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须忠信是侵华日军第13师团步兵第7联队的一名日本兵,他跟随日军主力从上海登陆到攻陷南京。在他写的《阵中日记》里,记录了日军一路上的暴行。
11月2日,步兵在凌晨四点被叫醒,向前线阵地孟家宅运送弹药。途中因暴雨不停,路变得非常泥泞,行走起来不是一般的辛苦,午后一点抵达了火烧场。
大雨像瓢倒一般,日本兵浑身湿透像水耗子。准备宿营的地方刚选定,敌方一发炮弹将木屋炸平,倒霉的浅田一等兵被炸身亡,脑袋飞到了路边的水沟里,这一幕实在太悲壮了。
午后六时左右又返回孟家宅领弹药,午后十一点才回来。天又黑路又坏,路上不知摔倒了几十次,经过相当的艰苦才回来。半夜一点又命令去刘家行无线电局附近集结,准备发起新的进攻。
在去往刘家行电线局的路上,看到败兵的尸体散落在地上,有的已经开始腐烂发臭,有的则四仰八叉地躺在野地里被野狗啃咬。最令人难忘的女兵的尸体,她们的尸体陷在了泥泞里,身上的衣服都被日本兵挑开了,身下有一两根竹棍。
对于这种污辱尸体的行为,无论在何时都是极不人道的,也是不符合战争条例规定的。可是对于日军来说,没有什么条例可以约束他们,他们也从不遵守什么条例。战争中的所有超乎人类底线的做法,几乎都在他们的身上看得到。
11月13日这天,上午九点从长寿桥宅出发,前往几十里外一个村子扫荡。途中道路已经被破坏,行军到五里远的地方时,敌军的炮弹突然飞来,炮弹打得非常精准,不幸的士兵中弹后连人带马都变成了肉块。
大队已经不能向往常一样前进,只能藏身在一个低矮的地方,足足藏了一个小时后才敢爬出来。折笠一等兵被流弹击穿了肚子,他起初没有察觉自己中弹,跟着队伍走了几米远后,一头栽倒在地死了。
敌弹仍然不停歇地打来,战斗依旧非常激烈,稍有不慎就有人丧命。由于拖不走折笠的尸体,只能用刀割掉他的一个小拇指带走,权当是为他收了尸,他的缺了小拇指的尸体注定要葬身野狗的肚子了。
11月14日,从一个叫积福的村子去扫荡,途中经过激战区域,残留着很多新鲜的败兵尸体。途中意外地遇见了老乡阿部君,他几乎参加了所有的战斗,却每次都能安然无恙。在与他一同行军的路上,他大声地笑着讲述他所谓的英雄“事迹”——他用军刀砍杀了20多个中国人。
次日奉命去向太仓进攻,途中在一处房子里发现了修战壕的残兵五六人。这五六个残兵被抓住后,毫不留情地被用步枪射杀或者用刀砍死了,杀掉这些残兵没有任何人觉得手软和可惜,残兵就像和前线的士兵一样凄惨。
11月27日,经过数日的扫荡和推进,第13师团逐渐向江阴城靠拢,从祝塘乡出发继续前进,午后六时到达了无名村庄宿营。守军的伏兵不断射来冷枪冷弹,有士兵不断中弹身亡,子弹划破夜空,发出尖利的呼啸声,那种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在行军的路途中,小队长下令沿途的房屋都要烧光,烧光房屋除了让守军无处藏身之外,就是作为行军作战的标记,后面紧跟的部队就能够按照大火的痕迹找来。失去了家园的老百姓呼天喊地,其状极为凄惨。
在一个叫泗河乡的地方宿营时,小队逮捕了两个学生军,他们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还是中学生的样子,为了保卫家园投身到了前线。可是战场始终是残酷的,转瞬之间他们从活脱脱的少年变成了无头之鬼,小队长挥刀斩下了他们的脑袋,以此炫耀武力。
第二天离开泗河乡时,在宿营地的帐篷外又杀死了夜里逮捕的5名学生军。这次杀人没有用刀斩首,小队长让新兵们列队持枪,将俘虏蒙上眼睛绑在木桩之上练习刺杀,老兵们现场做示范。
这种残忍的训练方式,在日军中是司空见惯的,早在日俄战争时期就已经使用这种残忍的训练手段了。在小队长一声令下后,新兵们从远处端着明晃晃的刺刀奔来,将锋利的刺刀戳进学生军的胸口。这些可怜的学生军,他们很快变成一条血口袋,倒在了地上。
12月7日,江阴城墙已经近在眼前,城墙四周散落着无数败兵的尸体,那种场景表明这里经历了激烈的战斗。炮声依旧凄厉无比,战斗还在双方对峙的阵地上进行着。一个小队的日本兵遭到袭击,全部阵亡在城墙不远处的水沟里。
战争对于敌对双方都是一样的公平,无论生前被吹嘘得有多么“神勇”的日本兵,遇到大炮机枪一样会中弹倒地,一样会粉身碎骨而死。这支被全歼的小队,尸体被抛弃在水沟里,肿胀得像一条条口袋,就连卫生兵也嫌弃他们被抛弃的尸体。
12月13日,这一趟急行军的目标——南京,已经被日军攻破了。日军进入了这座古老而重要的城市,同时也把城市变成了地狱。联队在奉命去扬子江附近打扫战场时,看到日本海军军舰正在悠然沿河航行。有多处被杀死的敌人败兵,尸体堆成了小山一样。
第二天早晨,联队突破了城内残敌最后的阵地,65名日本兵俘虏了1800多名败兵,而整个师团俘虏了5000多人,所有败兵都被解除了武装。俘虏兵都被反绑着双手,由步兵警戒着押到一个大广场上坐下,然后又被分批用汽车拉往江边去“处理”。
所谓的“处理”,实际上就是用机枪将他们扫射,或者埋上地雷后驱赶他们去踩地雷,用地雷将他们炸死。机枪扫射之时,子弹削得俘虏棉衣里的棉絮乱飞,血肉也跟着棉絮飞到了天空。短短几十分钟后,几千人就这样被“处理”了。
12月16日,黑须忠信和20名被抽调出来的士兵去幕府山扫荡残敌。在幕府山上的战壕里、地道里俘虏了败兵300多人,他们同样都被押解到扬子江边去杀死了。不过这次没有用枪扫射,师团需要节约子弹就用刺刀戳,黑须忠信一个人就用刺刀杀死了30多个俘虏。
登上堆成山的死人身上去突刺时的心情,就是要拿出压倒魔鬼的勇气,用足力气去突刺。俘虏兵在呻吟着,既有年长的,也有小孩,一个不留统统杀死。在杀人时,很多士兵试着用刺刀把头砍下来,但刺刀砍头还是没有军刀好用。
这样的杀人任务是迄今从来没有的稀罕事,每个士兵都很紧张也很激动,毕竟这是在杀活生生的人。杀人任务从中午一直持续到傍晚,晚上八点钟左右时,黑须忠信才和战友们回到驻地,至于杀了多少人已经不清楚了。但由于杀的人太多,黑须忠信的胳膊疼得无法抬起来……
女兵尸体躺在泥泞里,日本兵在南京犯下禽兽暴行,这就是黑须忠信写下的真实日记,这就是日军一路上暴行的真实写照。黑须忠信的日记记录了历史,成为了日军侵华暴行的铁证,这是永远都不能被抹掉的客观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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