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升入了佳市最好的高中。开学第一个班会上,我在老师和同学面前痛斥男女遭受的不公平待遇,从那时起,我在大家眼中成了另类女生,但是时间一长,我入学时的“壮举”就被人们慢慢淡忘了。

我的高中生活快乐而繁忙。直到有一天,我被物理老师叫到办公室,一切就此改变了……

物理老师秦浩宇刚从师范毕业,用世俗的眼光看,是个招蜂引蝶的帅哥。每当他出现在校园中,身边总伴有女生们追随的目光。可是,我并不喜欢它,主要原因是——我不喜欢物理。

我是个典型的文强理弱的学生,每次考试遇到吃不准的双选或多选题,我都会填,因为我一直固执地认为这两个字母会给我带来好运气。我的物理最滥,所以物理卷子上留下的“”最多。

很可惜,我的理科成绩也总是C或D(不及格),从来没见过A、B。可是上次测验我居然奇迹般地过了80分,卷子发下来我才明白,老天开眼了,所有蒙的题全对了。

上课时,秦浩宇分析考试成绩。

“这次的测验题是我出的,针对同学们做题时的一些问题。总体来说,大家考的不错。个别同学有明显进步,比如张振。”

话音未落,周围几个同学便鼓掌向我表示祝贺。我一吐舌头:“不敢当,撞大运了。”

讲评试卷时,我被叫了起来。

“张振,你来讲一下第三题。”

我看了看题,选,便说:“我不会。”

“你不是做对了吗?”

“那是……”还没等我说完,就有人起哄:“神蒙大侠!”

“那下一题会吗?”

“不会。”这回全班笑翻,秦浩宇只好让我坐下。

坐下后,我数了一下,10道选择题居然有8道正确答案是。我抬起头惶惑地看着秦浩宇,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想:秦浩宇难道是变装爱好者,我的想法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下课时,秦浩宇冲着我说:“张振,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

周围的人开始幸灾乐祸:“让你调戏帅哥。”

我特别无辜地说:“我没调戏他呀,我本来就是蒙的。”

大家不再说话,开始翘首以待我调戏帅哥的下场。

我拿着卷子跟秦浩宇来到办公室。

“张振,你觉得你这样下去行吗?”秦浩宇声音很轻,修长的手指不停地敲着桌子。我低着头,并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忍你很久了?开学到现在物理课你好好听过几节?好不容易这次你放卫星,我还以为你良心发现了呢,原来全是蒙对的。说说吧,都哪些题是蒙的?”

我心里不服,忽然想试探他一下,便说:“选的全是蒙的。”然后安静地看着他。他真的悄悄动容了一下,若不是我“早有预谋”,根本觉察不了。然后,他又若无其事地说:“你蒙的挺准啊。”该死的,敢笑话我,我也没让他好受,马上跟了一句:“别人出的题都没这么准过,这次是第一次。”

秦浩宇开始眯起眼睛忿忿地看着我,短暂的冷场。办公室里其他的老师已经明显感到我们的气氛不对,都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

最后,他的态度先软了下来。他小声说:“张振,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只写这两个选项?”我想了想,说:“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为什么你出的题这么偏向这两个选项?”

他深深地看着我,思忖了片刻,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两个字母,然后微微有些迟疑,我笑了笑,抓过笔,在下边快速地写下了药。

他点点头,说:“原来,我们都是因为这个。”然后,两人脸上都露出了诡异而会心的笑容,其他老师看见此景,惊讶得嘴巴都快合不上了。

最后他说:“好了张振,你先回去上课吧,有不懂的随时问我。”我说知道了,便离开了办公室。

出了门,我想起那些老师惊讶的表情,感觉他们都被我和秦浩宇耍了。一想起这个,我就忍不住想笑。这时的我,丝毫没有意识到:在以后的日子里,我的变装老师秦浩宇,会给我带来那么多的麻烦。

物理课,我仍然心不在焉。不只是我,全班的精神都很萎靡。秦浩宇讲课的兴致也很有限,只是对我似乎很有兴趣,总是把目光落在我身上,让我想睡觉都不好意思。我很后悔,觉得不应该和老师形成这种默契,让一个你不喜欢的科目的老师注意你,是一件很蠢的事情。

此时,秦浩宇对我如此热情,我也只好强迫自己看着他,可是脑袋里却一点也没想他正在讲的“曲线运动”的事。看着秦浩宇瘦削有型的身材,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家伙里边穿的什么呢?想到这,我暗自笑了。

下课了,秦浩宇叫我出来一下,我听到了周围不怀好意的咳嗽声。

“咳什么咳?我才看不上这样的呢!”我瞪了一眼周围的起哄专家,愣头愣脑地来到走廊。秦浩宇正靠在墙上淡淡地看着我。

“什么事?老师。”自从知道了他的秘密,我对他连一点对师长应有的敬畏都没有了。

“张振啊,”他轻叹道:“你是个很聪明的学生,我听说你的文科成绩很好,为什么你对物理就这么不上心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没兴趣吧。”

“那你对什么有兴趣?”这是什么意思?想把我往那个话题上引吗?我不上当。

“除了理化,别的都还好了。”听了这话,他又叹了口气:“没兴趣也要学,谁让你生在应试教育的年代呢。”

我微笑了一下,说道:“对不起,老师,我不准备拿物理去应试,只要会考及格,我就可以和物理分道扬镳了。”我以后肯定是要学文科的。

“那你有把握过会考吗?”他还是穷追不舍。我很清楚他的意思,不就是想拉近和我的关系,不然物里比我惨的人有的是,为什么偏偏关心我?我也厌倦了这种拐弯抹角的谈话,干脆说:“老师,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他见我这样说,居然脸红了一下,看看四周没人注意他,便说:“找个时间咱们谈谈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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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想,也许作为一个不为人知的,隐匿在光鲜的外表下,他是郁闷而痛苦的。也许,他只是想和我谈谈,就像社区里的朋友一样。于是我抬起头,说:“好吧。”

晚自习,我依约来到教学楼角落里的一个物理实验室,这是我在否定了他提出的几个约会地点后想到的,最方便安全的地方。

他早来了,在里边等着我。我进去后便插上了门。为了不引人注意,我们甚至没点灯。空旷的实验室,孤男寡女一片漆黑,这要是被抓住,我们两个都玩完了,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

我心想:我只是对群体有点兴趣,有点猎奇的感觉而已,现在搞得像个特工似的,何苦呀?但我也太了解自己了,不管我看起来对他如何冷淡无所谓,事实上,我根本不可能对一个痛苦孤独的视而不见。

我们隔着一张试验台坐着,说话都压低了声音。

“张振……”他似乎在想怎么开头“其实我很早就注意到你和别的同学不一样,你好像很关心一些,一些另类的问题,甚至为了一些遭受不平等待遇的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义愤填膺。”

“是吗?”我故作漫不经心,却惊异于他对我的了解,“我怎么没注意我有这样的壮举。”

“你自己都忘了吧?开学初的第一个班会你说了什么?当时我作为副班主任参加了这次班会,只是当时大家都不熟,没有人注意到我。”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在班会上慷慨陈辞的女生,那个让全班同学另眼相看的女生。我都忘了,但他还记得。我不由得微笑了,但在黑暗中他看不见。我说:“那是胡说八道的,大家都笑话我呢。”

“可是我却把你当成了知己。”他说,“后来我发现,你甚至在考试作文里也表达了这层意思,那篇作文还被拿到外班作范文是吧。”

“是有这回事,但只是含沙射影地提了一下。”我不好意思地说:“估计只有你能看懂了。”

“是,我是看懂了,但我还不能确定。后来我发现你在考试卷子上总是喜欢选,我便故意出了一张选项都是的卷子……”“原来你都设计好了!”不等他说完我便叫了出来。

“嘘——”他示意我小点声。“我并没有设计你的意思,只是我太孤独了,一心想找一个知音……我很抱歉,我也不知道找你对不对,因为你还是个学生。可是现在我快要崩溃了,我想你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愿不愿意和我一起你自己决定吧。”

听了这番表白我不禁心惊肉跳,我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是很同情你,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可是,我怎么做你的知音啊?我又不是你那种人,我是个女的啊。还有,和你,和你一起,是什么意思啊?”

见我如此惶恐,他忙说:“你不要害怕,我只是想有个人能陪我说说话,能理解我,知道我的秘密而不轻视我就行了。你知道的,在这个城市这样的朋友并不好找。”

“这倒是。这个我可以接受。你有什么烦恼可以和我说,我尽量奉陪。”然后我又自言自语地感叹:“想不到这样一个招蜂引蝶的人,竟然会苦于找不到知音。”

听了我这话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你知道看着那些蜂啊蝶啊花枝招展地围在我身边,我心里有多痛苦吗?”我明白,他是希望自己就是当中一只美丽的蝴蝶。

我也笑了,调侃道:“你知道其他男老师看到她们围着你心里有多痛苦吗?”

“讨厌!”他居然十分女性化地在我肩膀上锤了一拳,把我造得一愣,似乎此时我是个爱开玩笑的男老师,而他是个懵懵懂懂的女学生。

我暗想:虽然我不喜欢物理,但是咱们抛开物理不说,能做一个的倾诉对象,我还是很愿意的。

从此,我和秦浩宇之间就有了一种无声的默契,一个不为人知的约定。他总是问我一些问题,例如“你为什么会支持变装?”

“你从女性的角度怎么看我们?”“你是否介意自己的另一半有这种爱好?”这种问题,我在仙女楼变装反串社区已经听的想吐了,几乎每一个知道我性别的都会问我类似的问题。我很想给他们,包括秦浩宇一个满意的答案,可是我真的答不出。

我为什么支持变装?我并没有单纯的“支持”啊,我只是对第三性的问题比较感兴趣,就像有些人喜欢文学,而有些人喜欢物理一样。

我从女性的角度怎么看他们?这有什么好说的,人各有志,猎奇也好,单纯的爱好也好,都是自己的自由嘛。

至于我的另一半,我想如果他有能力成为我的另一半,那么很多问题都不重要了。

我也问过秦浩宇一些问题,印象最深的就是“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爱好的”。当时我们正站在一中教学楼的天台上,寒风阵阵,繁星满天。他的单薄的外衣敞开着,在风里猎猎作响。他听了这个问题之后就笑了,说:“我就知道你会问我这个。”

然后他看着远处暮色中阑珊的灯火,娓娓地说道:“我小时候长得很漂亮,眼睛很大,皮肤很白,就像女孩子一样。周围的女孩子都喜欢和我在一起玩,和我分享她们的布娃娃。大一点的女孩喜欢把我当成娃娃来打扮。有一次,好像是我上幼儿园大班的时候,班里排练童话剧〈白雪公主〉,每个女孩子都想演女一号,可是不知为什么,最后老师却选中了我。接下来就是几个老师想方设法地把我装扮成小公主。

记得演出那天,我戴着长长的假发,穿着漂亮的纱裙,脸上还化了妆。来看演出的领导们都把我当成了女孩子,演出结束后,还抱着我照了相。”说到这,他停了下来,眼睛里闪烁着灼灼的光辉,我想,他一定是在回忆做公主那美好的感觉。我没有打破安静,空气就这样凝固着。许久,他转过来笑着问我:“怎么不说话了?”

“我在等着你继续说。”

“后边还用我说吗?你已经猜到了吧?”

我想我是懂了,那次经历让他体会到了作为女性的美丽和被拥戴的感觉,尽管当时年幼的他根本不懂这种心理感觉对他意味着什么,但是他就这样懵懵懂懂地走进了的行列。

自从我和秦浩宇约定了做他的倾诉对象以来,我的生活变得有些放纵,有些刺激,还有些混乱。比如,学校规定学生禁入的天台我上了;阴森的物理实验室我经常不开灯坐在里边;最让人不能相信的是我居然开始做物理练习册了。我和秦浩宇的关系也越发扑朔迷离,当然,这只是外人看来。

一开始,我们两个还是很注意避嫌的,可是后来想到现在学校里男女生出双入对的多了去了,根本分不清是情侣朋友还是亲戚,老师和学生又有什么好避的,就不再躲躲藏藏的了。这样一来,周围的同学多了很多八卦的机会,我以前是从不关心老师的隐私的,这下倒从同学们口中知道了不少关于秦浩宇的情况。

有一次晚自习前的休息时间,几乎全校师生都去找地方犒劳自己的胃了,我在“政物处”问秦浩宇物理题(虽然在秦浩宇的逼迫下,我对物理的热情有所提高,但比平均水平还差得很多)。在他很耐心地讲解过后,我见屋里没有别人,便又问了他一个私人问题。

“唉,我听说梁小萌老师是你女朋友,怎么从没你听说过呢?”梁小萌是我们学校一个教政治的女老师,气质十分自信时尚,在校园里很惹眼。

秦浩宇听到这个问题笑了,反问道:“你听谁说的?”

我说:“你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这么热门的情感话题你还指望没人宣传?”

“是吗?好吧,我告诉你。我和她是大学同学,后来又一起来了一中,但是到这里之后就分手了。”

“为什么?”我问完后马上觉得有些不妥,又添了一句:“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他笑着说道:“这件事还真是别人不能说,只能和你说哦。其实我们分手的原因很简单,到了一中后,生活进入一种新的秩序,我们开始考虑成家。在那个状态下,我就把变装的事告诉了她,因为我不能带着包袱去结婚。还记得吗,我问过你能不能接受你的另一半是?”

“记得,我说如果有一个人有能力成为我的另一半,那他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是啊,我当时也是这么想。可是没想到她知道后并不能接受,这倒也是人之常情,我不能怨她什么。只是我想,也许我们根本就不是对方的另一半,于是我就决定和她分手了。”

“你为了变装和梁小萌分手?!”我忽然发现秦浩宇受欢迎确实有一定的道理,他是有着很独特的个性魅力的,并不只是靠一个风流倜傥的外表。

我又问道:“那她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

听了这个问题,秦浩宇垂下眼帘,声音黯淡下来:“说实话,她是不愿意的。她一直希望我能改掉这个毛病。再说我们都谈婚论嫁了,为了这个理由分手在她看来太荒谬了。她甚至现在也没有放过我。学校里的很多老师,都以为我们还在一起。”他说这话时,语气中透着一丝疲惫和沉重。我对此深感同情,可惜我无能为力。

我轻声问道:“这是多长时间的事了?”

他想了想说:“快半年了吧。本来我们打算在你们这届入校之前的那个暑假结婚的。”

我突然很为他感到遗憾,又对他的心态有些好奇,便试探着问:“你现在还喜欢她吗?”

他突然仰起脸,看着我,诡秘地笑了。我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在说:“你问这个干什么?你很关心我是不是还喜欢她吗?”

我脸一红,本能地低下了头,只听见他说:“其实我一开始也谈不上多喜欢她,只是当时觉得我们很合适,我家人也很喜欢她,我也没有其他更喜欢的人,所以就选择了她。至于现在,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原来是这样。

接下来,我们都没说什么,办公室里很安静、很明亮、很暖和,两个人都若有所思。这时,有一个老师推门进来,我们两个都有些慌,尽管我们之间没什么。那个老师经过我们的时候眼神怪怪的,这没办法,我和秦浩宇的暧昧关系已经有人在议论了,我们能做到的,也只是身正不怕影斜了。

出了办公室,教学楼又喧哗起来了。天已经凉了,刚从暖和的办公室出来,我不禁打了个哆嗦。突然想起秦浩宇的话,“她甚至现在也没有放过我”。这么说来,梁小萌一定也注意到我了。

近一段时间,我经常有意无意地注意梁小萌,发现她确实对秦浩宇有些不一般。

有一次下课,我和一个同学在大堂里溜达,看到秦浩宇和梁小梦相向而行。照面的时候秦浩宇对她点了一下头,一般老师之间都是这样。不想她竟然站住对秦浩宇说:“你现在就这样对我吗?”

当时我就在不远处,秦浩宇看了我一眼,我听见他说:“咱们能不能不在这个地方谈这个问题?你看,这儿有这么多学生。”

幸亏这时候预备铃响了,梁小萌只好作罢。后来秦浩宇对我说:“你看到了吧,我现在真的很烦。我在学校都得躲着她。”我想:可能不久以后,我也得躲着她了。

不久以后,圣诞节来了,然后是元旦,整个学校陷入一种温馨而又亢奋的状态中。大喜过后便是大悲,期末考试席卷了校园,所到之处,一片狼藉。大悲过后又是大喜,我们盼望了一个学期的寒假终于到了。

这是我们升入高中以来的第一个寒假,每个人都有着太多太多的计划。我倒是没想好什么,只是想好好地睡一觉,安慰一下每天早出晚归的身体。

就在我以满不在乎的心态来迎接假期的当口,秦浩宇跑来找我,跟我说:“张振,假期你有什么安排吗?”

“暂时没有。”我说:“你要干什么?”

看到我警惕的样子,他笑了,说:“别紧张。我只是想说,如果你没什么事,我想给你补补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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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假期,过得特别的热闹。我还第一次亲眼看到了变装……

放假后不到一个礼拜,我就接到了秦浩宇的电话。

第二天,我来到了约好的地点等秦浩宇,因为我找不到他家。关于这段经历,我不想虚构,老实说,我不是一个人去的。我一向自认聪明,所以我不可能独自去一个单身男人的住处。和我一起去的,是我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名叫秦涵。

我拉着她,吞吞吐吐地说:“秦涵,有个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其实,我的这个老师是个,说不定会把你刺激了,你可千万要有思想准备啊。”

说完这话,我都能想象出她的反应。果然,她先是以慢动作把眼睛瞪到葡萄那么大,然后伴随着一声极经典的拉长音:“什么?!————”惊讶程度可想而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听说蚂蚁和大象生了一个儿子。

我低着头,心里非常的——不愧疚。我很清楚,等她见到了秦浩宇,她就会谢谢我了。

秦涵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听说人来了,一时间紧张得要命,不敢转过去。我大大咧咧地说:“白痴,你以为他真会穿着裙子上街啊!不怕冻死他?”秦涵这才骨起勇气转过身去,看着前方熙熙攘攘的人群,问我:“哪个啊?”

我指着前面说:“就是那个,比较瘦,正在过马路的那个。看到了吗?”

秦涵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终于看到了魅力四射的秦浩宇。恰似一个不畏严寒的精灵,穿梭在一片臃肿木然的身影里,穿梭在北方寒冬一片颓废的气氛中。

这个形象显然很出人意料,秦涵有些不敢相信地说:“他就是你的老师?”

我大幅度点头。一边点一边看秦浩宇走到了我们面前。他看到秦涵也很惊讶,我明白他的意思,赶紧介绍:“这是我同学秦涵,二中的,关于性别的话题可以说和我是志同道合,我特地介绍你们认识。”

听我这样说,秦浩宇立即舒展了他那最具迷惑力的笑容,和蔼亲切到让人不能自已。秦涵一届凡夫俗女,自然是瞬间被他感化了。

秦浩宇温和地对秦涵说:“你好,我也是二中毕业的,我们是校友啊!你是二中哪个班的?”秦涵慌忙作答,我在一旁看着她被秦浩宇迷的一塌糊涂,心里颇有些得意洋洋。

上楼的时候,秦涵在后边悄悄跟我说:“他真的是吗?”

我说:“我已经说了n遍了,你还想听什么?”

秦涵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失望,还有点可怜兮兮的。她喃喃地说道:“他怎么可能是呢?变装怎么可能是这样子呢。”

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了这话十分不悦,压低声音狠狠地说道:“他怎么就不可能是呢?变装里边帅哥多了!”

秦涵见我又开始义愤填膺,赶紧息事宁人地说:“我只是觉得他作有点可惜……”这话我听着更别扭,什么叫“作有点可惜啊”?他又不是药、太监、鸭子,也没有迹象表明他功能比别人差……尽管我说的道理都成立,但是秦涵的话我还是理解了。在她看来,就算作变装没什么,但也绝不是什么好事,一个完美的人如果是变装的话似乎就不那么完美了,岂不很可惜吗?

对她的这种想法,我完全有口才去辩驳,可是我最终放弃了继续争辩。因为我意识到,这种想法,正是最真实的,最朴素的,世人对变装的看法啊。

这种思考让我疲倦,我决定先不去想它,因为我发现,我们已经站在秦浩宇的房子里了。

秦浩宇的房子不大,但是它的干净整洁却让我和秦涵不禁相视一望,吐吐舌头,双双自愧不如。

秦浩宇静静地坐着,看着我和秦涵一人拿一个“吸吸”大摇大摆地参观他的房子,只是带着一点淡淡的笑,却一言不发。其实他的房子很小,我们刚刚学习的地方算是客厅加饭厅,只有一张桌子和两个沙发。另外还有一扇门是关着的,想必是卧室。

“可以进去看看吗?老师?”现在我叫他老师听上去就像是在叫一个外号。

“可以。”他已经走过来,为我们拉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