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饿了吗?”
宋修珩突然岔开话题,漫不经心的合起电脑。
我眨眨眼,还真有点。
“去洗个澡吧,你的衣服已经烘干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现在身上穿着的是一身睡衣,款式很老成,倒不像是他的,像是长辈的。
“我还以为……”下意识说到一半,看着宋修珩的脸立即闭嘴。
他嗤笑了一声,好整以暇的说:”你想多了,我若是给你洗澡,就不只是洗澡这么简单了。”
我的脸又红了。
“还是你想要我帮你洗?”他虚晃一枪。
“闭嘴!”我忍无可忍的抱着衣服小跑进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红得跟煮熟的虾米似的。
等我洗完澡出来,宋修珩已经不在卧室了,我小心翼翼的走出去,才发现这栋房子比我想象中还要大,装修风格崇尚极简。
宋修珩一个人住在这里?
宋修珩换了身衣服,这么看去很是老成,他站在开放式厨房里,在打蛋,面汤已经清香四溢。
我走过去问,“你爸妈不和你住一起吗?”
宋修珩拿着筷子的手停了停,似乎不知道怎么和我解释这个问题。
“他们忙,逢年过节都聚不到一起,干脆都分开住。”
也对,坊间传闻,宋御移居国外,早就不问世事了。
我没多问,注意力很快移到被盛出来的面上。
我真饿了,端一碗到桌上,宋修珩拿起一罐醋,不忘问:“你吃醋吗?”
“不吃。”
“哦。”他挑眉,“我天天吃。”
我过了会才知道他什么意思,顿时不自在起来,如果宋修珩真的喜欢我……
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宋修珩的目光落在我洗完澡没擦干,还流着水的长腿上,突然说了句:“秦书,现在及时止损还来得及。”
我知道他的意思,可我和陈铭之间,远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问题,我们还有一个女儿。
“看不出来,宋总业务能力这么强,下厨手艺也不赖嘛!”我尝了一口,转移话题。
他盯着我:“你真不记得了?”
我的心跳突然有点猛,意识到有什么浓烈的过去要朝我逼近。
“不记得了。”
“六年前,在b大学校外的一家小面馆里,有个男孩为了保护你,肩膀上挨了一棍。”
宋修珩淡淡的把过去摊开在我面前。
我微微蹙眉,搜索着记忆,那个男孩的面容渐渐和面前的人匹配上,我失手,筷子掉在地上。
“你就是那个男孩?!”
他不置可否。
我意外至极,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还会和那个男孩再见面。
六年前。
我大学毕业,家里出事,一贫如洗,恨不得把一分钱掰成两半花。
就是这么穷困潦倒的时候,某一天夜里,我在学校外面找了一家最便宜的面馆吃饭。
这是一家三无小店,环境糟糕,没有经营执照,连这么穷的我看了都要感叹一句,生活不易。
但偏偏就是这样一家什么都没有的面馆,居然还雇了一个帮工,年轻的男孩子,站在烟熏火燎中,给客人下面条。
他的头发长,几乎遮住了半张眉眼,侧脸轮廓分明,看起来顶多也就十八岁。
“小姐,您慢用哈。”老板把面端过来,热心招呼着。
这是一碗平平无奇的青菜面,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优点的话,那就是分量足!
吃过面,就在我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道闲散的声音叫住我。
“喂。”
我皱眉回头,只见那个原本在厨房的男孩此时站在我的桌前,应该是准备收拾,他从桌上捡起五个硬币,摊开在我面前,语气十分讥诮:“看了我一顿饭的时间,就给五个硬币,不太好吧。”
那是老板找给我的零钱,我忘记收起来了,我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他以为我在施舍他?
老板连忙低喊:“小修!说什么呢!”
这个叫小修的男孩丝毫没给面子,那抹讥诮完全释放出来。
“小姐来错地方了,若是想给小费要去高档餐厅才对,地方不对就成了侮辱,你说呢?”
我捡起那些硬币:“不好意思,是忘拿了。”
这是一个很难解释清楚的误会,若是他存心认定,我的话很难让他相信。
“不过做一个小男孩,还是不要这么敏感了,活着很累。”
说完我转身离开,郁气难消。
且不说我没给他小费,就算是给了又怎样,我自己都没几个钱,巴不得别人给我小费呢!
我刚走出面馆,肩膀被过路人猛的撞到,一群膀大腰圆的男人越过我朝那家面馆去。
接着就是碰撞声。
那道沙哑的少年音怒吼:“你们太猖狂了!”
我浑身一僵,意识到面馆摊上了事,我做不到坐视不理,便又回到面馆。
小修被一帮大哥按在桌上,愤恨的反抗,但不得其法。
“大学城这块一直都是我罩着的,你去问问,哪家不交点平安费,小兄弟,你可别想成为例外啊。”来源:http://afd.lkkarch.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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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做梦!”
一巴掌就扇了下去,吓得老板当即要跪下:“哥,别为难小孩子,我给,我给你。”
我脱口而出:“小修!”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深吸一口气,看到了小修脸上的意外。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动手?”我上前走到他们面前。
大哥不耐烦的喊:“你是谁啊。”
小修亦是挑眉:“你谁啊。”
我的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也没留情,“你小子,连姐姐都不认了,跑出来搞离家出走,知不知道爸妈有多担心啊!”
那简直是我人生中演技最好的时刻,下手比他们还狠,拳脚交加,充分发挥了一个姐姐的恨铁不成钢!
“你是不是惹事了,跟大哥们道歉!”
大哥们似乎也没见过这阵状,打了人还要接受道歉,是个人都不好意思。
“小小年纪就去上学,出来打什么工。”
“对吧,这孩子就是叛逆,大哥,要不你们替我管管。”
我的演技炸裂,小修的唇角抽搐。
“唉算了,带走吧带走吧。”大哥像轰苍蝇般轰我们。
我拽一把这男孩,暗地里朝他挤眉弄眼。
只要把他带出去就好了,带出去就可以报警。
“站住!”
有个人突然大喊,“哥,不对啊,来的时候我看着她刚从这面馆出去的,她根本不是什么姐姐!”
听到这话,我头脑顿时发蒙,血液都凉了。
和小修对视一眼,急道:“跑!”
但是身后的人动作更快,举起棍棒朝我砸来,小修眼底划过一抹精光,猛的把我拽走。
碰!
那一棍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的脖颈。
是他,替我挡了那一棍。
“嗯……”
“喂!”
好在这个时候警察赶来,应该是附近的人报了警,我们才得以逃脱。
“别动!”药店外,我用消炎药给小修清理伤口,那伤有点重,皮开肉绽。
他疼得龇牙咧嘴。
“现在知道疼了,刚刚逞什么英雄!”我到底是心疼他的,满怀愧疚。
“你不是说是我姐姐吗,弟弟替姐姐挡一挡有什么关系。”
我笑了,“原来你也没有那么执拗,还会说好听的话。”
路灯落在小修的眼睛里,像是盛满星子:“你刚刚,为什么救我?”
我叹了口气,“不忍心祖国的花朵受到摧残,回去上学吧,别跟家里人置气。”
“我没家人。”来源:http://bfc.avtek2.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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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顿,倒是没想到:“不好意思……”
他目视前方,语气依旧淡淡:“我爸今天和那个小三结婚了,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情绪给得太直接,我可以感同身受他的痛苦。
“那你妈妈……”
“她也有自己的生活,没时间管我,我现在没有家。”
我的动作放轻,犹豫之下拍拍他的头,“想开点,大人们也是独立的个体,我们管好自己就可以了,而且,起码你还能见到爸爸妈妈。”
他抬头。
距离家里出事已经过去了两个月,这是我第一次跟别人提到家里。
“我爸爸在牢里,我妈妈已经去世了,被气死的,我现在有一个十几岁的妹妹要负责,你想想我,是不是觉得自己也没那么惨了?”
我笑着说,不想给他压力,“但是你看我,我就没有那么消极呀,我在努力找工作,我要让妹妹上最好的学校,对了,我还有一个男朋友,他对我特别好,虽然我们都没有钱,不过我相信未来会变好的。”
“会好吗?”他凝视着我,眸子里都是迷茫。
我淡淡的轻笑道:“丈夫未可轻年少。”
思想回到如今。
当年那个暴戾迷茫的小男孩,已经长成了如此成熟稳重的模样,我看着宋修珩,一时间竟有些感动的眼眶发酸。
“我没想过我还会见到你。”
宋修珩弯唇,“我有听你的话好好长大。”
我一时间有点激动,“那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本来不太确定,入职时,在你办公室见到了第一面,就确定了。”
所以,他认出了是我,所以才调查我。
我有些惭愧,“久别重逢,你变得越来越好,我反而是越来越糟了。”
以前跟他信誓旦旦保证的话,都变成了一个巴掌扇来。
我伸手拨开他的衣领,那块疤还在。
“现在医疗条件这么发达,为什么不把疤去了?”
“不想。”
我无言以对。
“秦书,我刚刚说的话你好好考虑一下,未来还很长。”他刚刚说,及时止损。
“吃面吧,都坨了。”我低头,心酸不已,可能年龄真的是代沟,从前他不懂我,现在也不会懂我。
雨下整夜,等到天亮才停。
我干脆坐宋修珩的车到了惠丰,到了停车场就自动避嫌,一前一后的分开。
陈铭给我发消息:“考虑得怎么样了?”
这个伪君子,还有资格问我!
“这个官司我会和你打到底!”
“你爸还在我家里。”
看到这一句,我的底气瞬间没有那么足了。
是啊,我不只有陈橙,我还有一个不要脸的父亲。
我给秦知打电话,始终无人接听,她把我拉黑了。
我只能在下班后挫败的再次前往陈家,未料我刚进门,陈母就咬牙切齿的要扑上来,“你这个贱人!”
我被挠了一下脖颈,一摸,渗血了。
“你疯了!”
陈铭连忙拦住陈母,“妈,你先别激动!”
然后问我:“你把陈橙带到哪里去了!”
我的瞳孔渐渐放大,“你说什么呢,陈橙不是在你这里吗,她人呢!”
陈铭和陈母对视一眼,都出现了慌乱。
“她……”
我猛的抓紧陈铭,“说啊!”
“陈橙放学后,我妈带着她去买菜,一转身就不见了,她以为是你偷偷跟着把她带走了。”
我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陈橙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拼命!”
我快步往外跑,一边告诉自己要镇定,一边忍不住腿软,陈橙若是出事我该怎么办?
“小书!”陈铭追出来。
我甩开他,“滚!”
我第一时间报了警,警察在调监控。
陈橙是自己走的,她悄悄离开了陈母,我眼睁睁看着她在监控里越走越远。
“这里有个监控死角,一时半会怕是不好找。”
我深吸一口气,“我去找,我一定要把陈橙找回来。”
菜市场附近本就鱼龙混杂,岔路口多,警察也出动了警力帮忙找,我一边跑一边问路人。
“没见到什么孩子,不好意思啊。”
时间越长,我的心就越难受,“陈橙,我的宝贝……”
等到天黑,还是一无所获。
陈铭怕我出事,一直跟在我身后,“小书,你别这样,先冷静一下。”
我恨不得杀了他,“你不要这个女儿,我要,别在这里假惺惺的,我恶心!”
我打电话问了很多人,可都没有见到陈橙,就在这时,陈铭的电话响起来,他激动的安慰我:“可能是找到了。”
然而他看到备注,脸色僵了,只见上面写着瑶瑶二字。
好,真是讽刺啊。
陈铭纠结的看着我,一直不敢接通。
“接。”我冷笑。
“喂?”
徐瑶瑶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她几乎是崩溃的:“陈铭,来把你女儿带走!”
我和陈铭对视,分外震惊。
陈橙为什么会找到医院去?为什么会找到徐瑶瑶!
赶到医院里,徐瑶瑶躺在病床上,陈橙被秦知按住,嘴里大声喊着:“就是你让我爸爸妈妈离婚的,坏女人!”
徐瑶瑶哭着捂住耳朵,“滚!”
周围围了一圈人,医生护士,还有徐瑶瑶的父母,我被他们用满怀各种意义的眼神审视着,犹如审视着一个犯人。
“瑶瑶……”陈铭的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到了,那满怀心疼的语气。
我闭了闭眼,快步上前,把陈橙拉进我的怀里,“别哭,宝贝,妈妈在这里呢。”
陈橙泪眼朦胧的看着我,委屈的喊:“妈妈……呜呜……”
我除了心疼之外还十分震撼,陈橙才五岁啊,她竟然可以一个人找到医院里来,这是怀抱着怎样的憎恨呢?
整个病房里只剩下孩子的啜泣声。
徐瑶瑶父母是标准的乡下人,说话做事都唯唯诺诺的,对我说:“孩子妈妈,我们聊一聊吧……”
我没理她,细心安抚好陈橙,“妈妈要跟叔叔阿姨们说会话,你先跟小姨出去玩好不好?”
陈橙不断抽泣。
我把她推到秦知身边,用眼神警告秦知,等秦知带她出去后,我把门关上。
我面对这群豺狼虎豹,心情无比复杂。
“聊吧,聊什么?”
徐父叹了口气:“事情我们都了解了,我们知道你受了委屈,瑶瑶不懂事,做错了,但你是明事理的,姑娘,这件事能不能妥善解决呢?”
我听完冷笑,所以明事理就要吃亏吗?
“怎么解决?插足我的婚姻四年,要的不就是那一个位置吗,我现在已经签字离婚了,是陈铭不肯签字,你们跟他说呀,跟我说什么?”
我亲眼看到徐瑶瑶的眼睛迸发出亮光。
“秦书……”陈铭拉住我的手试图挽回。
“陈铭!”徐瑶瑶大喊,然后声音软下来:“你答应过我的……”
果然是天真少女,以为诺言可以当真,殊不知在面对利益的抉择时,这个男人根本没有感情!
“闭嘴!”陈铭怒吼,“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把孩子打掉,我们分手,你听不懂吗?”
徐瑶瑶懵了,手都在抖。
我笑着一步步走向徐瑶瑶的病床,让她害怕我。
“我跟你说过的呀,他的话当不了真,你以为他爱你还是爱我?其实他谁都不爱!我告诫过你,但你愚蠢,你不听!”
徐瑶瑶又哭了,“不可能,他不会这样的,一定是你威胁他了!陈铭!陈铭!”
“好了!还嫌不够丢脸吗!”徐父大喊,“明天就把孩子打了,我们回家!”
我直起身,严肃了眉眼:“你们怎么选择我都不管,跟我也无关,但陈橙是我的女儿,我绝不允许因为这件事让她受到伤害!你们只需要记住这个就可以了。”
“包括你,陈铭。”
说完,我猛地打开门,把孩子从秦知怀里接过,“回家!”
“姐!”
我停下脚步,没回头:“你若还有点良心,就去把爸爸安顿好。”
我带着陈橙回酒店,坐在车上,她死死的抱着我,“妈妈,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给她擦干净眼泪,心酸不已:“傻瓜,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妈妈是最爱你的。”
她趴在我肩膀上,是真的累了。
“上次奶奶带我来看瑶瑶姐姐了,她还让我叫她妈妈。”
我愕然,所以陈橙记得路线,就一路上找过来了。
真是可恶,陈母表面上说要我给陈铭一个机会,其实已经去见过徐瑶瑶了,这是惦记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两手准备做的真好。
“下次不可以一个人跑走了,很危险的,知道吗?”
“妈妈,上次爸爸带我去花园餐厅吃饭,还有瑶瑶姐姐,我看到他们牵手了,他们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其实我都懂……”
听完,我气得发抖,果然是这样。
陈铭竟然敢在孩子面前做这种勾当!
难怪陈橙老是没有安全感,她比我更早察觉这段关系的破裂。
“对不起宝贝。”我说:“是妈妈平时疏忽了对你的照顾,以后不会了,我会加倍对你好的,可以开心点吗?”
“那妈妈可以和爸爸和好吗?”
五岁的孩子,尚且不知道出轨的概念,只希望爸爸妈妈可以永远在一起。
可我该怎么答应她呢?
我只能摸摸她的头,“即使我和爸爸分开了,我们依然是你的爸爸妈妈呀,还是一样的。”
“不要。”陈橙又扁起了嘴,“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有家,我不想成为没有家的小朋友……”
眼泪砸在手背上,我从未像此刻一样责怪过上天。
折腾到大半夜,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黑眼圈加了两层粉底液都遮不住。
“薇薇安,你去给我查一下网上关于徐瑶瑶的视频。”
薇薇安很意外,想必员工们早就从网上知道了我的事。
路人们录了很多个视角,每条视频下面都有夸我干得漂亮和辱骂徐瑶瑶的。
我问薇薇安:“这件事,你们有没有在后面推波助澜?”
薇薇安为难的说:“身在公关部,我们这点手段还是有的,主要她真的欺人太甚了,秦总,我们都替你打抱不平!”
我心里滑过暖流,“多谢,让你们见笑了,想办法把这些视频的热度压下去吧。”
“为什么?”
“我有一个女儿。”
这么说薇薇安就懂了,她叹了口气,“秦总,会好的。”
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法务刚刚来让我通知你,惠丰取消了对徐瑶瑶的起诉。”
想必是法务也觉得对我太残忍了,特意转告。
我不明白,为什么?
按照宋城那样雷厉风行的性格,是接受不了被欺骗的,徐瑶瑶犯了大忌,为什么会取消起诉?
下午,我带着工作前往宋修珩的办公室。
“脸色这么难看,是要找我兴师问罪?”
他已经了如指掌,看来这件事他也已经知道了。
“如果取消起诉,那之前做的又有何意义。”我很平静,没有咄咄逼人。
“既然生气了为什么要压着脾气?”宋修珩还有心情调侃我。
“宋修珩!”
年轻的男人转了一圈笔,“这件事是我决策的,具体原因现在不方便告诉你。”
我被气笑了,“那你当初帮我的意义何在,既然做不到就不要说什么报复这一套了啊,很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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