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听陈毅说陶勇被开除党籍、军籍,还被定成了叛徒,毛主席当场将手中的铅笔重重摔在了茶几上:“陈毅,立刻给上海打电话,就说我毛泽东要保陶勇,看哪个再敢打倒他!”

“主席,晚了……”见毛主席如此愤怒的神情,陈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毛主席立刻明白陈毅说的“晚了”是什么意思,摆了摆手让陈毅不要再说了,然后颤抖地拿起烟盒,一根接着一根吸着烟……

陶勇1929年参加革命,但一直到新中国成立之后,才有机会和毛主席有了第一次见面。当时毛主席在南京检阅华东军区海军舰队,见到陶勇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就是陶勇?我久仰你的大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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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毛主席说自己久仰陶勇的大名?就在陶勇上任二十三军军长不到两个月,就干出了先斩后奏,炮击英国军舰的事情。

当时淮海战役刚刚结束,陶勇率领二十三军正在为渡江做准备。一天早晨,几艘英国军舰忽然闯入长江,而这天晚上二十三军就要打响渡江战役的预先号令,在前沿观察所向英军舰发出警告后,遭到了英国军舰的无视。

前沿观察所立刻向陶勇请示,是否允许榴弹炮团放一炮,震慑一下英国人。陶勇思忖片刻,觉得此事涉及外国人,让前沿部队先不要有所动作,等请示了粟裕后再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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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陶勇的电话还没放下,那头英国军舰却先开了火,不但导致40多人受伤,更是牺牲了一名团长。陶勇在电话里听完报告后,义愤填膺地做出了决定:“打!给我狠狠地打!”

这是自鸦片战争以来,中国人首次向英国发起挑战。陶勇的决定立刻让英国军舰陷入了炮火之中,整个英国军舰编队伤亡60余人,其中包括五名正副舰长,103名官兵牺牲。

二十三军炮轰英国军舰一事,立刻成了全世界的焦点,丘吉尔甚至扬言,要派航母到远东进行报复。毛主席听说此事之后,先是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亲自起草了关于此事件的声明,后又感到好不爽快,陶勇这一打,确实给中国人民出了一口多年的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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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陶勇的名字深深记在了毛主席的心中。抗美援朝结束后,毛主席亲自点将,由陶勇出任华东军区海军司令员,还为华东海军当场题词:“为了反对帝国主义的侵略,我们一定要建立强大的海军。”

毛主席的题词给了陶勇很大的鼓舞,虽然他对海军业务一窍不通,但他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学习,除了亲自深入基层考察,他还经常参加海上训练和巡逻,从实践中虚心向干部战士学习。

由于华东军区海军是在海防纵队和起义海军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武器装备比较落后,因此陶勇对于发展新装备比较注重,初期抓小潜艇,之后又抓中型潜艇,每艘潜艇从建造开始,就要派人跟班学习,最后在正式验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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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1955年底,已经更名为东海舰队的华东军区海军,初步形成了包括舰艇、潜艇、岸防兵、防空和陆战五大兵种在内的海军部队。根据毛主席的指示,陶勇提出了建造百吨级高速炮艇的设想,并且亲自与装备部门进行论证,很快就建造好三艘新型高速炮艇。

自从上任海军司令员以后,陶勇从来都是将提高部队战斗力当作部队建设的头等大事,经常亲自率领编队出海训练,与舰上官兵同吃同住,一起在在大风大浪里经受磨炼。

1963年,“跃进”号货轮在首航中不幸沉没,引起了国际上很大的议论。为了查清事故原因,周总理亲临上海,将调查事故的重任交给了东海舰队。陶勇顶着高烧,率领11艘舰船,1000多人组成的海上编队,浩浩荡荡驶向事故发生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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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东海舰队调查事故期间,不时有美蒋飞机在海域上空盘旋侦察,由于不能擅自开火,陶勇只能气得指着飞机大骂:“要是能让我开火,我就把你们这些飞贼打下海里去喂鲨鱼!”

经过十多天的连续奋战,东海舰队终于完成了调查任务,确定“跃进号”沉没的原因并非遭受鱼雷袭击,而是触礁沉没。这一消息一经公布,国际上各种对于新中国的恶意揣测全都一扫而空。

当陶勇率领舰队回到军港后,罗瑞卿专程赶到上海迎接,并带来了中央的嘉奖和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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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冬天,陶勇在上海接受阑尾切除手术。休养期间,叶剑英打电话到上海市委,请市委书记陈丕显转告陶勇:“海军的风要变,要警惕。”随后许世友专程赶到上海,劝陶勇不要管海军的事,让他跟着自己去南京养病。

“我要在这里顶着。”陶勇谢绝了老首长的好意,早在政治风暴开始时,陶勇就已经预感到海军将有大变,但为了党和人民的利益,为了维护军队稳定,陶勇全然不顾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

就在几个月前,罗瑞卿首先遭到冲击,在叶帅主持的会议上,陶勇直言不讳地指出了某些人的阴谋,让他们的阴谋彻底破产,结果也将矛头引到了自己的身上。陶勇坚持自己的原则,没有丝毫退让,并坚持抓军事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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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次的交锋之后,陶勇便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他手中掌握的权力也开始一点点流失。

在陶勇休养期间,上海市委开始遭受到冲击,正常的工作也难以进行下去。陶勇听说之后拍案而起,立刻派人将市委领导接到舰队司令部保护起来,自己则前往杭州继续疗养。

结果陶勇刚离开上海,上海市委领导就被“送”出了东海舰队的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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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7年元旦刚过,眼看着上海的政治形势越来越严峻,而且已经波及到了舰队,陶勇毫不犹豫放弃疗养计划,一回到舰队就召开会议,旗帜鲜明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坚决反对乱军。

在之后的几天时间里,陶勇分别到舰队的各个单位接见群众代表,对他们做艰苦细致的说服工作,竭力维护部队稳定。结果陶勇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不但身边人相继被调离,而且处境愈发艰难。

“我一夜没睡觉,去招待所睡一会,没有重大的事情就不要来叫我了。”整整工作了近两天的陶勇,在送走了上海警备区司令员后,叮嘱秘书道。可谁都没有想到,几个小时之后,陶勇的遗体出现在了招待所后花园的水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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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陶勇被认定为是自杀,陈毅听说之后,立即断定陶勇不可能自杀,他的死有大问题,并决心将这个问题汇报给毛主席,也就发生了开篇的那一幕。之后毛主席指示军委起草文件,要求部队必须保持稳定。

1974年,根据中央军委的指示,海军党委为陶勇恢复名誉。次年,中央为陶勇平反昭雪,周总理亲自指定将陶勇的骨灰安放在八宝山一室。遗憾的是,骨灰安放仪式直到3年之后才得以举行,邓小平亲自指示:

“陶勇同志是有功的。”

参考文献:

[1]蒋二明,江舒著. 战将陶勇. 合肥:安徽人民出版社, 2001.06.

[2]叶青松.解放军第二十三军首任军长陶勇[J].党史博览,2008,(08):44-48.

[3]叶介甫.陶勇在海军的日子[J].党史纵横,2011,(09):31-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