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 年 1 月 13 号一大早,在河南泌阳春水镇,晋冀鲁豫野战军第 4 纵队司令部的地儿,陈赓正洗脸刷牙呢。黄埔军校训练出来的早起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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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也不例外。他一边刷牙,一边寻思着当天的工作咋安排。冷不丁瞧见几个纵队直属队的小战士跑进来,有通讯员,还有炊事员。让人吃惊的是,这几个“小鬼”进了陈赓的屋里,就开始瞎翻腾东西!
陈赓将军向来把兵当成自家孩子一样疼爱,性格那叫一个随和,只要不是啥原则事儿,差不多能跟指战员们处得火热。可他也是有名的有威严、有脾气的将军,大清早的,一帮小战士冲进来乱翻腾,而且行李里还有重要文件呢,这能行?
陈赓于是大声喊道:“你们这是干啥?”按说凭陈司令那大大的威名,这一嗓子,小鬼们该立马停下乱翻,然后立正敬礼才是,没承想其中一个通讯员居然还跟司令员杠上了:
“别的干部的物件都检查完啦,就差你的没检查,咱瞅瞅!”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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赓稀里糊涂的,被这几个战士莫名其妙的行为,给气得不行:“凭啥检查?谁让你们这么干的?都停下!”
眼瞅着司令员真发火啦,几个小战士腿都有点发软,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不敢吭声,可也没有要离开房间的打算。陈赓这下火气更大:“你们居然敢这么胡来,还杵在这儿干啥,都给我滚!”
小战士们一下子就像鸟飞兽跑似的,纷纷撒腿逃出房间,那狼狈样儿,跟屁滚尿流差不多。这时候陈赓认出来了,其中有个“小鬼”是司令部通信科的,当下又气又喊:“去,叫你们科长赶紧跑过来”!
没几分钟,司令部通信科长戴其萼(开国大校)一路跑着到了司令员的住处。陈赓上来就问:“你们科的人,咋跑来抄我的家?”结果戴科长接下来的解释,把陈赓气得胡子直往上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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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就一个!
1947 年下半年至 1948 年初这段时间,那可是咱陈粟、刘邓、陈谢三路大军一块儿“逐鹿中原”的要紧时候,华东野战军好些主力纵队,都从山东奔往中原,去配合刘邓、陈谢两部打仗。这时候陈赓和粟裕两位开国大将碰上面了,就在刚过去的 1948 年新年,陈赓还特地开车去给粟裕贺年呢。
“陈谢兵团”那时候活动作战的地方,主要在豫西跟豫中这块儿。他们独自牵制和消灭了大量敌人,还常常得和华野部队一块打仗。离他们最近的就是陈士榘、唐亮带领的“陈唐兵团”,下面有华野的第 3 和第 8 纵队。
就说 1948 年初刚打完的平汉战役,还有没多久之后解放洛阳的战役,那都是陈赓跟陈士榘一块指挥的,是陈唐兵团和陈谢兵团联手干的。既然这两军离得不远,互相学着点儿、交流交流那肯定少不了。
就在这当口,军委让各野战军全面搞起“新式整军”的事儿,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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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要来的战略大决战做准备。陈赓带领的四纵政治部呢,派了一帮干部,到华野陈唐兵团去取经,确实学到不少好的,可也捎回了一些不咋好的。
那就是华野 3 纵、8 纵弄的“贫雇当家”运动,听这名字您就知道,在部队里,凡事都得贫农、雇农出身的指战员做主。兄弟部队这“贫雇当家”搞得那叫一个热闹,四纵政治部的同志,就觉得是上级的意思,赶紧汇报给纵队的政治主管领导。
其实这位领导是谁,喜欢军史的读者一琢磨就能猜到,下面咱就用“某领导“称呼得了。看到“贫雇当家”的汇报材料,某领导当下就决定,先在纵队司令部和直属队弄起来,随后再向下面各旅推广。
就这么着,陈谢兵团也弄起了让人哭笑不得的“贫雇当家”运动。这里得说清两个状况,一是陈谢兵团虽说管着两个纵队和起义的 38 军,可没设专门的兵团部,拿第 4 纵队司令部兼任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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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呀,第 4 纵队司令部那就是整个兵团的指挥核心呐,要是这儿有个啥动静,立刻就能牵连到所属的两个纵队加上一个军的 8 万大兵。
1948 年 1 月 12 日,第 4 纵队弄出了个“贫雇委员会”,决定正儿八经推行“贫雇路线”,让出身贫雇农的指战员们说了算。这“贫雇委员会”还专门弄了个搜查队,把所有不是贫雇农出身、科长以上的干部都普遍搜查了一遍,连他们的行李和随身东西都查,多一双袜子都得给没收喽。
这次会议呀,背着陈赓,动作那叫一个快!当天成立委员会,当天就开搞,第二天一大早就搞到陈赓那儿了。当时还有人问呢:“陈司令员的东西能搜查不?”
某领导给了个简单明了的答复:“只要出身不好的干部,都得搜查!”这下可好,就有了开头那一出,几个通讯员、炊事员居然就闯进了陈赓的房间,要搞啥所谓的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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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这是“二”
戴科长进了屋,瞅见陈赓正在发火呢,他压根没想到“搜查队”竟敢冲陈司令员的住处来,赶忙解释:“司令员,这事儿(指搜陈赓的房间)我着实不清楚,我也管不着,如今是贫雇当家,听说是前委定的。”
最后这话差点把陈赓逗笑了:“谁说这是前委决定的,我是前委书记咋不知道”?可这话一说完,陈赓立马觉出问题严重了,赶忙找来司令部总支书记王步青问问情况,这一问可把他惊着了:
原来王步青竟因为出身的事儿,被“贫雇委员会”给罢免啦!当下司令部的整个党支部,从书记到委员,全换成了贫雇农出身的干部战士,而且那所谓“贫雇当家”的活动,还正往各旅推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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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赓那叫一个心急哟,他心里明白,这么弄会把部队弄得一团糟,在这战事不断的时候,那造成的后果可不得了!
陈赓立马以 前委书记的身份,把兵团主要干部召集起来开会纠偏,明明白白地讲,所谓“贫雇当家”这个口号和做法,那都是不对的,会把部队的指挥体系弄乱,打仗的时候会造成灾难性的后果。可因为“某领导”想不明白,这会没达成统一意见,各旅的试点工作还照样进行着呢。
就说在 22 旅吧,那个所谓的“贫雇委员会”居然能吆五喝六,还让家庭出身不行的某团长去站岗放哨,把部队正常工作搅得一塌糊涂,旅长查玉升(开国少将)气得暴跳如雷,跑到纵队部跟“某领导”狠狠吵了一架,直说这纯粹是瞎搞!
四天后的 1 月 17 号,纵队机关离开春水镇,跑到叶县的旧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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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去了。陈赓紧接着就开了个前委扩大会议,专门解决乱糟糟的思想和政策问题,可这会上的争论还是特别激烈,毕竟有干扰的东西在里头。
有些思想被弄迷糊了的同志,就因为“陕北广播电台”曾经讲过这个做法,再加上华东野战军部队也在搞,就反对停下“贫雇当家”,还觉得要搞得更厉害。
下面竟然有人乱说话,直接冲着陈赓司令员和前委书记的权威开炮,嚷嚷“他是地主家庭出身,不能听他的”!足见当时斗争有多难,多复杂!
那当然,头脑清醒的同志多数呢,像查玉升旅长在会上,就特别坚决地支持陈赓的看法:“你只管大胆说,咱们支持你,再这么弄下去,部队可就没法打仗啦”!
陈赓特有耐心,在那前委扩大会议上讲了好长时间,深刻点明“贫雇当家”会损害各级指挥员的威信,对部队的团结和战斗力影响可大啦,华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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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兄弟部队都因为这个出状况了等等,虽说有好多与会同志支持,可根本问题还是没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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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可您还没给我“三”的具体内容呢,您快跟我讲讲,我好给您改写。
陈赓明白得把“尚方宝剑”请出来啦,陈谢集团那时已经暂时不在晋冀鲁豫野战军的编制里了,是由军委直接指挥的“准战略集团”,能越级跟军委请示和汇报工作,所以关于“贫雇当家”情况的电文,赶紧发往陕北。
这时候啊,中央从各种渠道,晓得新式整军运动里有些不对的做法,正在琢磨着解决呢,陈赓的那封电报更是让中央重视起来。没多久,中央那个《关于目前党的政策的几个重要问题》的文件就发下来了,明明白白地指出“贫雇农打江山坐江山”这个口号,错得厉害!
陈赓立马又组织起前委扩大会议,把中央的文件和指示精神传达了,还很严肃地讲:“人民军队那是党绝对领导的,可不能弄贫雇当家的这套!”
其实这道理明摆着,部队里既然已经有指挥的机构,既然已经有党的“前委”,还弄啥“贫雇当家”,这纯粹是另搞一套,只会把部队的指挥体系给搞坏喽。
陈赓在总结时讲:“一样的道理,我反复说了好几回,有些同志脑子就是转不过弯来。可这党中央的电报一到,立马就想通了。这就表明毛主席威望高得很,大家对党中央那是深信不疑!”
陈赓同时也说起了自己的出身:“我呀,出身地主家庭,可党成立第二年,我就入了党。从入党那天开始,我就背叛了原先的阶级,一门心思投身革命事业。咱们党一直主张重在表现,要是人为地把干部战士分成两部分,让部队产生分裂,那可危险得很呐”!
陈赓让兵团各个部分,赶紧停下“贫雇当家”的那些做法,把给部队造成的不好影响消除掉。既然中央给出了清楚的指示,陈司令员又把这做法的错误讲得明明白白,参加会议的同志都表示特别赞成,“某领导”瞅见这情况也只能作罢。
嘿哟,这事儿可真是没完没了!前边部队“谁来做主”的事儿好不容易搞定,兵团工作刚顺溜起来,后边又捅娄子啦!
原先陈谢兵团往南渡过黄河之前,把太岳区干部的家属们,都暂且搁在黄河北岸的解放区。像第 4 纵队还专门弄了个留守处,负责管理和照料这些家属。可前线部队搞“贫雇当家”的时候,这股子风也刮到了后方,造成了坏影响。
留守处照料的家属里,好些是团级干部的老婆孩子,干部的配偶中不少是从大城市来的“洋学生”,家庭出身肯定不是贫雇农。可当地政府和组织受了错误思想的左右,不管三七二十一,居然把这些家属一股脑儿都赶回原籍去了。
消息一到,好多前线干部急眼啦:“咱们在前面拼死拼活,他们在后边搞这一出,能行?”陈赓晓得后气坏了,一边以兵团司令员的身份发电质问,一边派人赶紧回留守处去谈,最后把那些被“赶出门”的干部家属,一个一个都给请回来了。
稳住了后方,陈赓又得转过头来做前方干部的工作,跟大家讲:“这事儿已经改过来了,就别计较啦!常言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再议论可就不利于团结喽!”
不算结尾的结尾:
在应对这次风波的时候,陈赓司令员那可是把耐心和智慧都使出来了,让“贫雇当家”给部队造成的影响变得最小,时间也变得最短。部队很快就弄完了新式整军的诉苦、三查还有训练的事儿,到 1948 年 2 月底,已经完全做好准备投入洛阳战役啦。
要说那位“某领导”犯的错,陈赓自然是很不满的,特别是重大事情“撇开前委书记”这档子事,打仗的时候绝对不行。陈赓对部下能宽容大量,可对“某领导”却火冒三丈,军史里讲是“难免讲了些太冲的话”。
这后果明摆着的,淮海战役完了以后,中原野战军整编成第二野战军,把第 4 纵队、第 9 纵队等部队合编成第四兵团的时候,陈赓那是当仁不让,妥妥晋升成兵团司令员兼政委啦,可“某领导”却被上头给调走了,去第三兵团当政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