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掌镇鲁掌村,地处怒江大峡谷高黎贡山东坡。

“鲁掌”源自彝语,“鲁”为龙,“掌”为粮,意即“龙王恩赐粮食的地方”。26岁的彝族姑娘罗金嫡,说起这片土地,言语中满是炙热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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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掌镇鲁掌村

“在这片土地成长起来的,我觉得这里最多的是温暖。”她以一名乡村医生的身份守护着这里,“每一次为村寨里的老人服务,他们脸上出现笑容的时候,我觉得那是我最大的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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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医罗金嫡

“回到这里更好的工作,更好的生活,又没有文化的差异,又熟悉这里的风土人情,又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小嫡特别自豪地说。

01“舍不下的乡情,这浓浓的让我感觉到温暖的气息”

“村寨里,基本上都是熟人,都是我的爷爷奶奶辈的,都是看着我长大的,看着我一步步走到现在。”

1998年出生的罗金嫡,从小就有着男孩子般的“调皮”,“在路边爬树摘野果,把野果插在那个小树叉上甩出去,种子就会到处的播种,长得到处都是。”在她的记忆中,从前的村寨比现在热闹,“最热闹的应该就是火把节,院坝那边会堆上一个很大的篝火,我们就围着篝火跳舞,放烟花,撒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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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中的罗金嫡

“这里有父母,有自己舍不下的人,舍不下的乡情,这浓浓的让我感觉到温暖的气息。”小嫡绘声绘色地描述着。

鲁掌村的村医欧小梅,是让小嫡要做村医的一束光。她清楚地记得欧医生到学校给同学们打疫苗的情景,“觉得要打针,好怕疼啊,小梅姐很温柔,满满的亲和力感染到我,就没那么紧张,那么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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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金嫡上门走访

而高中毕业时的一次经历,也让她更加向往医生的职业,“舅舅脑梗发作,大理大学毕业的一位姐姐,在怒江州中医院对舅舅实施抢救,操作医疗仪器的动作熟练而流畅,给我的感觉是她真的好厉害。”舅舅得救了,恢复得很好,而小嫡心里也播下了从医的种子,“我也想学医,也想和她一样成为那么厉害的人。”

二十多年成长的大峡谷记忆,一直温暖着这颗年轻的心。在小嫡的心里,早就做好了计划,泸水一中高中毕业,她便报考了大理大学的护理学专业,“照顾自己的父母、村里老人,我觉得护理这方面更实用。”

02 “我们就是鲁掌村卫生室的‘四朵金花’”

大学毕业后,小嫡在怒江州人民医院实习,这段经历让她真正得到了“磨练”。在急诊科,在ICU监护过濒死的病人,看见过家属与病人的生离死别,“看着家属心里那种难过的情绪,自己心里面也好难过,生命真的很可贵。”

而在说起妇产科迎接新生命的喜悦,又让她眼中瞬间点亮了光芒,“全身小手小脚都是嫩嫩的那种感觉,小朋友的奶奶、爷爷,还有他们爸爸、妈妈一家子那种激动欣喜,使整个病房都洋溢着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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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金嫡告诉村民用药方法

实习结束以后,小嫡如愿以偿,回到了鲁掌村,开启了成为“小梅姐”同事的村医生涯。在小嫡看来,当村医的一切历程,都充满了欢愉,“小梅姐特别高兴,村卫生室四个村医都是姑娘,相处起来像亲姐妹一样,我们就是鲁掌村卫生室的‘四朵金花’。”

小嫡虽然年纪最小,但本科毕业的她,带来学校的理论知识和医院的实操经验,而欧小梅等“老”村医,则为小嫡“保驾护航”,“有些病人有些不服管理,就由小梅姐出面处理。她的工作经验比较多,病人也更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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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掌村卫生室的“四朵金花”

在“四朵金花”相互扶持下,“我们现在也算是积攒了一点小小的信任度,病人比以前要配合得多了。”说起自己的村医职业成长,小嫡有一种既谦逊又自豪的“小窃喜”。

03“为啥每个人都笑得那么开心?”

“阿嫲,我又来啦!”

还没到门口,家中的老人便会听到小嫡热情地呼唤。她总是左边拿着手提袋,里面放着记录本,右手拿着血压计、血糖仪,来到村民家里为老人测血压和血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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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金嫡为老人测血压和血糖

见到她,老人们非常开心,又是拿凳子,又是倒水招呼着她坐下,怕她饿着,拿出水果和零食就往她包里塞——这是罗金嫡随访中经常性的一幕,也是让她感受“温暖”的来源,“这就是我不愿离开村里的原因,这种人情、这种热情,出去外面不一定见得到。”

三年的村医生涯,她也总结出了自己的心得:“要关心好老人,要提高为他们服务的细致程度。特别是当他们身体有些许不适时,可能他们自己感觉不到,需要我来问,只要他们一说出来,我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老人伍月凤,便是罗金嫡看出“问题”的一位病人,“她的血糖特别高,面部会出现浮肿。家属天天见,发现不了,我们隔了几天去看一次,就很容易发现。”高血压和高血糖,影响到了老人的视力,通过罗金嫡转诊到大医院治疗,又在她的护理下,老人的病情得到控制,“现在眼睛看得见了,视力还挺好的,还能到处去跟着自己的子女出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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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金嫡跟村民交流

村民们十分尊重小嫡,每当接到她要给老人体检的通知,“哪怕多忙,也会放下手里的事情,让家里的老人配合我。”而小嫡为村民们做集中健康宣讲活动,也成了村民们难得的聚会,“邻里啊,亲戚之间也相互联络了感情,每次都是在那儿畅聊啊,大家都是开开心心来参加活动。”

不知道是村民欢快的情绪感染了小嫡,还是小嫡开朗的性格影响了村民,她在随访中为医院采集拍摄病人的照片,每一张照片都是洋溢着笑容的表情,以至于医院的工作人员在看见这些照片时十分诧异地问:“你的病人什么情况,每个人怎么都笑得那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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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洋溢着笑容的罗金嫡与村民

“哪怕他们的血压那时候可能控制得不太好,脸上也都是洋溢着笑容。”在大家的眼里,这是罗金嫡“服务到位了,他们都很开心呢。”

“我觉得这就是我工作最大的意义了,所以我特别有成就感。”这位年轻的小嫡村医高兴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