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 年全面抗战一打响,全国抗战的热情那是蹭蹭往上涨,云南的龙云给南京发电,说恳请组织六万到八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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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成正规部队,开到前线去打敌人。
那时候云南的部队,有六个常备旅,还有近卫第一团、第二团,直属的炮兵团、工兵团、机关枪大队、交通兵大队、高射炮大队、护卫骑兵大队啥的,常备军的人数大概是三万六千人;另外呢,还有二十一个保安营,人数差不多在一万人上下。
早先龙云讲过滇省的军队愿意接受国军的整编,提议编成第38军(要知道,这曾是滇军用过的番号)。然而,那会儿第38军的番号已经被陕军给用了,所以给滇军的番号就成了第60军,就是先把现有的滇军常备部队编成这个军,好去前线打日本鬼子。
据那时候担任第182师师长的安恩溥将军回想:
把第1、2旅整合成了第182师,这俩旅的番号变成了第539旅与第540旅;
把第3、5旅组建成了第183师,其番号变成了第541旅与542旅;
把第7旅和第9旅组建成了第184师,将其番号变为第543旅与第544旅;
各个上述的旅都包含2个步兵团,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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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整个军队总共有着12个步兵团。
到了第二年年初,又有 3 个补充团开拔,被编组成了各师的工兵营和辎重营,还让野战医院的人员也充实了起来,所以那时候第 60 军全军的兵力大概有 4 万人。
第60军组建好后,老蒋不停地催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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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一开始打算在九国公约会议刚开始的时候,把这支部队派到淞沪那边去。
不过呢,第60军还在湖南的时候,沪战就失利了;接着老蒋打算让这个军参加南京保卫战,可也没搞成。后来,第60军调到了武汉,没过多长时间,又去了孝感、花园、武胜关那一片进行整训。
1938 年 4 月中旬,第 60 军接到指令,被归入第一战区的序列,要北上打仗;这部队还在坐车赶路的时候,又收到紧急命令,转归第五战区指挥,要往台儿庄那边去。
频繁地进行指挥转隶,这足以表明那时抗战形势相当危急,同时也能看出国军高层的指挥很是混乱。
第60军军长卢汉本来打算在4月21日去第一战区长官部报到呢,可在前一天下午接到了电令,这样一来,他就得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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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徐州见李宗仁,而且还接到命令,第60军要安排在台儿庄以东的地方集结,等着下一步指示。
这么一看,第60军压根儿就没一点儿适应的时间:
4月19号在驻地坐车出发;20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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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定好的地方,但是没能够下车;21号转运到徐州;22号就跟南下的日军打上仗了。
以往讲第 60 军在台儿庄以东作战的文章,好多都没说这部分情况,结果让人觉得第 60 军是早早进入战场,靠着事先准备好的阵地打日寇,但实际不是这样。
第60军和日寇的初次作战相当匆忙、被动,甚至让人意想不到,这使得该军在作战刚开始的时候遭受了重大损失。
为啥会有这种突然碰上的遭遇战呢?
前面国府高层对第60军胡乱使用,接着战地指挥和友军一声不吭就令人迷惑地往后撤。
多年以后,第60军军长卢汉说起了那时的状况。
4 月 21 日,这人见到李宗仁、白崇禧、孙连仲后,白崇禧说当下局势有所缓和,第 60 军在 4 月 24 日之前集结好就行;孙连仲表示第 60 军能集结在第 51 军于学忠部的右侧后方,当作第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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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等着。
卢汉觉得,那时候李宗仁讲话挺直接的,可白崇禧和孙连仲就有点遮遮掩掩的,没把实际情况说出来。
事实上,当时在第一线的于学忠部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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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军以及右翼的汤恩伯部已经开始往后撤,前方出现了很大的缺口,可第60军对这些情况一点儿都不知道。这支部队下车后,是依据在二线集结的命令向前行进并展开的,所以在22日行进途中突然遭遇日军,这让他们感到十分意外。
第 182 师师长的安恩溥讲起了那时的情况:
吃完饭,我带着十来个官兵,背着地图,刚过运河没多远,183 师师长高荫槐就跟上来问:“我的队伍在哪儿呢?”我回他,“你们的队伍我不清楚,我们的我也没找着。”高荫槐慌里慌张地往前跑去。没一会儿,我派到前面去侦察的副官胡骅跑回来报告,说 183 师已经和敌人干上了。
我说,你净瞎扯。胡骅讲,我过了运河后,使劲儿蹬自行车去追 1081 团(第 183 师先头团)的团长潘朔端,等他们开打了,我才把带去的人留下,先让他们回来报告情况。
最先开火的地方是陈瓦房,第 183 师潘朔端团的先头营,营长是尹国华,他们突然遭遇日军后,立马就在当地进行布防。日军往南行进的是配备了坦克、重炮的野战主力部队,并且全都处于作战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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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
第60军在原本定好的集结地意外碰上了强大的敌人,都没时间把工事修建完备。即便这样,尹国华营长带着部下用自己的身体去拼,差不多整个营都牺牲了,换来了几个小时的珍贵时间。
那段时间里,第1081团的团长潘朔端带着一个营去增援,结果遭受了很大损失,潘朔端团长受伤了,团附黄云龙牺牲了。
另外在邢家楼、五圣堂那一片儿,第 183 师的陈钟书旅也跟日军碰上了。由于是突然遭遇敌人,这支部队伤亡挺惨重,陈钟书旅长到前线指挥的时候,伤得很重,最后牺牲了。
第183师师长高荫槐在他的回忆文章里讲过这么一段:后来听说白崇禧把云南的军队狠狠斥责了一番,说他们跟日军打仗的时候,不提前修建工事,搞持久对抗,就只晓得凭着一股蛮劲儿朝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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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优的敌人猛冲,这跟飞蛾扑火有啥区别,简直既丢人又可笑。
后来咱回想滇军刚开始打仗那时候的事儿,其实不是部队不懂修工事,而是上头原先通知说,那会儿那地儿没敌情。第 60 军刚到那儿,连熟悉战场环境的时间都没有就碰着敌人了,要不是拿血肉之躯硬顶,那后果可就没法想了。
显然,这是第60军付出重大牺牲才换来战线稳定的可贵成果,咋能说云南兵连构筑工事的常识都不懂呢?
第60军刚开始打仗就有很大的牺牲,甚至可以说是惊人的。4月22日正式开打,到了4月24日,卢汉就发电说:
这些天跟敌人激烈战斗,第 183 师伤亡特别严重,旅长陈钟书可能已经牺牲了,团长潘朔端受了点轻伤,营长尹国华、丁图远战死了,士兵只剩下四分之一;第 182 师的团长龙云阶战死、杨炳麟伤得很重,士兵伤亡两千多人;第 184 师伤亡好几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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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卢汉的报告后,龙云特别吃惊,不过还是沉着冷静的,发电去安抚,还询问说:
这次津浦北段的战斗,对中日战争的未来走向至关重要,这支部队既然参与了,有大的牺牲也在意料之中。只是时间不长,高师的牺牲却这么惨重,是不是因为初次参战对情况不熟悉,受到了意外的伤害,还是被敌人算计导致的伤亡,希望马上详细回复。
另外,打仗的目的,不是看牺牲的多少,而是看意志坚不坚定,得稳稳当当进行整理,把士气提起来。后边的补充,肯定会积极去办,不用太担心。
卢汉接着回电说:
这儿地形挺平的,就以村落当据点,敌人炮火特别猛,所以牺牲特别大。好多人在原阵地连人带枪都埋那儿弄不出来了,只有受轻伤的能往后方送。从养(22)到今晚(26 日),除了张师(就是第 184 师)每个团伤亡好几百但还剩四分之三外,高师(第 183 师)就剩一千多人了,安师(第 182 师)就剩六七百人了,当官的大概伤亡了三分之二。
龙云接到电报后回电说:
突然看到伤亡报告,因为不了解作战情况,所以很吃惊。刚根据前几日收到的宥酉电,以及今天收到的两漾电,才知道已经坚持了好几天。这样对抗强大的敌人,不但守住了阵地,还能出去反攻,像这样的忠勇壮烈,就算有任何牺牲,也是光荣的。只怕各位长官看到会心里难受,希望能再次激励,鼓舞士气,始终不要松懈。
可以看到,在龙云和卢汉的往来电报里,卢汉没说友军突然撤退对第60军布防带来的极大危害。但咱们现在研究当年的战史,这一点不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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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时跟日本打仗的时候,参战部队损失惨重,主要原因就是没啥跟日本作战的经验。
日军那时有空炮火力优势,还有步兵突击战术,咱这边各部以前都没碰到过。稍微不留神,就会被日军的炮火给狠狠伤到。
要是能有个适应的阶段,那获取经验所付出的代价就能大幅减少,这对后面的作战可有很大好处呢。
然而因为门户与派系的偏见,还有指挥上极度的混乱,导致那时不少部队在毫无经验可借鉴的情况下,突然就去迎敌了。
各部拿国内战争时的经验去和炮火绝对占优的日寇打仗,短时间内的伤亡就特别大。
在上述卢汉的往来电报里,由于战斗很激烈,提到的数据不一定是准确的数。到了5月初,才把各师实际的伤亡数汇总了,具体情况是:
从4月23日到27日,182师这边,军官伤亡了279人,士兵负伤的有6427人。
从4月22日到29日,183师这边,死了54个军官、2979个士兵,还有50匹马;伤了119个军官、1531个士兵,另外还有5匹马。
从4月22日到5月1日,184师这边,死了15个军官、282个士兵;伤了68个军官、1081个士兵。
另有1名军官失踪,244名士兵不见踪影,还丢了1匹马。
把上述数字加起来,第60军的各个师开战才10天,累计的战斗损失就超过了13000人。并且在这战损的数据里,死亡的人数不少。
说到这呢,其实有一些东西得讲讲。
首先,那时第五战区给第60军下的大多是死命令,像某部就得死死守着某地啥的。
那时候的阵地大多是平坦的村庄,第60军没多少时间修工事,就只能死拼到底。当时好多国军部队执行命令时爱耍滑头,可第60军那是一点儿不含糊,所以整营、整连在阵地上损失的事儿常有,团长级别的军官也一个接一个地牺牲。
卢汉在电报里说,“这儿地形平坦,只能拿村落当据点,敌人的炮火特别猛,所以牺牲特别大,很多人在原阵地连人带枪都被埋了,没法弄出来”,说的就是这个情况。
在防守作战时,第60军能坚持守到最后;在反击作战时,也能实实在在地去执行。
那时候敌我形势摆在那儿,大规模反击的条件压根就不成熟,可第 60 军却接到命令反击了好几次,这期间的损失特别大。而且由于打得太狠了,不管是防守还是进攻,好多单位的人都全部牺牲了,这就使得第 60 军的伤亡情况很特别,牺牲的人比负伤的人多得多。
据统计,整个战役期间,第60军参加作战的人员共有35123人(要注意,各师工辎营以及军山炮营留在花园进行整训,没有参加战斗),有13869人牺牲,4545人负伤,430人失踪。在总共18844人的战损里,牺牲的人数占比达到了73.6%。
那时候,通常阵亡和负伤的比例是1比3,可在第60军里,负伤和阵亡的比例成了1比3,整个颠倒过来了,这就能看出当时的牺牲有多惨重了。
得说一下,5 月初的时候,第 60 军统计出来的伤亡有 13000 人,这军总的战损是 18844 人。在这之后,第 60 军又在阵地上守了半个多月,还完成了接下来的徐州突围。这么看,后半段作战的伤亡数,那是大大减少了。
这其实就是战斗经验起作用了。等到第 60 军坚守禹王山的时候,虽说各个部分的建制都残破得厉害,可仗却越打越巧妙。日寇的精锐部队在众多重武器的支援下,不但短期内攻不破第 60 军的阵地,反而在阵前被大量消灭。
虽说历史不能假设,可咱还是会琢磨,要是一开始能把第60军用得更妥当些,让这支部队在清楚战场实际状况的前提下投入战斗。那刚开始的损失肯定能大大减少,等有了跟日军作战的经验后,留存下来的更多老兵肯定能发挥出更大的用处。
事实上,第60军在禹王山那一战里,骨干损伤特别严重,之后补充了好多新兵,这对战斗力有很大影响。也希望如今的人们能多了解一下这些作战中的细节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