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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我在“质疑姜萍,并不以证明姜萍作弊为最终结果”一文中说,公众应该也值得去质疑“天才数学少女”的真假,但目前的疑点尚不能证明姜萍作弊。

但经过这两天的观察和思考,尤其是看了采访视频后,我越来越相信天才数学少女是一起造假事件,而阿里达摩院有巨大的嫌疑是造假的幕后操控者。

这里建议先观看达摩院采访姜萍的视频。

基于以下几点,我得出上述推论。

#1

难圆的错误

最主要的一点是,她在本子上写笔记时,她把z的导数写成了“主”。但她在黑板上写的z,却是规范的,这就很难说是书写习惯导致的不规范。求和符号西格玛,她写成/2,起先我觉得用书写习惯来解释也说得通,但众多数学界的人说,这对学过高等数学的人而言绝不可能,这样写就完全不知所云。另外,还有多处漏写错写,这些错误也很难出现在一名懂高等数学的人身上。

这里我就不截图了,很多人已经做了详尽论述,37名选手已经联名请愿调查,我相信这37名有名有姓的选手站出来,是基于专业。

我不懂高等数学,即使觉得他们说得很有道理,但也难以马上判断姜萍作假。

直到我看到她一边写z一边写“主”,才确信这不可能是书写习惯。

z的导数和“主”,同时去掉上面一点,是z和王。z在数学中的手写方式是横撇横,再中间一小横,王的写法,可以是一横一竖两横,或者两横一竖一横,或者是三横一竖,或者一竖三横,但无论哪一种,都无法用写z的方式写出一个王。

#2

难言的热爱

去年一名外卖小哥孙金元也参加了阿里数学大赛,他没有入围决赛,但达摩院给对他做了视频采访。从视频中他谈起数学神采飞扬,各种高等数学术语随口而出,我们能感受到他对数学的热爱和熟悉。

这就像我一个《帝国时代》的战友,各种兵种攻防数值、微操战略,胸中有沟壑有成竹,你很难怀疑他对这款游戏有很深入的研究。

但是根据达摩院对姜萍的原始采访视频,她生硬地讲着学习过程,讲着数学与生活之间浅显的关系,很难感受到她对数学的热爱,她没有对数学知识信手拈来的从容。

这里说的是纯主观感受。

#3

背稿的少女

在采访中姜萍多次对正在说的内容进行纠正。

比如她开始说“百般不得其”,随后用手在嘴前扫了一下,小声说了句“不是,叫”,再纠正过来“百思不得其解”,显然是对百思不得其解这个词不熟悉,而“百般”更为常用。

另一句,“平时做的那些作业我扫一眼,我觉得没什么做的代价”,随后纠正“哦不是没什么做的价值”,是把价值记成了代价。

“因为我学习的服装设计那个制图”,她又捂了一下嘴,还舒了一口气,再纠正为“因为我学习的服装制图中”。其实她的第一句完全可以继续接下去,在口语表达中并没太大问题,但她还是纠正过来了,原因只能是为了对底稿。

这绝对是在背稿,并且背得不熟。

这就像是,一个领导要去某个行业视察,秘书给他写了讲话稿,秘书和领导都不熟这个行业,所以只能讲一些大而泛的东西。

作为对比,曾有个领导对电子工业很熟,只要他一开口我们就不会怀疑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有人会说,口头表达不好,先写了稿再来说也是正常的。但是,以我多年采访的经验,一个口才再不好的人,说起自己熟悉的领域,是不需要先写稿才能说的,而采访者也会通过不同角度的提问,让受访者表现出最精彩的一面。

而姜萍的这个采访,就像是在老师面前背书。

而她背的稿,极大可能不是她写的。否则几分钟的采访,自己写的内容不会这样生疏。

是谁给她写了采访稿呢?

#4

矛盾的说法

那一段视频中采访者并没有出现,但应该是问了一个“你是怎么知道阿里数学竞赛”这个问题,姜萍说:“我是无意间从网络上……”她随即侧了一下头,显示出懊恼的神态,随后继续说:“我是无意间从网上看到阿里巴巴全球数学竞赛……”

这里更是可以确定她是在背稿,否则把“从网络上”纠正为“从网上”的意义何在?

姜萍说她是无意间在网上看到阿里巴巴全球数学竞赛,“我也好像印象中数学老师跟我提到过,他跟我说世界各地无论什么职业,比如说外卖员、还有医生都可以参加。”

“无意间从网上看到”与“老师提到过”互相矛盾,必有一真一假。

她的老师王闰秋已经参加了3届阿赛,按故事所述他指导了姜萍学习高等数学、偏微分等,是数学天才,他不可能没有和姜萍交流过这件事情,那么“无意间发现”就为假。

#5

难忍的掩笑

阿里扫地僧这个账号发出来的“17岁中专女生的出格人生”,是一个清洁版,把以上采访中的“差错”做了处理,加上了其他场景,成了一个视频故事。

有人说目前这个是删除重发版,我没有做求证,暂时放在这。

视频的一开始,女声画外音说,你这次预赛成绩是93分,然后是全球第12名。姜萍听到这个消息的表情,是捂嘴笑,然后是低头把脸,以手捂面。

此情此景,可能惊讶、喜极而泣是人们对故事发展的期待。但她在画外音刚开始就在笑,做了一个惊讶的神情,她以手捂面的动作,我看了好几遍,并不是哭而是笑,随后她还掩面转身面向墙壁,我认为并不是哭,而是笑。

这里我有一个猜测,姜萍是因为觉得整个事情很荒谬而忍不住笑。当然也可能是拍摄过程中,NG几次仍然笑场。但既然已经是NG了是摆拍,为什么不演得好一点?

这个猜测没有更多依据,只供参考。

#6

出位的导演

在采访视频中,当姜萍说到“我是无意间从网络上……”并侧头之时,有一个女声提示了一声“网”,她才改了“从网上”。

这个女声能够发出来,说明发声人与收音设备非常近,只能是采访人,也就是阿里达摩院的编导或公关,或者同时是编导和公关。

那么,这里真相已经浮出水面,给姜萍写采访稿让她背诵,采访中拿着底稿不断纠正她,以达到故事效果的,是阿里达摩院团队!

那么让姜萍做数学板书、笔记,也极大概率是达摩院团队所为。这也能解释,姜萍为什么出现那些书写错误,那个笑场,那个矛盾,是因为姜萍只是个演员,而且演技不好,当然更主要是制作团队的水平不够好,出现了很多穿帮。

编导写好了脚本,让人演出来,这样的视频故事,它不能叫纪录片,不能叫非虚构,当然更不能叫新闻,而是叫“新黄色新闻”:真实性存疑,传播度极高。

殷鉴不远,这和“猫一杯”的小学生巴黎丢暑假作业事件,有什么差别吗?

#7

怯弱的大boss

阿里达摩院的视频发出后,众多官媒引用,被当成真实新闻。

对姜萍的质疑也因此产生,一个17岁的少女处在巨大的舆论漩涡中,这不公平,也很残忍,她不应该承受如此巨大的压力。

阿里达摩院不仅是赛事组织者,也是视频的制作者。面对汹涌舆情,尤其是参赛选手联名情愿,阿里达摩院有责任对众多问题进行调查澄清。

包括王闰秋多账号团伙参赛疑问、姜萍参赛试卷、成绩疑问以及视频是否是真实采访的疑问。

阿里达摩院用姜萍获得了泼天的流量和关注,但却躲在一个17岁少女的身后,一声不吭。

这应该是2024年最令人不齿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