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她回家
他叫李德六,是湖南省岳阳县月田镇人。
因为小时候意外遭遇大火,脸上皮肤被严重烧伤,导致面貌丑陋,后虽经过多次医治,但伤疤依旧严重,因此直到30岁也没能找上媳妇,成了一条老光棍。
没有老婆孩子的牵挂,30岁的李德六索性独自到外地打工。
那一天,在岳阳火车站附近打工的李德六,看到有个四五岁的瘦弱的女孩,蹲在垃圾桶边捡别人吃剩下的西瓜皮啃,那情景实在让人看不下去。
李德六赶紧走到小女孩跟前,拿出自己的食物递给她。看着小女孩狼吞虎咽的样子,显然是饿坏了。
不一会旁边出现个男人,他声称是女孩的爸爸。李德六有些生气,哪有爸爸看着女儿捡西瓜皮吃都不管的!
那男人解释说,自己家里太困难,孩子又多,根本养不起。出门在外,自己没钱给女儿买吃的,她这也是饿极了,实在没办法。
李德六对那男人说:“如果你家里困难到养不起这孩子,就给她找个好点的人家送去,少受点苦。别再让孩子在外捡垃圾吃,我看着都心疼,你当爸爸的怎么能看得下去呢?”
男人点头称是。他对李德六说:“一看你就是个有爱心的大善人!能遇到你这么善良这么厚道的人,是我父女俩的运气。我想求好心人帮个忙,你看能不能给我可怜的女儿当几天临时爸爸……”
李德六莫名其妙,那男人解释说:他老婆不见了,他要想办法去找亲戚朋友借些钱,带着个小孩子不方便。
男人保证最多一周时间,不管能借多少钱,也不管借没借到钱,都会回到这里接走女儿。
听着那男人发誓赌咒保证,再看小女孩满是脏污毫无血色的小脸,那楚楚可怜的表情,李德六不忍拒绝,便点头答应。他不想让可怜的女孩再跟着爸爸奔波,怕她饿极了又会在路边捡垃圾吃。
男人见李德六点头,当即千恩万谢,约好时间地点来交接女孩。他又叮嘱女儿去了要听叔叔的话,等过几天爸爸就来接她回家。
女孩仰起脏兮兮的小脸,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李德六,似懂非懂的样子,还是乖乖地点头答应。
就这样,李德六把这个年仅四五岁的小女孩带回自己的住处,给她当起了临时爸爸。
当时,在外打工的李德六也没多少钱,平时也是省吃俭用的,但既然答应帮忙,他就尽力照看好小女孩。宁可自己少吃一点,也要让小女孩吃饱吃好。
看着小女孩脸上绽开笑容,李德六心里特高兴。
脸上的伤疤让李德六饱尝嫌弃、厌恶、嘲笑和讽刺,不到20岁开始相亲,如今30岁仍是光棍一条,他都记不清自己的脸吓跑了多少女孩。
但这小女孩却没有害怕他布满疤痕的脸,反倒一天比一天多些亲近和信赖。
李德六孤寂的心底荡起暖暖的感觉。他感叹小女孩比自己更命苦更可怜。吃几顿饱饭就能让她如此满足和快乐。想到此,他更加心疼怜爱小女孩。
二、抚养长大
一周后,李德六带着小女孩去约好的地方等她爸爸。她像换了个人似的,红润的小脸上荡起笑容,眼里闪烁着快乐的亮光。
第一天没等到小女孩的爸爸,李德六猜想他借钱不顺,决定第二天再来等。
但是,接连等了好几天,那个发誓赌咒保证一周后来接女儿的男人始终没有出现。
李德六这才意识到,这个可怜的女孩被爸爸抛弃。女孩左腿肿大,上面还有许多大小不一的水泡,看着有点吓人,也许这就是被抛弃的原因。
李德六想到自己脸上的伤疤,更加心疼这个可怜的孩子。
给女孩当了十多天临时爸爸的李德六,除了最初的同情心,更多了一份责任感。他小声试探着对女孩说:“你爸爸不来接你,以后我就当你的爸爸,你当我女儿好不好?”
女孩虽然小,但心里却很清楚谁最心疼她,谁对她最好。她听到李德六的问话后,立马点头同意,并且甜甜地叫了一声“爸爸”。
从此,30岁的李德六便有了个女儿。
一个穷单身汉突然带回个小女孩,根本没有一点带孩子经验的李德六,不仅要承受巨大的经济压力,还要承受周围人的流言蜚语。
他一边努力挣钱,一边从头学习照顾小孩子。
经过打听,知道办户口的事很麻烦,他决定带女儿回农村老家,一来方便解决她的户口和上学问题,二来也可更好地照顾她。
办理户口的时候,李德六想来想去,给女儿取名李岳逢,是纪念父女俩在岳阳相逢的意思。
小岳逢和同龄孩子一样上学了,别的孩子有的,李德六也尽量给她。
日子就一天天过去,小岳逢在李德六的关爱下一天天长大。
农村生活虽然比城里简单容易,但是很难挣到钱。李德六一直想攒钱为小岳逢治腿上的病,所以思来想去,便又带着小岳逢外出打工。
他们在岳阳安顿下来,租住最便宜的民房。一心想挣钱的李德六便四处去找活干,那期间收入还算不错。
转眼李岳逢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李德六开始操心给她找合适的对象。
他清楚女儿跟着自己这些年吃苦受累不容易,希望能给她找个好点的人家,将来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在成长过程中,李岳逢的病腿越来越粗,上面还布满了狰狞恐怖的淤血痕迹。平时只要稍微一碰就会血流不止。这情景任谁看了都害怕。
李德六没钱给女儿治病,所以找女婿时声明可以不要彩礼,不要求房子车子,只希望对方能帮女儿治好腿。
但几番相亲却都失败了,有李岳逢看不上对方的,更多的是对方被她腿上的病吓退的,怕治不好病人财两空。
后来,李岳逢干脆谁也不见,声明自己一个都看不上。
李德六为此着急上火,逼着岳逢去相亲。逼急了,她索性说:“我不想嫁给别人,打算和你过一辈子,伺候照顾你一辈子!我要嫁给你!”
李岳逢大胆坦白,说自己就是想嫁给养父,别的男人她都不会喜欢。
这话差点把李德六吓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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