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对「狗屁工作」的抵触成为了很多年轻人的普遍情绪,在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中,如何打破常规,打破生活的僵局,激发内在的生命力,让生活更好?
「人要怎样才能永远保持激情,永远过夏天?」我们问单霁翔。
「健康地过好春天、秋天、冬天,才能更好地过夏天。这是一个系统。」单霁翔说。按图索骥地过好每一个节气,就是更好的一年,一年一年地积累,人就拥有了更好的一生。
文|王唯
编辑|桑柳
「年轻人」单霁翔的退休生活
这是2024年的夏至,太阳直射北回归线,人们迎来白昼最长的日子,也是生命力最蓬勃的日子。而单霁翔的日子,过得正如夏至般蓬勃。
虽然已经从故宫退休,但他依然忙碌。6月初,《人物》的拍摄在景山旁边的一个小四合院进行。前一天,单霁翔刚刚从济宁出差回来,拍摄当天又于下午四点钟赶往机场,飞到南方进行一档文化类综艺节目的拍摄。每天,他的时间都被清晰地划分好,上一次见面时,《人物》的采访夹在一场座谈、一场讲座以及一场直播、一场拍摄之间,这还不算什么,那天,单霁翔说,这之前的整个5月,他只回家了两趟,第一次40分钟,第二次20分钟,洗个澡换个衣服就又出发了,其他时间一直在外地。
不参加活动的时间,全部被用来读书写作。退休五年,单霁翔写了19本书。有的关于故宫,比如《我是故宫「看门人」》《单霁翔带你走进故宫》;有的关于他城市规划和古建研究的老本行,比如《城市发展与文化遗产保护》《从「文物保护」走向「文化遗产保护」》。单霁翔说,其实,他现在已经放慢节奏了,以前三四个月可以完成一本。
2019年4月,在故宫工作七年后,单霁翔退休。过去的时间里,他的一系列举措让故宫和他本人不断「出圈」,成为「网红」,在年轻人中获得很大的影响力。这则「故宫守门人退休」的消息很快冲上了热搜,有媒体记录,它获得了4.2万讨论量,1.7亿阅读量。
当事人自己平静地度过了那一天,只送自己一句「退休快乐」,就开启了人生新的阶段。走出故宫,他拥有了更大的版图,在不同的文化遗产地行走,和当地居民对谈,关注古建筑的修建。行走与交流,是单霁翔非常看重的事情,他说,新鲜感激发求知欲,而求知欲让人忘记年龄。
大约六年前,单霁翔做过心理年龄测试,测试结果显示,他的心理年龄是28岁。「我现在可能25岁左右吧。」他笑了起来。
他心态年轻,也喜欢和年轻人一起玩,这几年,他和许多年轻人一起,尝试了许多新鲜的事情。去百花山观星,也到大草原学射箭,还到山里观察植物、识别草药,或者下到17米深的坎井里了解修缮细节。他做了好几档综艺节目,跟年轻的演员们一起去探险,有的地方年轻人要腿软着过去的,单霁翔一马当先。
除了「新鲜」的,也有「不变」的,最明显的,是他一直在传递自己在文化遗址保护方面的理念。
走在路上,他发现很多保护方面的误区。有的地区把「保护」当做目的,将文物锁在库房里,冻结住了;有的地区把「利用」当做目的,将遗址修成千篇一律的历史街区,卖烧烤、搞旅游;有的地区只保护古代遗址,对当代面临危机的建筑视而不见;有的地区只注重雄伟的宫殿和寺庙,对普通百姓的文化与乡愁视若无睹……
「不管是历史建筑,还是文物古迹,都不该凝固在某个时刻,而是要变化,要延续历史,还要走向未来。」单霁翔说。他建筑学出身,又长期做城市规划,后来进入文物保护领域,有些观念在他身上根深蒂固:城市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和巨大的百科全书,而文物应该走进人们的生活。「文化遗产对今天人们的生活有贡献,人们才会喜欢它、热爱它;人们热爱它,才会保护它,它才能更有尊严地成为促进经济社会发展的积极力量,才能惠及人民大众的生活;惠及的越多,人们越热爱,越热爱,越保护,这才是一个良性的循环。」
「非典型看门人」
这些观念,在单霁翔身上是一以贯之的,同样也体现在他在故宫的工作当中。
58岁那年,单霁翔临危受命,担任故宫博物院院长。刚到故宫时,他走遍了故宫的9371个房间,记录下了全部的基础设施、藏品情况、安全隐患等等。那之后,故宫花费几年时间,开展平安故宫工程和环境整治。
夏天,最热烈的季节,往往也是故宫最热闹的时候。单霁翔做过统计,故宫每年的参观人数在统计图上有「两座山」和「两根针」,分别是寒暑假和五一、十一,暑假永远是最高的那座山。单霁翔说,故宫博物院如果在一天中接待4万观众,会很轻松;接待8万观众,就饱和了;一旦这个数字变成18万,观众就崩溃了——参观故宫变成了参观人山人海。如何合理导流,是一个重要的课题。
单霁翔曾在一次演讲中说,故宫门票夏天60,冬天40,如果直接变成100,不仅能减少观众,还能直接通过自动售卖机售票,「但我们绝不涨价,因为要靠票价阻挡观众进入,一定挡的是学生和低收入人群,他们是最需要文化的。」
最终,故宫的举措是增加售票窗口,加大售票力度,推行全网购票预约制度,同时,设立不同职业观众的免费日,把展览搬到淡季,利用优惠政策引导观众在淡季参观。
人文关怀,人的尊严和文物的尊严,也是单霁翔反复提及的。在不断开放的过程中,故宫慢慢形成了新的理念:一切工作不能以管理方便为中心,要以观众方便为中心。
最早,故宫里没有椅子,观众进来走累了,就随便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屋檐底下的台阶上,或是花园里的铁栏杆上。
单霁翔问过老员工,对方说,故宫客流量大,安了椅子,使用频繁,容易坏,万一把人腿划伤了,要去看病,把衣服划破了,还得赔。而且,故宫红墙黄瓦历经岁月,安了现代化的椅子,看起来也不协调,观众来了,拍照都想避开它们。慢慢有了惯性,不安椅子就成了传统。
但单霁翔上任后,决定给观众安置座椅。契机是一件小事:他在故宫里走,遇到了一对西北夫妇,两个老人家走累了,坐在台阶上,从包里掏出干粮和绿色的行军壶,在太阳底下吃了一顿潦草的饭。那一刻让单霁翔很触动,「他们可能都舍不得去饭店吃顿饭,但还是要花每人60的门票来故宫,但我们是怎么对待人家的?连个座椅都没有。所以一定要改善人们参观的感受,给他们一次愉快的文化之旅才行。」
那一年,单霁翔一口气给故宫装了1400把椅子。别小看那些椅子,里面都是学问。它们第一个特点就是结实,使用几年都没有坏,更没有出现伤害观众的情况;其次,椅子是实木的,便于清扫,也便于维护;另外,这些椅子坐着舒服,但中间有扶手,人无法躺下来,不影响别人使用;最后,红色椅身和黄色扶手与故宫的红墙黄瓦协调,不显得突兀——唯一的「缺点」就是贵,一把要三千多元。
「累了就要坐下来。」单霁翔说,「要让大家有尊严地参观。」如今,故宫可以满足11000人同时坐在椅子上休息,那些坐在花坛边上腿伸到花坛里面的画面,再也看不到了。
「尊严」和「尊重」是单霁翔提得最多的词,而它们总是体现在细节里。比如,他观察到,女士洗手间门口常常要排很长的队。他和工作团队进行了研究,得出结论:女士的洗手间应该是男士洗手间数量的2.6倍。为此,故宫特意对洗手间做了调整,甚至将一个职工食堂改造成了洗手间,那之后,观众再也不必在卫生间门口排长队了。乾清门广场又设置了母婴室和游戏空间,妈妈和孩子走到这里,可以给婴儿换个尿布,也可以让幼儿玩耍一会儿,妈妈们也可以借此休息一下。
对于观众,他显示出细致入微的体恤,同时,他又顶住压力,不再允许机动车开入故宫。后来,不管是法国总统奥朗德,还是印度总理辛格,一律在午门外下车,步行进入故宫参观访问。单霁翔说,这是中国故宫的尊严。
一次演讲中,他讲起过自己的「要钱策略」:「越是主要领导来的时候,我们一定要给他看最不好的地方,看那些芳草萋萋的地儿,这样呢领导的责任心油然而生,给我们解决很多问题,屡屡得逞。」台下哄堂大笑,单霁翔也跟着笑,脸上露出一丝狡黠。他还曾分享自己跟媒体打交道的经验:两星期开一次发布会招待媒体,说说故宫都干了些啥,「媒体一看我们干了这么多活儿,有点小错也不会来报道我们了——这不就好了嘛。」
身居要职,他从来不愿意僵化地、为了不负责任而做事,总是能够在缝隙之中,找到生动的解决问题的办法。一定意义上说,单霁翔是位非典型官员,也是位非典型学者。
从业几十年,因为不想束缚和限制自己的发挥,无数场座谈、讲话、发言,他从不带稿,遇上领导要求用稿的就拿张白纸假装一下;因为知道记了笔记也不会翻开看,他开会从不做笔记,甚至没有笔记本,只是听着,存储到脑袋里对应的位置,「在脑子里分成层,这层存储什么,那层存储什么,没用的就丢掉,以后需要用什么,调取出来就行。」
《人物》采访当天,有电视台找单霁翔拍摄访谈,坐在聚光灯下,单霁翔问编导,自己需要说点什么、说多长时间。对方回答,主要聊三个方面,每个方面10分钟左右。开机,没有提词器,单霁翔对着镜头,条理清晰地分享了自己的看法,三十分钟后,拍摄完成,全程甚至不需要编导说一句话。
在故宫的七年,单霁翔的许多举措,都让故宫成为了人们生活中的伙伴,走进人们的日常生活,到2019年,故宫访客中35岁以下年轻人的比例突破了50%,这是此前从未有过的。古老的紫禁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夏天,焕发出新的生命力。
永远年轻,永远过夏天
夏至,是大自然生命力的见证,它象征着无尽的热情与生命的力量。像夏天一样的单霁翔,也是在夏天出生。
1954年7月,单霁翔出生在北京,15岁那年离开学校,去农村种地。和那个时代的很多人一样,被动地迎接着成年人的世界和更广阔的人生。
他当过农民,也当过工人。当时,同批进工厂的,只有单霁翔一个团员,军代表说,团员要带头到艰苦的岗位。那是个生产集成电路的企业,工人们都穿白大褂,干干净净,看上去不够艰苦。单霁翔问,什么岗位艰苦?得到的回答是,一个炊事班,一个清洁班。单霁翔选择了炊事班,他朴实地想,「炊事班总是吃饱饭。」
作为新手,他连生炉子都不会,经常第二天早晨去看,发现火早就灭了,只能重新生火,再摸索着做饭,「搞得一天很累」。
但在很多个重要的人生阶段,单霁翔给自己的指导原则就是:既然做了这项工作,就充满好奇地把它做好;遇到问题就慢慢探索,怎么能叫火不灭,怎么能把馒头揉得每个一样大?
「震惊你们一下。」采访时,单霁翔掏出手机,给我们看了他前阵子参加综艺节目的截图。簸箕里放着许多小饼子,摆成六边形。单霁翔端起簸箕,两手用力,把小饼子们扬了起来。翻转,降落,回到簸箕正中,依然是规规矩矩的六边形。撒贝宁站在一边,整张脸都是震惊。单霁翔说,这些都是他当年做炊事员练出的功力。
虽然做馒头的工作和自己的理想抱负相距甚远,但单霁翔身上总有一股积极的劲儿,「一时的困难一时的不满意也要愉快地接受,未来的选择还会很多。」他和自己说。许多个漫长的夏日午后,单霁翔就找一棵大树,往下面一躺,开始看书。越看越觉得自己懂得很少,越看越对未知的人生与世界充满好奇。
那是个充满变化和希望的年代,很快,「未来的选择」就陆续来了。1978年,当了8年工人后,单霁翔有了上大学的机会。那时候,教育部选派100名学生赴日留学,作为第一批公费留学生,单霁翔拿着北京市第一名的成绩拥有了去日本的机会,他到吉林师范大学(现东北师范大学)读了一年语言预科。
东北的冬天漫长,也因此,夏天显得恣意而珍贵。学校对面是老虎公园,「不收门票,也没老虎」,一群年轻人躺在大树底下背日文,时间多得好像用不完。
一年后,25岁的他飞到日本,就读于劳动省职业训练大学建筑学专业,从此接触了建筑学和城市规划。回国后,单霁翔在驻日使馆待过,又被分配到北京市规划局、文物局,他的领域横跨多个学科,但他说,自己做不到择一业爱一生,但能做到干一行爱一行。
再后来的故事,就是所有人知道的那样,单霁翔出任故宫博物院院长,依然保持着热情和热爱,开启了人生中新的夏天。
如今,对「狗屁工作」的抵触成为了很多年轻人的普遍情绪,在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中,如何打破常规,打破生活的僵局,激发内在的生命力,让生活更好?
「人要怎样才能永远保持激情,永远过夏天?」我们问单霁翔。
「健康地过好春天、秋天、冬天,才能更好地过夏天。这是一个系统。」单霁翔说。按图索骥地过好每一个节气,就是更好的一年,一年一年地积累,人就拥有了更好的一生。
这样的对话发生过很多次,单霁翔愿意和年轻人交流,也愿意分享自己的感受和力量。几年前他过生日时,曾收到一大兜年轻人的来信,它们从五湖四海而来,里面写满了对故宫和对单霁翔本人的喜爱。他的存在,让年轻人看到了「躺平」「摸鱼」「做个淡人」之外的更多可能性。单霁翔像是这个时代的供养者,陪伴也引领人们追求一种更好的生活。
「更好」,是一点一点发生的
这是故宫的第604个夏至。「宫里」的夏天很漂亮,阳光把红墙照得更显雄浑,荷花开了,好像一切都在生长,故宫自己也在生长。故宫西边的「18槐」,是单霁翔非常喜欢的角落。夏天,这18棵300多岁的大槐树愈发茂盛,闲暇时分,单霁翔经常过去走走,看猫在树下伸懒腰,听鸟在树上啁啾,他甚至专门写过一本书,记录故宫的声音。
单霁翔兑现了曾经的承诺:要把一个壮美的紫禁城,完整地交给下一个600年。而宏大的承诺背后,是故宫一点一点,在小事上变得「更好」。
甚至小到一个井盖。从1971年故宫重新开放以来,所有道路铺的都是柏油沥青,广场则是水泥砖,时间久了,路面变得坑坑洼洼,尤其是井盖周边,高低不平,给行人带来很多不便。单霁翔决定修正路面,做平井盖。听起来简单,其实,做平每一个井盖,都要跟市政、电力、电信、污水、热力等部门沟通联系。花了整整两年半的时间,单霁翔带领着同事和工人们,把沥青地面全部恢复成了传统建材,并把故宫的1750个井盖全部做平。
再度说起当时的许多重要决定和举措,单霁翔还是那样淡然的表情,无非是「把工作当学问做,把问题当课题解。面对这些问题,一个一个地想办法解决」。「故宫的变化是一点一点发生的。」他说,「这些虽然是小事,但人们参观故宫的感受会变得不一样。」
单霁翔始终秉承的「更好」,也是特仑苏一贯追求的目标。单霁翔曾一个一个地填平故宫的井盖,特仑苏也一直在从细节处打磨优化,甚至小到瓶盖,很少有人注意到,那枚沙漠·有机的小小绿色瓶盖背后藏着很多的尝试和探索,目前市面上的它采用了植物基材料,原料来自甘蔗,可再生更环保。
除了在产品上不断精进、追求更好,特仑苏也一直在探索精神上「更好」的更多内涵。此次和人物的合作,就是获取「更好」答案的最新探索。从这个夏至开始,特仑苏将会携手《人物》,在每一个节气,邀请一位「更好」生活的实践者,分享他的人生故事。节气标记着生命的劳绩,但季节交替,时光仍然可以为这些更好的故事停留下来,一点一点,积淀成踏实而长久的、更好的生活。
这些和单霁翔的理念不谋而合。他所理解的「更好」很简单:不停行动,一点一点积累。在故宫的工作中如此,在自己的人生实践中也是如此。
这个夏天,《人物》和单霁翔在他的办公室里见面,他穿了一件白色衬衫,靠在椅子上,开玩笑说自己是「没有梦想的人」:躺在床上五分钟准能睡着,一年都不会做一次梦。用他自己的话说:「不困不睡,一困马上睡,一分钟都不耽搁。」于是,单霁翔的日常,就是「只要困了睡觉,只要醒着干活」,效率极高。
他没有什么喜欢的体育运动,也不爱打掼蛋,吃饭聚会又觉得浪费时间。单霁翔对自己时间的把握和使用,几乎是苛刻的。他说,他有「特异功能」,在交通工具上读读写写从来不晕,平日里很多文章都是出差路上写完的,一趟高铁能打两三千字,一趟飞机能打一两千字。
奔波在路上的日子,单霁翔会随身带着一个深灰色的电脑包,里面除了日用品,还有一叠报纸。这是专门留给飞机起飞和降落那段时间的,因为那时不能用电脑,无法继续写作,所以,他会提前在每天的报纸中选出几篇自己想读的文章,然后沿着中缝撕下来,叠在一起装进书包。等到飞机起飞降落,它们就会被掏出来,填补那些「收起小桌板」的间隙。
这么多年来,单霁翔出差在外,从来不住套间。一个原因是,全世界的单间都大同小异,套间就不一样了,「还得熟悉地形」。更重要的原因是,套间里会有一个大沙发,单霁翔出差在外,总会有文物部门的同仁们接站,「他一瞧有套间、有沙发,就会坐下来跟你聊天,说说最近怎么样,这一晚上就过去了。单人间的话,人一看没地儿坐,就走了,是吧?」
用这个办法,单霁翔守卫住了自己的很多时间。他的原则总是很简单,不纠结,不内耗。十年国家文物局局长,七年故宫博物院院长,单霁翔在体制内工作几十年,但不管是领导、同事,还是司机、秘书,没有任何人去过他的家。「家里就是读书的地方,不会客,否则今天来了,明天来了,时间都耽误在迎来送往了。」他的时间要用在更重要的事情上,比如读书,比如写作,比如琢磨文化遗产保护的事。
单霁翔很少说「大词」,很少讲责任与使命,也很少讲热爱和动力,在他心里,工作,就是他最大的爱好了,他是如此讲述自己为什么退休了还一直忙碌的:「年轻,没办法,不干点事儿,憋得慌。」
还有不到一个月,这位「年轻人」就要迎来自己的70岁生日了,但年龄没怎么在他身上留下印记,大家看到的单霁翔,永远是一副充满生命力的、夏天的样子,永远认认真真地过好每一天,也永远对一个更好的明天保持着热情和期待。
6月,《人物》拍摄现场,在讲了很多关于文化遗址保护的知识后,单霁翔用同样严肃的表情和声音,对着一个西瓜说:「一半西瓜,必须要切成六块。」
身边的几个年轻人被唬住了,但又隐隐觉得不对劲,问:「真的吗?」单霁翔依然保持着那个表情和声音:「这是我刚编的。」身边笑成一片。在小院中拍摄空镜的时候,一个镜头完成,单霁翔没有立刻回房间休息,反而弯起一条腿,用力一转,来了个「托马斯回旋」,然后一边问「观众」们「帅吗」,一边叮嘱摄像师:「这段儿一定要留着。」
拍摄完成后,单霁翔回家换衣服,立刻又要启程去南方出差。他照例会在飞机上写东西,在起飞、降落的间隙读报纸。又一个夏至到了,像夏天一样的人,依然走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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