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我看了农夫山泉钟睒睒在央视《对话》栏目的专访，很罕见做了一个小时的超长内容。
主持人上来就说：“记得上次访谈，已经是20年前了，这期间几乎没有钟老的消息。”
确实如此，这些年企业家们也在高强度上网冲浪，你方唱罢我登台，流量玩的团团转。
但钟睒睒一直属于是存在感很低的那一类。
神秘低调，整个互联网上能找到的关于钟睒睒的信息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条，你很少能看见他出来讲什么说什么，有哪些公开的演讲和语录。
这次是我妈跟我一起看的节目，要不是我再三强调，她都很难相信：首富原来就是这么个老头儿啊？
在商业的江湖上，首富钟睒睒可以说是非常好的诠释了，什么叫真正的低调。
但在这次采访中，钟睒睒罕见的解释了很多，尤其是关于首富标签和最近接连不断的网络争议。
听到最后，我感受到最强烈的就是仨字。
被逼的。
漫出天际的无死角谣言，把这个i人也逼得出来说话了。
1
这些年，企业家们有着很多共同的困境。
江湖不太平 ，风波诡谲，各路风险不知道会从哪里冒出来，大佬也会着凉。
少壮派掌门人像是美团的王兴，字节跳动的张一鸣，甚至有些大佬连互联网人的大限35+都还没撑到，就一个个相继宣布退居幕后。
创业创新的领域最讲究一个百舸争流，万类霜天竞自由，现在却成了出头的椽子先烂，稍不留神，三人成虎，积毁销骨，谣言借着算法的神威，裹挟着情绪成风成雨，瞬间可以让任何人成为众矢之的。
就像钟睒睒说的那样：“如果‘流量’这个词它带的信息没有责任人，流量在舆论的环境之下不承担法律责任，那流量一定是种恶。”
面对这种局面，连最需要影响力的企业家们，闭口止争似乎也成为最佳的选择。
作为一个网络传播的深度参与者，这些年我也觉得，试图去讲一些东西，变得越来越困难。
网络上都是情绪和立场，鲜见逻辑和理性。
有恒产者避之不及。
一个健康的环境应该是尊重逻辑，尊重边界，尤其是对于文艺工作者，科研工作者和企业家们，这是一个社会最需要具备活力和创造力的群体，所谓法无禁止即可为，不应该所有人都挥舞着齐整整的道德放大镜，借着算法的围城，动辄喊打喊杀。
《朱子家训》有一句话“善欲人见，不是真善”。
但有些时候“不欲人见”不去说也不行了，好事做了，你得大声喊，坏事没做，你自己要留证据，你得把肚子亮开给大家看看，到底吃了几碗粉。
钟睒睒被逼着出来证明自己，我想，这不是他一个人的困境，而是我们每一个人的共同的困境。
2
我作为一个长期观察中国商业发展的新媒体从业者，这些年一直在看着农夫山泉的发展，说实话，它对得起这个“农夫”这俩字。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农夫山泉如今大受欢迎的东方树叶，在茶饮料板块的营收就达到了126.6亿元人民币。
要知道，这是在产业链条末端呈现的结果。
在链条中，这需要多少茶叶？又会有多少茶农会因此受益？
这款产品对中国茶产业的带动是巨大的，更重要的是带动了年轻人群体对中国茶的认可，对茶的消费。
但是很多人并不知道，东方树叶在上市后的前七年都是处于严重亏损的状态。从2011年上市开始，一直到2017年，东方树叶都未能实现盈利。
到了第八年，也就是2018年，东方树叶才终于实现了盈余。
如果没有钟睒睒对农业极大的耐心和坚持与韧性，陪着东方树叶坐了将近十年的冷板凳，或许直到今天，无糖茶都不会有这么多年轻人受众。
而这只是农夫山泉海量SKU之中的一个产品，像茶π，NFC，农夫果园等等等，都与农业、农村、农民息息相关。
绿水青山怎么才能变成金山银山？
把绿水青山变成产品搬出来，才有机会把金山银山搬回去。
城市需要大自然的搬运工，农村一样也需要。
遑论初心，一家大企业的负责人，无论是有心也好，无意也罢，只要它能投身于此，就能够带动上下游各种产业链，带来相应的就业。
而这就是能让几万人，甚至几十万人的生活变好。
我看过农夫山泉在吉林省靖宇县水源地的县长讲过一句话：农夫山泉是该县的第一纳税大户，90%以上的用工都是当地人，无论是当地的财政税收还是农民的收入，都收益于此。
这就是一家企业最大的“道德”。
对于一家企业来说，照章纳税，能够做出放心的产品，不去压榨员工，不去拖欠上下游供应商的货款，让产地的农民能多一点收入，就已经足够好了。
我之前总喜欢开一个玩笑，大家总喜欢说，正义虽然会迟到，但绝对不会缺席。
但问题是，为什么每次迟到的都是你？
英国有一句谚语：
“Justice delayed is justice denied.”
迟到的正义不是真正的正义，而迟到的真相往往也失去了他应有的作用。
回看互联网这些年的发展，我们确乎已然实现了“每个人都是表达者”，几乎每个人都拥有了表达的机会，但互联网也由此变得空前的复杂。
就像采访里钟睒睒说的：
流量是一个中性词。
你给它装什么东西，他就呈现什么模样。
但眼球驱动的“算法经济”并没有让更多理性的声音生长出来，相反：
网红经济讲过太多一夜暴得大名，盆满钵满的故事，进而也把“表达”成为了一种流量投机。
情绪越强烈，流量越强烈，万一这次中彩票的是我呢？
一种表达如果被算法击中，那么大家就蜂拥而至，趋之若鹜。
这不是表达，而是一次刮流量彩票的机会。
理性和事实的声音就在一片喧嚣中失声，精巧算法搭建的茧房回音室中，太多人都沉浸在一个封闭且同质化的空间。
这是在算法时代和网红经济下，我们每一个人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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