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太子的外室手持信物叩响东宫的门,说自己是天外神女,有美貌,有见识,绝非我等封建女子可比。
还口出狂言说我配不上太子,她才是太子的真爱。
我笑了。
天外神女就只盯着那点情爱?
既如此,我要这天下。
【1】
侍卫们把阮青棠带进来的时候,她神情高傲,眼中满是不屑。
“你就是燕庭的太子妃?”
她冷哼一声,高昂着头颅,不顾周围下人们怪异错愕的目光,直直地挡在我的面前。
见我品着茶,连半分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
阮青棠皱了皱眉,“你不会指望我给你行礼吧?你知不知道人和人生来就是平等的,连燕庭都答应我摈弃那些繁文缛节了,怪不得他不喜欢你,这般矫揉造作。”
宋嬷嬷冷声斥道:“放肆!太子妃乃未来国母,岂容你在此口出狂言!”
说着,宋嬷嬷就要命人掌嘴。
宋嬷嬷是皇后赐给东宫的掌事嬷嬷,辅佐我掌管东宫的大小事宜,连太子燕庭都要给她几分薄面。
阮青棠脸色飞快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她后退一步,大声道:“我看你们谁敢!这是燕庭的玉佩,见玉佩如见太子,要是伤了我,燕庭不会饶了你们!”
侍卫们果然停下了脚步。
这时我才放下茶杯,抬起眼眸看向阮青棠。
我与燕庭成婚三年,一眼便认出,她手中的玉佩是燕庭的不假。
我拦下宋嬷嬷,淡淡出声,“这的确是太子喜欢的玉佩,殿下将玉佩赠予你,想来你在殿下心中确是有些分量。”
侍卫们对视一眼,缓缓退了出去。
见此情形,阮青棠很是得意,“你明白就好,我是来找燕庭的,我有话对他说。”
我挑了挑眉,“殿下进宫了,本宫是太子妃,阮姑娘有什么话同本宫说也是一样的。”
阮青棠拔高了声音,“太子妃?不过是男子的附庸罢了,你这种只会依附燕庭而活的菟丝花,哪里配得上他?”
我眯了眯眼睛。
看样子,燕庭在外面把这个女人宠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宋嬷嬷,掌嘴吧。”我拿起茶杯,轻轻在嘴边吹了吹。
宋嬷嬷当即应下,一个眼神过去,就有人踹了一脚在阮青棠的膝盖处,逼迫她跪下。
“你!”
没等阮青棠痛呼出声,宋嬷嬷的耳光就一个接一个地落下。
我缓缓道:“本宫向来赏罚分明,你说本宫配不上太子,那本宫便告诉你,本宫与太子的婚事是先帝钦定,皇上赐婚,上告祖宗,下晓万民,若是有人胆敢质疑这桩婚事,就是大逆不道。”
“如此,燕庭也保不住你。”
阮青棠的嘴被宋嬷嬷扇得老高,青青紫紫的痕迹留在脸颊边,看不出半点刚才那副清丽的模样。
她忍着泪水,倔强道:“你竟敢打我?等燕庭回来,我一定让他好好教训你!”
我抬了抬手,“再打。”
在阮青棠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宋嬷嬷直把她扇得嘴角流血,晕厥过去。
“太子妃,这.......”宋嬷嬷打量着我的神情,有几分犹豫。
毕竟这女子说的不像假话,若是燕庭回来追究可就不妙了。
我轻笑道:“趁太子如今还在宫里,宋嬷嬷,你拿着本宫的令牌,进宫去禀告母后,就说太子的外室言行无状,以下犯上,大逆不道,本宫仁慈,没有伤及性命,先将她留在东宫,听候母后发落。”
说罢,我的目光落在面色惨白,双眼紧闭的阮青棠脸上。
这种不知死活的女人,我见得太多了。
【2】
等燕庭得了消息,匆匆赶回东宫的时候,阮青棠已经醒过来了。
她在燕庭怀中哭得梨花带雨,话里话外都是对我的怨恨。
“燕庭,我才不要和你的女人们争宠,你说过的,你真正爱的只有我!”
听到这话,我才明白过来,为何今日阮青棠会找上门来。
前些日子,父皇母后准备要给东宫添人,已经在贵女间张罗着选秀了。
燕庭心疼道:“青棠,你莫要耍小孩子脾气,这是父皇母后的安排,孤也没有办法。”
阮青棠哭得更加大声。
燕庭不知道该如何哄她,只能更加心烦,看向我时他脸色阴沉,“太子妃,青棠单纯不懂事,可你就这般难以容人,非得将她打成这样?”
我神色未变,“殿下,宋嬷嬷已将事情原委告知母后,就算阮姑娘单纯,有些话也是万万说不得的,还是说,殿下也同阮姑娘一样,不满意与臣妾的婚事?”
燕庭一怔,相比于阮青棠的期待,他的脸色更加不好。
宋嬷嬷这一步釜底抽薪,把事情直接捅到皇后面前去,燕庭就算是想为阮青棠出气也不能了。
当然,把事情压在皇后那里,维护了太子的体面,皇后还能记我一分好。
燕庭硬了声音,“太子妃多虑了。”
即使燕庭真的不满意这桩婚事,他也不会说出来。
因为有我在,他的太子之位才能坐得这么稳。
我叫崔令献,出身清河崔氏。
清河崔氏,名门之首,百年望族,族中世代在朝为官。
如今崔氏的家主,我的父亲官至首辅,母亲出身将门,外祖家虽常年镇守边关,却是有实打实的兵权。
我满意地笑了,“臣妾侍奉殿下多年,东宫侧妃侍妾良多,臣妾皆以姐妹相待,于大度容人一说上,臣妾问心无愧。”
燕庭抿着嘴,冷了声音,“你出身清河崔氏,这点小事,自然做得好。”
见燕庭不再发难我,阮青棠失望不已,竟直接质问道:“就算她出身高贵,也不能随意打骂他人,燕庭,难道你就让她白白欺负我?”
我递了一个眼神,宋嬷嬷心领神会,她福身道:“太子殿下,恕奴婢多嘴,皇后娘娘说了,若是阮姑娘再这般言行冒犯太子妃,就直接杖毙,阮姑娘的生死去留,皆由太子妃决定。”
阮青棠一愣,脸上浮现出畏惧的神情,瑟缩着往燕庭身后躲去,再也不敢说话。
燕庭面色一僵,语气生硬道:“孤知道了,可青棠既已来了,也没有再让她回去的道理,孤准备纳了她。”
我笑得云淡风轻,“既然太子喜欢,就赏她做个侍妾吧。”
没等燕庭说话,阮青棠直接尖声反驳道:“我不做妾!我怎么能做妾?”
燕庭面色铁青,“青棠,你莫要胡闹,名份不重要,孤不会因为一个名份就看轻你。”
聘则为妻,奔则为妾。
且不说阮青棠出身如何,单凭今日她找上门来这般掉价的做派,就足以让她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更何况她只是民间女子,若论身份,她连入东宫侍奉的机会都没有。
阮青棠哭闹不止,“不,你骗我,我才不要做妾,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燕庭,你说过的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是你做不到,外头还有大把的好男人愿意为我付出!”
阮青棠哭得几乎上来不气,到底是真心喜欢,燕庭还是有些不忍。
可没等燕庭出声,我直接道:“既然已经侍奉了太子,就不能再委身他人,不做妾,就沉了塘,以儆效尤。”
阮青棠愣住了,“什么?沉塘?”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见燕庭偏过头去,刻意回避了她的眼神,阮青棠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她就是再不愿意又有什么办法呢?
既然迈出了来东宫的这一步,就要做好踏入万丈深渊的准备。
【3】
即使阮青棠再不愿,这东宫也不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若她没有闹这一出东宫寻夫的戏码,凭着燕庭对她的喜爱,说不定还能让她当个奉仪,如今倒是只能做个无名无份的侍妾了。
那日我离开后,据说燕庭又哄了她许久,阮青棠才渐渐安静下来。
为了补偿阮青棠,不仅如流水的赏赐抬进了她的院落,燕庭更是一连七日都宿在她房中,与她同吃同住,宛如一对寻常夫妻。
不出半月,东宫的女人就坐不住了。
最先来找我的是李良娣。
她出身将门,平素里不免心直口快些,一来便向我告状:“娘娘,这些日子那个阮侍妾一直霸占着太子,她不过是个民间女子,竟敢如此勾引太子,实在是狐媚惑主,该好好惩治一番才是!”
我笑道:“难得太子身边有如此可心的人,为你们分担侍奉太子的重任,都是东宫的姐妹,李良娣不妨放下芥蒂接纳阮侍妾。”
李良娣脸色更加不忿,“娘娘好脾气,可我却是眼里容不得沙子,不是我不接纳她,是她稍一得宠,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谁都敢不放在眼里!”
我略有耳闻。
阮青棠住进东宫后,鼓吹人人平等。
在她宫里,宫女太监不必给她行礼,都以你我相称,同样的,在外遇到品阶比她高的东宫女眷,她也视而不见。
“娘娘,她也太没有规矩了,这传出去损的可是东宫的颜面!”李良娣一边说着,一边打量我的神色。
我不置可否,阮青棠在宫里这样做,无异于自取灭亡,根本不足为惧。
不过李良娣说得没错,若是这种事传到朝臣耳朵里,损的的确是东宫和燕庭的颜面。
我想了想,道:“本宫记得,太子最爱看你舞剑。”
李良娣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姣好的面容上浮现一抹红晕,“娘娘这是何意?”
“美人再美,看得久了,也会失了兴味。”
我轻声道:“太子许久不看你舞剑了,你晚上备好,本宫会请太子去你宫里的。”
李良娣飞快跪倒在地,“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看着李良娣雀跃离去的背影,宋嬷嬷斟酌着开口:“娘娘,你真的要帮李良娣争宠?”
“为什么不帮?这东宫女人之间的争斗,从来都没停过,若是斗得好了,说不定能帮我一个大忙。”
是夜。
不远处隐约有鼓点乐声传来,宋嬷嬷进屋在我耳边道:“娘娘,李良娣那边都准备好了。”
我道:“太子在何处?”
“回娘娘,太子还在书房处理政务,应该很快就能听见鼓乐声。”
作为太子妃,把夫君送到别的女人床上对我而言已是常事,在我的治理之下,东宫后院和平,颇得皇帝皇后褒扬。
我剪断一根烛芯,“今夜看好阮侍妾,别让她扰了太子的好事。”
宋嬷嬷应声而去。
有宋嬷嬷看着,就算阮青棠闹翻了天,燕庭也不可能听见一星半点。
一夜无梦。
【4】
翌日,我正在用早膳,宋嬷嬷快步进屋,“娘娘,您快些准备,太子正往您这儿来。”
我早有预料。
太子的确在李良娣房中歇了一宿。
可宫人们回禀,天还未亮时,燕庭就穿戴整齐匆匆往阮青棠房中去了。
想来心中有鬼的男人,总会莫名其妙地愧疚一下。
阮青棠定是又哭又闹,不会轻易放过燕庭。
果然,等燕庭匆匆进来时,他的衣衫尚且存有几分凌乱,脸上似乎还泛着几缕红痕。
我温顺福身,“臣妾参见殿下,殿下万安。”
燕庭面色不虞,眉头紧皱,“起来吧。”
我装作什么也没发觉,笑了笑,“殿下可用过早膳了,不如臣妾侍奉你用些?”
燕庭的脸色这才好转一些,他叹了一口气,“还是你大方懂事,以往不觉得青棠气性如此之大,怎的入了东宫,竟变得如此小肚鸡肠?”
我笑而不语。
原是在阮青棠那儿受了气。
可他不知道,女子若是温柔懂事,要么是被爱,要么是不爱。
阮青棠就是前者。
燕庭喝了一碗白玉粥,火气似是消了些,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知道,燕庭许是还对上次皇后申饬他一事耿耿于怀。
可我嫁予他多年,把东宫治理得井井有条,助他稳坐太子之位,就算他不爱我,可对我为太子妃,燕庭应当是满意的。
原以为燕庭会开口为阮青棠求情,让我不要为难她,或是再替阮青棠讨要些优待。
可他却倏然开口道:“令献,你可生气?”
燕庭语气试探,眼神中甚至藏着几分期待,我不知道他究竟在期待些什么。
我从记事起就明白,崔令献注定会成为太子妃。
很小的时候,父亲把我送入宫中为嫡公主伴读。
那时,我是上书房最聪慧的学生,夫子看我的眼神总是充满着欣赏,还有一丝别的,意味深长的,我看不懂的情绪。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惋惜。
我人生的最终目标是成为完美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国母。
不论谁是太子,谁是皇帝。
我展现出一个完美的笑容,“殿下,臣妾怎会生气?东宫后院不宁,是臣妾的失职,臣妾定会安抚好诸位姐妹,不给殿下添忧。”
燕庭表情明显一僵,像是有几分气恼,他突然站起身,把我吓了一跳。
他没有发作,只是压抑着开口:“李良娣使手段留住孤,青棠因孤的离去黯然神伤,哭闹不止。在孤看来,都是因为她们心中有孤,所以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
我的心往下沉了沉,明白了燕庭的暗示。
可我只是平静道:“殿下放心,臣妾会安抚李良娣,更不会重罚阮侍妾,定会妥善处理好此事。”
燕庭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面色阴沉如水,“太子妃不愧是名门之后,那就有劳太子妃了。”
说完这话后,燕庭拂袖走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等彻底看不见了,我才重新坐了下来,替自己倒了一杯清口的茶。
【5】
李良娣那处好说,我命人送去几盒宫中才有的珍珠养颜粉,李良娣便忙不迭地叩谢我的大恩。
可阮青棠却不识抬举。
我只罚她抄三遍女戒,她便怒气冲冲地把传话的嬷嬷赶了回来,并扬言自己没错,她只是在守护爱情,错的是东宫的其他人。
我眉眼未抬,对回话的嬷嬷说:“你再去传,罚她抄十三遍女戒,若是仍旧不愿,那便再加十遍,直到加到她肯抄为止,告诉她,皇后召本宫申时进宫,让她好自为之。”
阮青棠笃定燕庭爱她,作为太子妃的我不敢随意打杀她。
可皇后呢?
皇后是燕庭的母亲,若是皇后真想要她的命,燕庭还敢与皇后反目成仇?
阮青棠自然是不敢的。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嬷嬷就回来禀告,阮青棠虽面色难看,却乖乖拿起了笔抄女戒。
我淡笑着拂平衣裳,坐上宫里派来的轿辇进了宫。
皇后见了我笑得很是亲切,“令献,此次选秀的名单可拟定好了?”
我垂首道:“回母后,已经拟定好了,请母后过目。”
宫女呈上一份贵女名单,都是我精心挑选过的名门淑女,而且或多或少都能给燕庭在朝堂上多一份助力。
皇后十分满意,“你一向聪慧稳重,这次选秀能给东宫添些可心的人也好,早日为皇室开枝散叶,绵延子嗣。”
若说皇后对我还有何期盼,那便是我嫁给燕庭三年,迟迟未能有孕,所以皇帝和皇后才会如此着急选秀。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皇后话锋一转:“令献,本宫听闻,庭儿新纳的侍妾侍宠生骄,为人处世更是嚣张跋扈,你若是不满,随意处置了就是,母后替你撑腰。”
我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谢过了皇后。
可若是她真心想处置了阮青棠,大可一道懿旨送到东宫,一了百了。
如今这般,是既卖了我一个人情,又不会因此伤了与燕庭的母子情分,当真是燕庭的好母后。
等回了东宫,宋嬷嬷在我耳边低语几句,我眼神暗了暗,“太子现在在何处?”
“殿下带着阮侍妾去了墨香阁。”
我心道果然如此,燕庭和阮青棠一个都不是沉得气的主。
宋嬷嬷告诉我,阮青棠虽是暂时服软抄起了女戒,中途却突然诗意大发,写下好几篇诗词,说要拿给燕庭品鉴。
等燕庭一回东宫,阮青棠就迫不及待地找到了燕庭,要给他看自己新作的诗。
燕庭本来有些不耐烦,可耐着性子看了几句阮青棠写的诗,不自觉眼中放光,高呼好诗。
燕庭大悦,阮青棠又提出想去墨香阁这种文人才子汇聚之地一展风采。
燕庭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也不知道阮青棠这般作死是为了什么,太子侍妾在外抛头露面,丢的又是谁的脸?
我随口道:“她做的什么诗?”
宫女把阮青棠即兴写下的诗呈了上来。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
握着宣纸的手不禁颤抖,我愣了愣,“这是她写的?”
得到的自然是宫女肯定的回答。
我的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她满脸倨傲的愚蠢模样,实在很难想象这样好的诗句会出自这种人之手。
【6】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燕庭如获至宝地带着阮青棠离开,又面色难看地回了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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