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好人有好报”,本案的遇害者恐怕到死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落得这么个下场。

2006年5月21日凌晨1时左右,一位少妇冒雨走出家门,赶往约定的地点迎接丈夫。当行至一处拆迁房时,她遇到四名在外游荡的青年。

对方看上去与普通的邻家小孩无异,调皮活泼,她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哪知他们分明就是四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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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当她的丈夫赶到事发现场,想看妻子的遗体一眼时,警官居然把他拦住了。

“别看了,太惨了,我们都受不了,更别说你们了。”

把一个好端端的人活生生虐待致死,遗体不成人形,以至于经验丰富的警察都不敢直视。后来面对审问时,凶手还表示“挺好玩的”,并且时不时大笑出来。

午夜路遇恶魔

警方事后调查时得知,当时受害者的叫声非常大,凄厉无比。其中一位女士表示:“……听着非常惨,只有遭受毒打时才会发出那种声音。”

整个折磨过程持续了很久,附近的马路上也时有车辆经过,可直到最后也没有一人敢伸出援手。当然,趋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面对如此恐怖的状况与未知的危险,路人选择自保,这其实也是无可厚非的。

而根据凶犯后来的供词,警方还原了这个过程。

事发当晚,丁小燕跟丈夫梁梦生闹了些不愉快。

她时年仅36岁,丈夫是一名业务员,每天四处奔波,陪客户喝酒应酬更是家常便饭,她对此十分理解,可这一次丈夫实在有些过分。

深夜11点打过去电话时,梁梦生就说马上就结束了;怎料又过了两个小时,再拨过去电话,那边依旧是一片喧嚷,怎么听都不像快散场的样子。

丁小燕有点发火,她下了个“最后通牒”,自己则立马动身,撑着伞赶往约定地点等待丈夫。

2006年5月21日凌晨3时左右,丁小燕正在宣武区南新华街附近的一处拆迁房内避雨,突然听到一阵嬉笑声,紧接着就看到两男两女4名青年一边打闹着一边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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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她并不很在意,以为是附近谁家的孩子,然而很快便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屋子并不小,可他们却有意无意地总往自己所站的方向跑,还时不时碰她一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丁小燕一直没吭声,只是不断往角落缩,哪知退无可退时,其中一个姑娘直接结结实实地跟她撞在一起,大叫一声便顺势躺倒在地。随行的小伙子则立马冲上来,质问她为什么要撞人。

丁小燕哭笑不得,连忙解释,怎料对方非但不听,反而抬手就一巴掌打了过来。

“撞了人得赔钱!”

这一刻,她猛然意识到这几个看似天真无邪的青年,其实根本就是流氓。为息事宁人赶紧赔礼道歉,并把身上仅有的112元以及其他值钱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哪知对方依旧不依不饶。

“把衣服脱了。”

残酷虐杀

双方正在僵持之际,一名男青年从附近的垃圾堆中翻出一根木棍,猛地朝丁小燕身上抡去,后者直接被打倒在地。几个青年一拥而上,把她扒了个精光。紧接着,他们人手一根木棍,发疯一般地抽打。

其间,丁小燕苦苦求饶,她曾试图动之以情。

“我也有孩子,已经14岁了,我跟你们的妈妈年龄差不多大,难道你们也会这样对待自己的母亲吗?”

对方果然停手了,不过他们是想换个更痛苦的办法折磨她。

其中一名男青年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先是烧丁小燕的头发,接着又燎她下身的体毛。看她还在挣扎,他们便又抄起棍子狠抽她的四肢,抬脚猛踢她的腹部和下体。很快,丁小燕就被打得奄奄一息。

有些版本的资料说,这几个恶徒不知从哪儿弄来了浓硫酸,直接泼到了受害者脸上,以至于后者次日被发现时,不仅身上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脸部更是因灼伤而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巨大的疼痛让丁晓燕晕死了好几次,直到伴随着最后一阵绝望的、异常凄厉的惨叫,她再也没有醒来。

眼见“玩”得差不多了,他们把她随手丢弃在路边,说说笑笑地离开了现场。

“只是觉得好玩”

后来被审讯时,面对警官,这些未成年或是刚刚成年的孩子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我们打她,就是单纯觉得好玩。”其中一女青年更是扬言:他们前前后后一共打了5个人,听着受害者痛苦绝望的嚎叫,她觉得特过瘾。

这几个青年还提到:他们在前一天凌晨刚刚揍过一个老太太。说到这儿,几个人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警官们被如此冷血的回答气得不轻,忍不住训斥起来,哪知他们反倒很不在乎。

“管他呢,我们自己高兴!”

恶魔养成

人之初,性本善。那么究竟是怎样的遭遇,才让一个人变得如此残暴冷酷?

四名凶犯中的两名男青年分别叫苗大磊、苗小石,17岁,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他们出生于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家庭,父母都是下岗工人,日子非常拮据。即便如此,父亲依旧要求他们完成了初中学业,且两兄弟双双考上了职业技术高中。

20年前,这样一张文凭还是颇有含金量的,起码学到一手本事,吃穿不愁。

而他们的同学大多数都没能继续升学,初中毕业后就辍学外出打拼了。哪知哥俩反而因此感到很不平衡:凭啥别人都不用上学,就我俩要上?

于是职高读了不到两年,他们就干脆辍了学,也不出去找事做,就整天窝在家中啃老。苗父为他们找了不止一份工作,怎料兄弟俩眼高手低,挑肥拣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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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不学,坏的倒是挺上道:兄弟俩很快就学会了上网,通过网络聊天结识了不少“朋友”,并且各自都找到了女友。

大磊的女友名叫颜丽娜,时年19岁,是犯案的四人中唯一的成年人。有一天,苗大磊去颜家中做客,无意间翻出了她的网络聊天记录,发现她居然同时跟好几个男子不干不净,觉得很没面子,当即破口大骂。

颜丽娜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激烈的争吵引来了颜母,后者刚替女儿说了两句话,苗大磊当即从桌子上挑了件硬物,狠狠地朝颜母脑门砸去。

颜母被砸得满头是血,大喊着要报警。哪知刚刚还跟苗大磊吵得有你没我的颜丽娜竟然瞬间就换了战线,一边拼命拉住母亲,一边让男友赶紧离开。

此事过后,颜丽娜直接抛下母亲,跑去跟苗大磊同居了。

弟弟苗小石的女友雷竹云更是个狠人:她在此前谈过一个男友,而跟苗小石谈恋爱,她压根就没用真名——后来在警察局里,苗小石才知道这一点。

“情感经历”如此丰富,雷竹云也才只有16岁!

一片哗然

就在颜丽娜搬进苗家不久,雷竹云也跟着搬了进去,两对情侣把整日闹得鸡飞狗跳,笔者实在不敢想象他们的“日常”是怎样的,不过结果显而易见:没多久,两个姑娘就都怀孕了。

兄弟俩不敢担这个责任,便千方百计从家里偷了些钱打了胎。苗父察觉后大为恼怒,要求两个姑娘离开,哪知四人统一战线,说什么也不答应。

此后,几人调整了作息,白天睡觉晚上活动。他们个个不学无术,没有收入,只能漫无目的地逛大街,却在某天突发奇想:晚上大街上没几个人,为什么不抓个落单的打一顿呢?这样的“娱乐”又刺激又不用花钱,何乐而不为?

通常情况下,罪犯为了减轻处罚,在招供时会故意模糊自己的罪行,这四人反其道而行之:不但将每一个细节都讲得清楚,甚至还添油加醋,绘声绘色,仿佛在讲一个精彩的故事。

事发后,面对媒体,几位家长的态度各有不同,却各有各的奇葩。

在大街上随机抓人活活打死,审讯时还哈哈大笑,说打死人只是为了找乐子,对于这样的女儿,雷竹云的父亲居然仍说“小云是个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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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苗父的态度则正常许多:他向受害者的亲属表达了歉意,面对媒体表达了自己对两个儿子的恨铁不成钢,同时直言自己很讨厌那两个姑娘跑到自己家里白吃白喝白住。

不过,他最后补充道:道歉,没问题;赔钱?不好意思,穷,一分也拿不出。

而在一件事上,几位家长这是统一口径:他们要求教育为主,判罚时尽量轻点,毕竟“他们还是孩子”嘛!

后来当判决结果宣布时,法庭里里外外都是一片哗然——民众嫌判轻了:杀个人才判那么几年?凶案家属嫌判重了:我家孩子还小,都要判这么重?

好人没好报

论人品,丁小燕堪称“模范妻子”——节俭、勤劳、体谅丈夫,把公公婆婆当成自己亲爹亲妈一样伺候。她非常乐于跟邻居分享家里的好东西,还总是告诫儿子:“要对每一个邻居就像对家人一样。”

家境不好,平时省吃俭用,可一旦亲朋好友需要帮助,她却又舍得掏心掏肺。正如她常说的那样:只有真心对别人,别人才会真心对你。

总而言之,听说丁小燕别杀后,认识她的人无不哀叹惋惜。

客观来讲,她的死,丈夫梁梦生也有责任。

正如先前所讲,当晚,丁晓燕在要求梁梦生立马回家后也出了门,她与丈夫约了个地点碰头。哪知梁没有看到妻子、打电话发现对方关机之后,居然倒头就睡了。

次日,他听邻居说南新华街死了人,隐隐感到不妙。赶去现场时,恰巧看到警方运走遗体。随后,有调查人员准备将受害者的衣物作为物证带走,梁梦生两眼一黑——那不就是妻子平常穿的衣服?

他哭着说要看看妻子,却被警官拦了下来。警官说:受害者的模样实在太惨了,经验丰富的老警察都看不下去,你们怕是更承受不住。

2007年6月29日,法庭宣判了审判结果:苗大磊、颜丽娜被判处有期徒刑17年,苗小石有期徒刑14年,雷竹云被判9年。

结果并不完美

面对如此结果,民众一片哗然——一条人命难道就值这十几年吗?法律到底保护的是受害者的权利,还是加害者的权利?

哪知被告家长得了便宜不卖乖,反而当庭提出质疑:他们还是孩子,怎么也要判这么久?或许在这些家长看来,自家孩子杀了人,跟在商店里偷了一块糖没什么区别,拎回家骂一顿就好了。

如此荒唐言论引得旁听者当场怒怼:“难道你们就不考虑一下受害者家属的感受?”

我们不妨来算算数:刑满释放后,颜丽娜36岁,苗小石31岁,雷竹云25岁,个个都正当年。选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有人提起这档子事时,只要说一句“小时候不懂事,现在真的悔过了”,三五年甚至更短,他们就可能重新被社会接纳。

时间总会抹平一切。

而受害者呢,她凭什么遭受那些折磨?法律为杀人凶手提供改过自新的机会,又有谁赋予死者第二次生命?

当然,笔者向来坚信法律的公正与合理。

在受害者丈夫、妹妹的追诉下,2008年1月8日,法庭更改了判罚结果:苗大磊被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罚款3000元;除此之外,其他人维持原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