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辰把我当成谢琬玲的影子。

谢琬玲回来,我就是他们身边的一条狗。

不过,他们终究低估了我。

我转身勾搭上了谢琬玲另一个相好。

从卑微妾室摇身成为一代女谋士。

无论萧子辰如何挽回,我都没有回过头。

而他直到死了,还拿着我送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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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谢琬玲,我夫君的青梅竹马,他意属的“正室”,我也只不过是她的影子。

某天,众人都看到了我将谢琬玲推下了府邸的走廊。

其实不然,是她故意从雕花栏边翻落。

而“恰巧”的是,萧子辰刚好目睹了那一幕。

殷红的血染红了她翠绿的绫罗长裙,真是好生美丽。

他如疯了一般冲上前来,一把推开我,小心翼翼地将谢琬玲抱起。

谢琬玲樱唇紧抿,玉额布满细汗,声音似蝉鸣般娇弱。

"郎君,妾身好疼……"

萧子辰眼眶通红,声音颤抖:"琬玲莫怕,我这就唤大夫为你诊治。"

随后抱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去。

萧子辰刚下朝回来,身着紫绶金印的官服,气度不凡,而他怀中的谢琬玲,娇小玲珑,美若天仙。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回廊尽头。

我跌坐在地,看到这一对壁人的背影也实属无奈,胸口郁结。

想起萧子辰在她面前亲手将我推开,不顾我额头重重撞上了身后的青石柱,仿佛我不过是一粒微尘。

我早知我的地位如何,却还是抱有妄想。

当初是他拿出谢琬玲的画像寻到我,说我眉目神韵与她十分相似。

一月五百贯钱。

让我做他的侍妾。

我应允了,别无他法,只因家中姐姐夫婿好赌、母亲病重。

当日他就命人取来了一件翠绿绫罗长裙给我换上,让我抿唇微笑,说我这样就更像她了。

那年,一十有六,谢琬玲她随父出使北魏,萧子辰他已位居显要。而我,不过才是他身边一个卑微的侍妾,战战兢兢地看人眼色过活。

成为他妾室的第二年,谢琬玲就从北魏回来了,他更是期盼已久。

2

夜深人静,一名小厮从谢琬玲院中又传来萧子辰的口信。

"卫氏,若琬玲有何闪失,你难逃一死!"

我闭目叹息,想着是谢琬玲又在他那说了些什么。

两年来,我从未见过萧子辰如此震怒。

反倒是谢琬玲来之后,他开始变得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二更已过,萧子辰方才从谢琬玲院中归来。

他一身酒气,面色疲惫不堪。

想必哄了谢琬玲许久,也被灌下了不少酒。

我没料到他会来我院中,谢琬玲灌了他那么多的酒也没留住他?

萧子辰倚在雕花檀木榻上,眉头紧蹙,俊朗的面容难以琢磨。

我端着一碗温热的醒酒汤,缓步走近。

轻声开口:"郎君,趁汤还热,快饮下。"

见他没有回应,我放下汤碗,他却猛地睁眼,眸中怒火如焰,随即用力攥住我的手腕。

他的手如铁钳,我疼得直抽气。

他冷笑一声,"卫氏,你以为害了琬玲,就会得到我的独宠吗?"

我心中慌乱,不知作何解释。

谢琬玲是假借我手摔下去的,可在萧子辰眼中,却不是如此。

我仍记得那个所谓乖巧单纯的谢琬玲勾起嘴角,一脸得意地对我说:

"想与我争郎君的宠爱,除非我死。"

随即她便重重往下摔去,而萧子辰“恰巧”出现。

可我终究只是个不受宠的妾室,就算有千般证据又有何用?

谢琬玲只消站在那里,便能得到萧子辰所有的爱。

我闭眼侧脸,声音平静而坚定。

"谢小姐之事,妾身难辞其咎。妾身从未想过与谢小姐争宠,她既已归来,妾身理当退避。"

“正室”回来了,妾室又有何用?留下来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萧子辰单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行扭过我的脸,疼痛难忍。

"卫氏,你害得琬玲的腿受伤,以为我就会轻易放过你?"

我心中一慌,想要挣脱逃离。

可萧子辰力大无穷,我无法挣脱。

"郎君……"我哀求道。

他眼中闪过狠厉,全无往日的温情,动作粗暴蛮横。

"卫氏,你这辈子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除非你死!"

"琬玲的腿若是有恙,你以命相抵都不及!"

我向萧子辰苦苦哀求,最后他同意以我服侍谢琬玲到双腿痊愈来赔罪。

3

谢琬玲养伤的厢房位于府邸后院,临水而建,是萧子辰特意安排的。

我推开雕花木门时,谢琬玲正倚在软塌上。

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宛若谪仙。

难怪最得萧子辰的喜爱。

我垂眸,自忖不过与她有五分相似罢了。

我端着一碗自己熬煮的滋补参汤,轻声道:"谢小姐,郎君命我来侍奉您。"

谢琬玲扬起下巴,傲然如凤凰。"哼,这般记恨我?端来这等粗劣之物?"

我愕然,顿觉手中这参汤烫手。

在这等贵人眼中,这碗汤怕是入不得眼。

一旁的丫鬟掩嘴轻笑:"小姐,侍奉贵人岂是寻常人能做的?有些下贱人,怕是会污了小姐的眼。"

我强忍怒气,声如蚊蝇:"谢小姐,郎君以为是我害您跌落,故命我来照料。"

谢琬玲勃然大怒,一掌拍翻汤碗,指着我怒斥:"卫玉书,你算什么东西?不过郎君用来思念我的影子,你以为郎君会信你?"

"长得可真丑,不知郎君如何看上你的!"

方才在萧子辰面前楚楚可怜的小姐,此刻宛若泼妇。

"我要你生不如死,你信是不信?"

话音未落,外间传来脚步声。

萧子辰携风而至,一袭紫袍。

"要谁生不如死?"萧子辰声音不疾不徐,带着宠溺。

谢琬玲霎时换了副面孔,娇声道:"郎君来了!无事,玉书姐姐说待我痊愈,要带我赏花呢。"

我默然点头。

萧子辰冷眼扫我,随即目光全落在谢琬玲身上。

"琬玲可好些了?今日可有起色?"

谢琬玲楚楚可怜地摇头。

我自觉退到一旁。

萧子辰瞥了眼地上的汤水,语气冰冷。

"以后莫要端这些粗劣之物,若是琬玲吃坏了,你担待得起?"

我蹲下身收拾残局。

这碗参汤,在我未识萧子辰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如今却成了他们唾弃之物,心中五味杂陈。

萧子辰离去时,单独唤我出去。

"莫要惹琬玲不快。"

"好生照料她,她说什么便是什么。莫忘了,你姐姐还欠我银两。"

听闻此言,我心如刀割。

我母亲只能用药续命,一药千金;我姐姐卫清思,因夫婿好赌,欠了一屁股的债,要是不还清姐姐的女儿就要被送去青楼抵债,幸得萧子辰相助,方得脱身。

我为何甘愿做萧子辰的思念谢琬玲的影子?

只因我需助我姐姐。

我抬头,看了眼萧子辰。

"是,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