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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内心深处,我们都被非人类生灵所吸引。

陈志勇创作谈插画集《生灵:二十五年绘画沉思录》豆瓣开分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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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勇的作品像一个自在的宇宙,他总是沉默地退后,让图片自己说话。这一次在《生灵》中,他起身站在画作前,一一为读者展现他对创作、对世界、对人生的思考。经由这些文字,我们重新理解了他和他笔下的那些——生灵。

在艺术和文学中,我们借由想象出的生灵表达深刻的怕和爱,以及存在于这两者之间的一切情感,包括那些──尤其是那些──我们无以名之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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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灵》书封上的这幅画名叫《欧文》,陈志勇在作品说明里写到这只眼睛,看上一会儿你就会发现,那向后的一瞥不再是陌生人冷冷的凝视,而是一位朋友的热情认可,邀请你进近一点,做你自己,并接受事物的本来面目。

《生灵》就是这样一场邀请,书中有超过200多幅画作,除了为《抵岸》《失物招领》《外郊故事》和获得凯特·格林威奖的《内城故事》等作品绘制的草图,还首次集纳了他此前从未面世的独立的绘画作品,其中甚至有一张他3岁时的画作。

陈志勇(ShaunTan),澳大利亚华裔画家,1974年出生于马来西亚,在澳大利亚的珀斯长大。

《生灵》中的画作主要绘制于1995年至2021年,跨度25年。1995年,陈志勇从西澳大利亚大学毕业,获得艺术和英国文学双学士学位。学位很专业,但在就业市场上他感到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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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50岁的时间线回头看,陈志勇的作品享誉世界,他两次获得世界科幻协会颁发的“雨果奖最佳美术奖”,四度获得“世界奇幻奖最佳艺术家”称号。2011年,荣获由瑞典政府颁发的林格伦儿童文学奖,同年3月,改编自他的同名绘本并由他导演的动画《失物招领》获得第83届奥斯卡最佳动画短片奖。2020年,《内城故事》获得英国凯特·格林纳威大奖。2022年,新作《生灵》被评为英国《卫报》年度最佳儿童读物。

在《生灵》中,他讲述了每一幅作品背后故事,而在此之前,他讲述的是一个创作者的故事,关于创作者如何成长,他的童年和人生的经历如何进入思考,成为素材,那些看似一蹴而就,实则徐缓漫长的故事。

他回看3岁时的那幅画,“如今回想起来,那幅画是关于人何以成为人,关于存在的神秘,以及家庭对于延续这种神秘性的重要意义的。当然,彼时这些含义并未出现在我的脑海中,至少我还没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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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勇3岁时的画作

他思索落笔的缘由,“有一些创作并无特殊目的,我只是想看看某种东西是什么样子,或顺着画好的线条看看它会走向何处,这一定是我们之所以绘画的最简单也最具说服力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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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校

他剖析生灵承担的角色,我感到,此种人物的疏离不会被认识或熟悉所干扰,使人能够更好地去审视,挖掘出更多普世的情感,发掘更多思考与趣味。

与妈妈散步(左)| 与爸爸聊天(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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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妈妈散步(左)| 与爸爸聊天(右)

他也曾纠结于自己对生灵主题的执着,我想知道,这些想象中的生物是深刻的还是琐碎的,是受限的还是广阔的,是愚蠢的还是严肃的。也许这不过是一种风格上的习惯,或者更糟糕的,是一种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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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

他找寻创作者和读者之间的某种共鸣,一个生灵不一定代表某样东西,它只是一个生灵。它是一个神秘世界里的神秘存在,正如你我一样,试图融入世界,努力独一无二,或者仅仅是尽自己所能去理解、去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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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分享作为创作者的观察角度,绘画的真正目的在于花时间观看。……树的世界是古老的。它们是原始沿海平原的全部遗存,并的的确确存续了下来。当我在父母家的屋顶上为它们作画时,我开始意识到这片土地究竟有多古老,这片古老的土地又是如何被人类打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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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响

他讲述沉淀至今关于创作的想法,“绘画教给我的是,实践先于理论,行动先于思考。当我拿起一支HB绘图铅笔和一张纸,……兴冲冲地回归了最简单的享受,去画一个生灵,画一种未知事物,画一个没有先入之见和伪装的角色。即便它总是磕磕绊绊地成形,经历着一边画一边改的不确定性,但我也会尽最大的努力让它按照它似乎想要的方式发展,不做过多干预和操控,由着它调整自己的形态,直到这个独立生命令人满意的形象跃然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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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左)| 蝉(右)

喜欢陈志勇的读者还会在书中找到许多绘本故事画作背后的彩蛋:

《抵岸》中,一个拎着行李箱的男人,偶遇了一只不寻常的动物,“这个生物有几分像我们的宠物鹦鹉,也有我和哥哥捕自池塘、养在水族箱的蝌蚪的影子。这男人则是我的自画像,对于这个持续了五年的图像小说项目来说,我自己无疑是最便利的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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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本《绯红树》中,女孩和一个绰号为“塔皮”的生物,“对我来说,普普通通的园艺或洗衣水龙头的形状,就好像一个动物的脑袋,一个安安静静、善于观察、充满同情的生物。”

《别的国家都没有》的短篇《艾瑞克》,艾瑞克是一名外国交换生,“我们曾招待过一位沉默寡言的国际房客,因为他说话太少,因此不太确定他是否满意我们的款待。说同一种语言的人也不一定总是能相互理解,有时候小小的动作或姿态可以形成比话语更深的联结,比如在瓶盖里种一株植物。”

“无名生灵的真正魅力在于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找到意义,让每个读者都能在自己的私密想象中建立关联,做出理解,多寡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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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灵》中,你又会被哪一个生灵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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