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昏暗的狭窄卧室内,74岁的胡凤仙几乎瘪成了一具干骨,一滩暗黄液体从身下流了出来。护工粗暴的翻身动作,折磨得她发出痛苦的嗷嗷惨叫,却又被喉咙里浓痰卡住,凹陷的脸颊憋得通红。
勉强半靠床栏后,护工刘姨端起一碗绿色糊状流食,舀了一勺就往胡凤仙嘴里灌,瞬间又呛得猛咳,“一把老骨头,饭都不会吃!”刘姨骂咧着摔下碗,跨过满地的垃圾、粪便,潇洒地出去遛弯了。
身为教授的胡凤仙,月月领着近万把块的退休金,为何会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她的孩子、家人又去哪儿了?
临终尿失禁,浑身粪臭味
“胡教授,这是刘姨,干保姆二十来年了,就是嘴笨不会说话。”
正提着菜篮准备进小区的胡凤仙,被邻居朱大妈拦了下来,热情挎着胡凤仙的胳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对着身后的农村妇女就是一顿猛夸,嘴几乎咧到了后槽牙。
退休后独居的胡凤仙愣了半晌,才想起来,上月初她曾拜托朱大妈给自己找个保姆,毕竟老头子走了两年,女儿全家好些年前就移民澳洲,几年不见回来一次。独自买菜去医院的胡凤仙,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最近她明显感觉腿脚不利索,有次爬楼梯连人带菜滚了下去,胳膊膝盖磕得淤肿。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担心哪天自己出意外,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知道邻居朱大妈以前干过保姆,胡凤仙就提着两箱奶敲开了她家的门。说好给自己找个年轻、手脚利索的姑娘,可朱大妈领来的,却是一个五十多岁、蒙着头巾的妇女。碍于面子,胡凤仙只能勉强答应下来,两天后刘姨就背着大包小包住进了胡凤仙家里。
头一两个月,刘姨干活也勤快,不是烧饭洗碗就是拖地擦桌,一天下来手都没停过,这也让胡凤仙心里很是感动。渐渐地把刘姨当成了自家人,啥掏心窝的话都跟刘姨说。为了图方便,连自己记卡号密码的本也放在了刘姨那儿。
年初,胡凤仙老是腹痛黑便,全身蜡黄干瘪,上医院做了检查竟确诊胃癌晚期,看着对面孤身一人的老太,医生只得如实道出,“现在做手术太晚了,保守治疗可能是最合适的方案。”
回到家,胡凤仙整个人都是懵的,空荡荡的屋子只有刘姨在厨房忙活,再撑不住瘫倒地上大哭。害怕进了医院就再出不来,胡凤仙选择了在家养病。
半年过去,胡凤仙渐渐无法进食,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臀部、大腿下面滋生了大片脓烂的褥疮,散发着刺鼻异味。然而比这更绝望的是,刘姨渐渐冷漠不屑地态度。
每当口渴想喝水,或粪便尿液不自主流出来,她吃力喊叫时,瘫在客厅沙发上的刘姨就故意调大短视频的声音,有时干脆啪一下把门关上,只留胡凤仙一人泡在兜满粪便的硬板床上。无限的懊悔和悲哀气得两眼直掉泪……
强行塞饭,呕吐喷溅一地
癌细胞扩散的剧痛,像是一把老骨头仍被毫不留情地被啃噬。用尽力气稍微挪动身体,骨缝间传来的抽痛,让胡凤仙干瘪的皱纹里都塞满扭曲和痛苦。
正当胡凤仙又饿又痛几乎昏迷时,她竟听到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妈,啥味儿啊这是,你让我来这儿干啥?”
“快,快点,这是卡和密码,妈不会弄,你赶紧把钱取出来。”
母子俩毫不避讳的交谈,让瘫在床上的胡凤仙绝望到了极点,自己省吃俭用攒了一辈子的钱,如今也被这黑心母子俩觊觎上了。
悲哀地抓紧床沿,她懊悔当初轻信了这个看似面善老实的保姆,更后悔没有把银行卡攥到手里住进医院,胡凤仙残存的微弱意识里,正在拼命想着自救的办法。知道刘姨担心出人命,她每晚会把吃剩的残渣剩饭倒在床头,让胡凤仙不至于饿死,隔三五天才清理一次铺得满床的粪便,趁着刘姨再次进来的间隙,胡凤仙吃力举起手机,说了一句让她后背发凉的话,
“行,闺女,你们下周回来……”
刘姨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瞪着瘪成一把干骨的胡凤仙,脸上却爬满了心虚和恐惧,眼睛慌忙转着,转身摔门出去找儿子商量。
两小时后,刘姨竟端着一大碗绿色糊状物走了进来,舀起一大勺就往胡凤仙嘴里灌,顿时满嘴荤腥味儿呛得胡凤仙猛咳,骨头几乎咳得散架,难以下咽的墨绿色流食从嗓子眼儿、鼻孔全喷了出来,喷得刘姨满脸都是。
“一把老骨头,饭都不会吃!”刘姨嫌弃地擦了下脸,骂咧着摔下碗,跨过满地的垃圾、粪便,潇洒地出去遛弯了。
原以为自己编织的谎言,搬出自己的女儿来吓吓她,能让刘姨收敛一些,却没想到对方害怕女儿真回来自己当面告状,反倒变本加厉,想着法折磨来加速自己的死亡!
时间一天天过去,眼看过去大半个月,也不见女儿回来的迹象。刘姨猜出了猫腻,更加肆无忌惮开始翻箱倒柜,把胡凤仙压箱底的手势、存款几乎全翻了出来,转头塞进了儿子的裤兜。
悲哀离世,毫无尊严
躺在冰冷熏臭的硬板床上,已经麻木到再闻不出粪臭味的刺鼻,憋得像是一具枯骨的胡凤仙,两眼无神地盯着泛黄的天花板,回想着自己走过这一生。
她不明白为什么辛苦把女儿供应成才,掏出大半辈子积蓄帮全家移民,却反过来对自己不管不顾。不明白只是老头子先走一步,为什么自己的晚年就落得如此凄惨的地步?
是仅仅没有及时选择拿钱住院?还是太过轻信自己的邻居和农村来的保姆?她这一生没干过坏事,为什么就要如此悲惨地忍受癌症恶化,被亲人抛弃,孤独等死的晚年?
唯一和外界联系的手机,在胡凤仙撒谎女儿回来后,就被刘姨夺走给了儿子。银行卡里几乎所有的存款也被悄悄转移到了儿子账户上,她甚至想象到,就算自己的遗体被发现,刘姨也会装模作样痛哭流涕,说如何尽心尽力照顾自己,只是癌症恶化太快才夺走了自己的命……
唯一一次翻身,是在胡凤仙去世前一个月。那时的胡凤仙已经掐不出一丝肉,突然全身剧烈颤抖,一滩暗黄液体从身下流了出来。刘姨突然扒拉着胡凤仙的胳膊和腿,粗暴的翻身动作,折磨得她发出痛苦的嗷嗷惨叫,却又被喉咙里浓痰卡住,凹陷的脸颊憋得通红。
曾经温和儒雅的大学教授,在两周后完全丧失了吞咽和排便能力,躺在满是霉斑的硬板床上,结束了悲哀的一生,留下满身刺鼻的粪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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