出行业智能化发展在整个欧洲的现状。
在数据隐私议题上，欧洲一向激进。今年3月，欧洲议会批准了世界上迄今为止最全面的人工智能立法，立法中包含各项禁令，包括禁止在学校和工作场所使用能识别人类情绪的人工智能，以及禁止在面部识别数据库中无目标地抓取图像等。
新法案的适用范围很广，涵盖了在欧盟市场上销售的所有人工智能产品，该法案还规定了严厉的罚款措施，最高可达相关公司全球收入的7%。
法规的严厉和细致，让普通用户对数据安全的考量更加“有法可依”。在罗马，一位当地媒体同行告诉36氪，如果在家门口安装摄像头，必须要经过邻居的同意，否则会被投诉或者起诉。
西班牙马德里的一家酒店门口张贴着告示，对摄像头的监控范围、数据采集等信息进行说明；图片由作者拍摄
在这样严苛的数据隐私要求下，厂商们自然不敢怠慢。在Garza产品的外包装，专门有一段介绍是讲述如何通过加密技术，确保用户的数据安全。
“涂鸦在隐私数据保护方面坚持长期建设和投入，自成立的第一天起，便将安全合规视为企业的战略核心。”涂鸦智能在回复36氪采访时表示。
据36氪了解，涂鸦智能凭借其内部组建的专业安全团队、独立自主的数据中心以及获得的各类国际第三方安全认证等因素，作为网络安全最佳实践案例，被收录进《2022全球物联网安全白皮书》中。
2023年8月，涂鸦与亚马逊云科技还共同成立了“联合安全实验室”，重点探索隐私计算，Matter PKI、DevSecOps和海外数据合规共四大板块的安全技术合作，为全行业设树立了新标杆。
不过，对隐私数据的关注，不代表欧洲用户对智能产品完全绝缘。还是拿智能灯泡举例，年轻用户偏好用手机调控，不仅便利，还能一键实现灯光变换，玩法更多更酷；家庭用户则能远程、定时操控电器，毕竟省电就是省钱。
当然，想依靠产品来省钱的欧洲用户，同样对智能产品的价格敏感，要知道，一个普通灯泡用一欧元就能买到，但一个智能灯泡可能要花费5-10欧。
“这也是我们为什么需要涂鸦（来合作）。”意大利老牌设备制造商Beghelli的市场经理Luca Tartarini 谈到，这家以应急和节能照明设备起家的企业，从2021年开始，开始逐步采购涂鸦智能的AI+智能解决方案，目前已在意大利市场售出了超过14万智能产品，包括住宅/工业灯泡、智能告警设备、光伏逆变器等。
对于Beghelli这样的老牌企业来说，让产品实现智能化升级，势必要衡量投入产出比。Luca 也对36氪表示，在智能产品渗透率有限的欧洲市场，如果现阶段就大举转型，招人投钱自建团队做智能设备，实在太过冒险。和涂鸦合作，自然是快速切入智能领域的一种捷径。
Beghelli是一家意大利老牌企业，在当地知名度颇高；图片由作者拍摄。
任何一种新兴事物的成长，都需要关键角色的投入和推动。在欧洲，智能应用设备的渗透，需要多方角色构建出完整的商业生态才可加速。
像WIBY、Garza、Beghelli这样的本地企业有着先天的渠道优势，涂鸦则可以提供从产品设计、技术研发、品控、⽣产制造到售后管理的⼀站式供应链服务，双方相互借力，智能化设备才能走进更多欧洲用户家庭。
要想进一步推动智能设备的渗透率，行业标准问题也亟待解决，不同厂商、品牌之间的产品多不互通，各有独立的系统平台，用户使用起来也多有不便。
这便要提到物联网领域的Matter协议。Matter协议是一种智能家居设备之间的连接标准，可以提高不同品牌间的设备互通性，Matter协议已吸引了谷歌、苹果、亚马逊等巨头的加入。
据36氪了解，涂鸦一直致力于推进Matter标准在行业内的普及应用，助力客户降低Matter认证的成本，缩短产品的上市时间，从而抢占智能商业新机遇。截至今年6月，涂鸦获得的Matter证书数量已达240个，涵盖电工、照明、网关、传感、家电五大主品类，推出的硬件解决方案覆盖灯泡、灯带、开关、网关、插座、传感、窗帘、温控器等多个智能家居品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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