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 年 5 月,从北京回来以后,曾志就瞅见陶铸老是心神不宁的,好像一直在琢磨啥事儿。不过陶铸没主动说,曾志也不好去问。打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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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起,他们夫妻俩就有这习惯,凑一块只聊家务,不谈各自工作。
过了几天,吃午饭的时候,陶铸终于憋不住跟曾志说:“中央打算调我去北京干活,让我当中宣部长。”
“你不行,你干不了。”曾志坚决地讲。陶铸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因为中宣部长得有挺高的思想水平,还得有深厚的文化素养,这两方面陶铸觉得自己达不到,可这事儿是毛主席亲自定的,没法推辞掉。
在革命战争时期,陶铸有过一阵子宣传工作的经历,解放后一直在地方工作,这些经历明显跟中宣部长不搭边,那为啥毛主席非得觉得陶铸适合当中宣部长这个职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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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 年平津战役一打响,傅作义赶紧给邓宝珊发电报,让他马上来北平商量重要的事。邓宝珊接到电报就出发了,坐上了傅作义派来的专机。为了不被别人发现,邓宝珊只在晚上去见傅作义,一个劲地劝傅作义接受和谈。
没多久,邓宝珊充当傅作义的代表,打着“出城视察”的旗号,抵达了解放军平津司令部,陶铸代表这边接待了邓宝珊等人,北平和平解放的谈判就此正式开启了。
北平宣告停战以后,陶铸充当全权代表,进到城里跟傅作义直接商量协议的具体内容,处置和平解放的后续事宜。邓宝珊亲自出城迎接,给陶铸他们一路护航。
谈判到了第四天,赶上大年三十,陶铸就让人换上国民党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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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到街上去瞧瞧北平群众的情况。当得知北平市民热情很高,都在等着北平和平解放,陶铸对谈判特有信心。
正如陶铸预料的那样,谈判很快就完了,北平没受到炮火威胁,完好地归人民所有了。从秘密参与谈判起,陶铸就一直待在北平,代表叶剑英处理各类日常事务。
新中国成立以后,陶铸受命南下到广州工作。尽管工作特别繁忙,他还是时常动笔写些散文,不少大、中学生都读过他的文章。毛主席很欣赏陶铸的文笔,而且陶铸做事干脆利落,所以邓小平推荐陶铸去中央工作时,毛主席马上就同意了。
“既然中央都定了,那就去呗。”曾志颇有些无奈地讲。打这以后,夫妻二人就再没谈论过这个事儿,陶铸成天忙着交接工作,曾志因为生病精神差,也不再管了。
陶铸上任后,碰到的局面特别复杂。因为陶铸到中央工作是邓小平举荐的,所以陶铸很快就被卷进政治风暴的核心。不过陶铸坚决地跟老一辈革命家并肩,投身到极其艰难复杂的特殊斗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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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过后,陶铸当选为政治局常委。在确定调整常委名次的时候,毛主席亲自把陶铸的名字勾到周总理后面,让其排在政治局常委的第四位。陶铸得知这一情况后去找毛主席,说自己是新上来的,排这么靠前心里过意不去,主动要求把自己排在李富春之后。
“定下来啦,不会变啦!”毛主席大手一挥,把这事给定了。
陶铸当上中共第四号人物没多久,听说曾志连续高烧二十多天,就打电话叫她来北京治病养身体。他俩结婚后,一直两地分居,都忙着工作,一年里能在一起的时间少得很。这回曾志想着病好后还得恢复,再考虑到当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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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局势,就决定去北京休养,跟陶铸也好有个照顾。
让曾志意想不到的是,下了飞机,居然看到陶铸亲自在机场迎接。坐在去中南海的车上,陶铸一路沉默不语,等到进了中南海,陶铸才主动跟曾志讲起自己到北京后的生活状况。
国庆节结束后,曾志猛地察觉陶铸的眼神没了过去的明亮,每天回到家,手指老是不自觉地在沙发上划动,要不就脸色阴沉地背着手在屋里踱步。每次曾志问他咋回事,陶铸老是简单地回应:
“没啥!”
陶铸的这副样子,让曾志觉得他或许碰上了关乎个人命运的难事儿,然后就开始留意周围的情况。没过多会儿曾志就看到,向来爱穿军装的陶铸,换成穿便服了;就算陶铸工作特别忙,中央还叫他离开北京,去地方视察。
1966 年年底,陶铸由于力挺王任重受到了冲击,好在毛主席亲自出面保他,这才使得陶铸的“问题”没那么糟糕。当时陶铸傻傻地觉得自己的事儿已经翻篇了,可实际上这事儿才刚起头。
1967 年初起,陶铸再也看不到组织的任何文件,跟中央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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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专线电话也给拆了。陶铸只能成天在房间里,凭着强大的精神劲儿,坚持看书、写字。没宣纸就往旧报纸上写,最后家里的报纸都写没了,堆起来能有两米高。
1968 年国庆节那段时间前后,陶铸身体有了问题,一直拖到次年年初,医生才随便给他瞧了瞧,按胃病开了些药。后来眼看着他眼睛和皮肤越来越黄,医生再次检查后,诊断是肝炎,把他送进了传染病院。
入院检查完,医生这才明白陶铸得的不是肝炎,而是胆囊那里的癌症。周总理知道这事后,批示得积极给陶铸治疗,并且指定了北京、上海的好几位专家组成医疗小组,来给陶铸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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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八个多小时的手术,陶铸的胆囊、十二指肠都被彻底切除了,胃被切掉了三分之二,大网膜也去掉了四分之一。
在医院待了两个多月,陶铸回家接着养病,每天都要散步一个小时,完了就坐在屋里读书写字。他清楚自己得了绝症,可从来都不主动提,就靠着顽强的意志撑着,坚持要活下去。
1969 年,由于身体里的癌细胞蔓延开来,陶铸老是疼得在床上来回打滚。曾志瞧着丈夫这般遭罪,心里不忍,劝他要是忍不住就哼几声,然而陶铸反倒安慰起曾志来:
“你本来就够苦啦,听到我哼,你会更不好受的。”
病情加重没多久,陶铸就被要求“疏散”去安徽。陶铸琢磨了好久,坚决地跟曾志说,千万别陪着自己去,得争取和他们的女儿在一块儿,这样他心里才能踏实。
临分别的时候,曾志提出去机场送一下,没被批准。陶铸走到汽车跟前时,曾志伸手把车门打开,陶铸一只手扶着车门,另一只手紧紧拉住曾志,互相说着珍重。这一分开,竟成了他们夫妻俩的永别。
在合肥待了一个月,陶铸病情严重得必须再次做手术。把腹腔打开后,医生都被惊到了,癌细胞到处扩散,血管一不小心就会出血。忙活了半宿,医生没辙,只能又给缝上了。
半个月过后,陶铸于合肥病故。次日,遗体就被送去了火葬场。
1976 年那场政治风暴结束后,陶铸的女儿四处写信替父亲鸣冤,可都没个回音。过了两年,在中央工作会议上,陈云率先提出得给老同志恢复名誉,还特别提到了陶铸。陶铸的女儿得知这事后,写了一篇上万字的怀念文章发在《人民日报》上,在全国引发了极大的反响。
文章见报后的第二天,曾志和她女儿就得知了陶铸的下落。中央马上送曾志母女去安徽,把陶铸的骨灰接了回来,还为陶铸举办了盛大的追悼大会,陈云在会上致悼词,对陶铸生前的功绩给予了肯定。
参考的文献:
[2]吴波.《陶铸的最后岁月》[J].《天津政协》,2013 年第 10 期:53.
[3] 焕然:心底无私天地宽——陶铸在“文革”中的情况[J].《湘潮》,2004 年第 05 期:31 - 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