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年近五十,一头利落的短发染着自然的棕色,眼角虽添了几丝细纹,但那双眼睛依旧明亮。

她是我们镇上出了名的贤惠女人,家里家外一把手,尤其是对赵靖宇,那叫一个体贴入微。

赵靖宇呢,是镇上的纺织厂工人,干了半辈子了,人老实巴交,话不多,但对李晓是真心实意的好。

两人育有一女,如今已嫁到邻镇,日子虽不富裕,却也和和美美。

这天傍晚,夕阳把天边染成了橘红色,李晓正忙着在院子里晾衣服,赵靖宇推门而入,脸色比往常更加沉重。

他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李晓啊,厂子里……厂子里出了点事儿。”

李晓转过身,手里的衣服还滴着水,她笑着问:“啥事儿啊,看把你愁的。”边说边往赵靖宇身边走,想接过他手里的包。

赵靖宇避开她的手,低头搓了搓衣角,声音低沉:“我被裁员了,厂里效益不好,说是要精简人员,我就……”话说到一半,他就没再往下说,眼眶微红。

李晓一听,手里的衣服“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水花四溅。

她愣了几秒,随即快步走到赵靖宇面前,拍了拍赵靖宇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没事,赵靖宇,咱不怕。你这些年为家里付出那么多,现在出事了,我也能抗住。咱俩一块儿想办法,日子总能过下去的。”

赵靖宇抬头,眼眶里闪烁着泪光,感激地看着李晓,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两口子坐在昏黄的灯光下,商量着接下来的打算,直到深夜才睡下。

然而,生活总是充满了意外。

几天后,李晓去镇上买菜,偶遇了赵靖宇的一个同事张量铭。

张量铭平日里跟赵靖宇关系不错,见李晓便热情地打招呼。

聊了几句家常后,张量铭突然神色变得有些尴尬,支支吾吾地说:“李晓啊,我……我得跟你说个事儿。和赵靖宇的工作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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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心里咯噔一下,预感到了什么,但还是强作镇定地问:“啥事儿啊,张量铭,你说。”

张量铭叹了口气,压低声音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李晓。

李晓听完后,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愣在原地,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她努力平复着情绪,声音颤抖地问:“你确定?这是赵靖宇告诉你的?”

张量铭点了点头,满是同情地看着李晓:“我也是无意间听说的,我怕你还蒙在鼓里,你又跟我关系还不错我才来告诉你的。李晓,你可得想开点。”

说完,张量铭匆匆离去,留下李晓一个人在人来人往的集市上,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

她的心如刀绞,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那一刻,她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李晓回到家,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

她没有直接进屋,而是坐在了院子里的老槐树下,目光空洞地望着远方。

晚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却吹不散她心头的怒火与寒意。

夜幕降临,赵靖宇回来了,手里还提着几瓶廉价的啤酒,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容,想要掩饰内心的慌乱。

他见李晓坐在外面,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走上前,想要解释:“李晓啊,你怎么坐这儿了?冷不冷?我……”

“别碰我!”李晓猛地站起身,声音尖锐而愤怒,打断了赵靖宇的话。

她双眼通红,盯着赵靖宇,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赌博欠债了?”

赵靖宇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试图辩解:“李晓,你听我说,我只是偶尔玩一下,没想到会输这么多……”

“够了!”李晓打断了他,声音里充满了绝望,“我们辛辛苦苦半辈子,就为了这个家,为了女儿,你倒好,拿我们的血汗钱去赌!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考虑过这个家吗?”

赵靖宇低下头,双手紧握成拳,声音颤抖:“我……我知道错了,我会改的,真的,李晓,你相信我。”

但李晓的心已经冷到了极点,她不再相信赵靖宇的任何话。

她想起这些年自己省吃俭用,起早贪黑地操持家务,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而赵靖宇却背着她做出这样的事,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背叛和愤怒。

“离婚吧。”李晓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但语气中的决绝让人无法忽视,“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我们之间没有信任了,再继续下去也没有意义。”

赵靖宇愣住了,他没想到李晓会提出离婚。他跪在李晓面前,紧紧抓住她的手,声泪俱下:“李晓,你不能这样,我求你了,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改的。”

但李晓已经心如死灰,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转身走进屋内,留下赵靖宇一个人在院子里,背影显得格外孤独和绝望。

那一夜,李晓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泪水湿透了枕头。

她回忆起与赵靖宇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的美好如今都化作了锋利的刀片,一刀刀割着她的心。

她知道,这个决定对她来说同样痛苦,但她更清楚,为了自己和女儿的未来,她必须做出选择。

而赵靖宇,则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一整夜未眠。

他望着星空,心中充满了悔恨。他意识到,自己不仅失去了李晓的信任,更可能失去了这个家。

他开始思考,如何才能挽回这一切,但现实却告诉他,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