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壮飞,是跟李克农、胡底一起称作“龙潭三杰”的人,中国共产党多次危局,都得益于钱壮飞及时的情报破解。
然而,就是这样做出突出贡献的人,在1935年3月,红军南渡乌江时离奇失踪。
多日杳无音讯,已然凶多吉少,不得不确定钱壮飞已经牺牲。
但因何牺牲?在何处牺牲?各种调查分析层出不穷,但都没有定论,直到50年后才真相大白,原来竟是被地痞杀害。
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龙潭虎穴闯一遭
钱壮飞父亲去世后家道中落,母亲给在北京大学当教授的本家人钱玄同寄了一封求助信,不求权势不求财,只求给儿子钱壮飞一个求学的机会。
钱玄同立刻帮钱壮飞安排好,并承担起钱壮飞在北京求学的一切费用,钱壮飞也跟钱玄同接触多了一些。
受钱玄同影响,钱壮飞深刻了解共产党的思想,1925年加入共产党,入党早期,钱壮飞隐藏地下党的身份,致力于宣传共产党思想,扩大群众路线。
紧接着,国共两党第一次合作进行北伐战争,钱壮飞一天一篇文章登报宣传“新三民主义”和共产党思想路线,被北洋政府注意到。
北洋政府并不确定钱壮飞是国民党还是共产党,或者其他党派,但却明白此人是反北洋政府统治的,在当时那种形势下,一道通缉令下来,大街小巷都在通缉钱壮飞。
城门关闭,报馆被围,城内巡逻队伍挨家挨户搜查,钱壮飞躲在地窖里焦急的等待,组织的同志也突破重重封锁,两方汇合后,立刻组织撤退。
钱壮飞被乔装打扮后,跟着组织安排的商队,大摇大摆的出了城门,出城后直接坐上接应的车去往上海。
此时蒋介石反动统治开始,中国共产党革命队伍暂时蛰伏下来,很多线都断了联系。
来到上海的钱壮飞也打算找个工作徐徐图之,只是等他进入上海无线电训练班时才发现,原来这个训练班竟是陈立夫表弟徐恩曾创办的。
徐恩曾是国民党中统局局长,此人很擅长心理学,因此,进入训练班对于钱壮飞来说,既是打入敌人内部的机会,也是隐藏自己的挑战。
钱壮飞一边充分展示自己的文字功底和工作能力,一边树立自己与人为善、背景简单的人设形象,徐恩曾很快就注意到钱壮飞。
有一段时间,钱壮飞突然发现有人跟踪自己,也没感受到恶意,同时远在家乡的母亲寄来的信中也用暗语表示,最近有人打听他的消息,母亲有点担心。
钱壮飞回信时安抚了一下母亲,同时也明白自己应该是已经走进徐恩曾眼中了。
果然,徐恩曾调查一番没发现什么问题后,立刻把钱壮飞招揽到左膀右臂。
徐恩曾十分看重钱壮飞,甚至有把他当继承人培养的意思,后来徐恩曾升职当上了上海无线电管理局局长,直接做主破格提拔钱壮飞为秘书长。
也幸好钱壮飞此番机遇,不然共产党危矣。
1931年4月24日,中央特科负责人顾顺章被徐恩曾抓捕,十分擅长蛊惑人心的徐恩曾三两句话就把顾顺章策反,顾顺章把中央特科地下党网络全部供了出来。
紧接着,特务几乎全部出动,警察带枪队伍也一起行动,浩浩荡荡又分散直捣地下党各处根据点。
钱壮飞差点没有稳住自己的脸色,情况紧急,他立刻找个机会溜出去联系李克农。
情报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周恩来那里,周恩来连夜下达撤离指示,提前安排好的撤离路线顾顺章也知道,已经不能再用,周恩来重新做出撤离路线安排,所有同志在最短的时间内全部撤离。
大量资料来不及带走只能就地销毁,中共这次损失巨大,但幸好人员都是安全的。
周恩来特别安排钱壮飞也要撤离,因为此次他情急之下溜出去的行为太明显,很可能会暴露。
钱壮飞也明白,他匆忙通知家人,去了组织安排的苏区。
回到国民党这边,顾顺章带着一大队特务和警察,直接去了地下党上海总基地,然而里边已经浓烟滚滚,冲进去一看已经人去楼空,大量的资料在火盆里燃烧成灰,此时只明明灭灭冒着火星。
顾顺章气愤之下一脚踢翻火盆,眼睛一转,带着人直接去找钱壮飞。
此时钱壮飞一家已经坐上了一艘乌蓬小船往苏区顺流而去,顾顺章看着钱壮飞空无一人的房子,无能狂怒。
离奇失踪,谜案追凶
钱壮飞在苏区待了没多久,就转战其他地区继续革命,因为他的地下党身份已然暴露,就转到了明处,担任侦察保卫局长的工作。
1935年,红军四渡赤水突破敌军堵截,在南渡乌江时,钱壮飞带着小队去侦察敌情,却离奇失踪。
搜救队伍始终没有发现他的一点踪迹,钱壮飞妻子张振华表示,钱壮飞第二次渡乌江时遭到了空袭,从那之后就失去了联系。
根据这一个线索,搜救调查队同时出动,沿着乌江方圆百里搜寻,仍是一无所获。
连续多日都没有消息,很大可能是牺牲了,张振华也慢慢接受丈夫牺牲的事实。
但是钱壮飞因何牺牲,牺牲在何处,却始终没有定论,众人也各种分析猜测,但都站不住脚。
直到1986年1月10日,金沙县开采工作者偶然发现一座孤坟,上面无名无姓,只有“红军烈士之墓”几个字。
这个墓葬的是烈士,还看着有些年头了,于是中共金沙县党史办、沙土区委党史征集小组开始联合着手调查。
他们多次走访群众,终于确定了这座孤坟葬的就是钱壮飞,而钱壮飞的牺牲之谜也彻底解开。
时间来到1935年3月,因为躲避敌军轰炸,钱壮飞与大部队走散,轰炸结束后,他便沿着乌江北岸走着,准备跟上红军主力部队。
据此时已经71岁的当地村民彭桂荣回忆,当时钱壮飞背着包,腰上别着枪,瘦瘦高高的,外地口音,他对着彭桂荣笑笑,拿出钱似乎是想买些吃的。
但红军队伍已经离开,这一带经常会有国民党的探子,彭桂荣听不懂钱壮飞的口音,害怕他是国民党探子,就飞快的关门了。
而后,钱壮飞就敲响了黎丛山的家门,这是一处建在离村镇一里的院子,看着很气派。
黎丛山是当地出了名的地痞恶霸,包括建造这气派别院的钱,也都是抢来劫来的。
他看到钱壮飞的包裹和腰间的手枪,起了歹念,于是就请钱壮飞进来,并主动跟他攀谈。
在得知钱壮飞是红军时,黎丛山谎称看到了红军撤离的方向,说着还“热情的”给钱壮飞带路。
钱壮飞跟着黎丛山走上山,在一处山崖处,黎丛山突然指着一个方向激动的让钱壮飞看。
钱壮飞以为是红军的踪迹,赶紧走过去,黎丛山趁机一把将钱壮飞推下山崖。
然后,黎丛山再慢慢下到崖底,钱壮飞已经倒在血泊中,但黎丛山担心他没死透,又拿出石头砸了几下,之后,才抢过钱壮飞的包裹和枪离开。
几天后,有村民发现钱壮飞的遗体,这个村民家中寄住过红军,因此他很容易就判断出钱壮飞是红军,于是就收殓了这个牺牲的英雄,并写上“红军烈士之墓”。
查清楚后,金沙县重新给钱壮飞修建了墓碑,并建了一座英雄纪念碑。
英雄牺牲真相终于解开。
参考资料
[1]陈棻德.传奇式的英雄——钱壮飞[J].贵阳文史,2001(02):65-71.
[2]叮咚.红色特工钱壮飞[J].劳动保障世界,2017(07):70-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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