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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3月4日,师级干部沙飞因枪杀为他治病的日籍医生,被原华北军区政治部军法处判处枪决,终年38岁。这张照片是沙飞被枪决前的留影,他身穿西装,打着领带,很可能要去出席一场重要活动。

对于沙飞的结局,很多人充满惋惜。沙飞,原名司徒传,1912年出生于广州一个药商家庭。在短暂的一生中,沙飞被称为“中国革命新闻摄影第一人”。沙飞身上有很多重要的标签,他是中国革命战争摄影的创始人,他当年在上海因拍摄《鲁迅先生最后的留影》一举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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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飞拍摄的鲁迅

在抗战期间,沙飞深入八路军抗战最前线,他拍摄了大量抗战题材的照片,比如大家熟悉的《聂荣臻与日本小女孩》、《白求恩在做手术》、《战斗在古长城》等照片。1937年抗战全面爆发后,沙飞历任晋察冀军区政治部编辑科科长兼《抗敌报》社副主任、新闻摄影科科长、《晋察冀画报》社主任、《华北画报》社主任等职。

这一系列的职务,足以说明沙飞受到组织上的信任,他也逐渐受到聂荣臻的称赞。1939年1月1日,沙飞等人晋察冀军区驻地的平山蛟潭庄,举办了《敌后抗日根据地—晋察冀摄影展览》。

时任晋察冀军区司令员聂荣臻亲临现场,他对摄影展赞不绝口。聂荣臻对沙飞说:“你们办照片展览很好,不识字的人也能看懂。照片上的人物形象真实生动,宣传教育作用很大。如果能把照片放大后展出,那么展览的效果肯定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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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在古长城

从此,沙飞更加注重摄影照片的质量,涌现出一大批经典照片,而他的名气也越来越大。当时很多人这样评价沙飞的摄影作品:

“他一直不断呼中国的摄影家要以相机为武器,唤醒国民,团结抗战。因为明确的指导思想和切身参与的战争实践能使摄影作品无论表现什么样的题材,都能具有感染力和号召力。”

举个例子,1940年8月百团大战打响后,沙飞去前线拍摄了大量照片。聂荣臻担心沙飞去前线太危险,便安排他跟随司令部行动。当沙飞来的司令部时,正好看到聂荣臻在照顾抢救出来的美穗子姐妹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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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荣臻和日本小女孩

于是,沙飞端起相机拍下了不朽的名作《聂荣臻将军与日本小姑娘》。这张照片流传很广,沙飞本人也说:“这照片几十年后发到日本,可能会发生作用。”事实证明,沙飞的预测没有错。

然而,沙飞最终的结局令人唏嘘。1948年5月,沙飞因常年高强度工作患上肺结核,他住进石家庄白求恩国际和平医院。除了患有肺结核病外,沙飞还患有间歇性精神病,只要不发病,跟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1950年3月4日,沙飞因“迫害妄想型精神分裂症”发作,开枪打死了给他治病的日籍医生津泽胜。这里插一句,津泽胜没有参加日军侵华,他早年来到北平开办诊所。抗战爆发后,津泽胜加入八路军,他以高超的医术救治了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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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飞

据津泽胜的女儿池谷田鹤子回忆时说:“父亲被一个病号在病房中用手枪击中,不久以身殉职。这个病号沙飞是在抗日战争期间拍过很多具有历史意义照片的摄影家。这个事件有着一些复杂和微妙的问题。这一事件的发生对于各方都是一个不幸的事件。”

当年沙飞枪杀日籍医生的事件,引起了巨大轰动,因为涉及到抗日英雄和国际反战人士的悲剧性冲突。1950年2月24日,原华北军区政治部军法处判决沙飞死刑。聂荣臻获悉后,他含泪下令在行刑前给沙飞吃一顿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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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飞和妻子王辉

1950年3月4日清晨,沙飞在石家庄郊区被枪决,时年38岁。1986年5月19日,原北京军区军事法院对沙飞案重新判决,最终的结果如下:

“沙飞枪杀津泽胜是在患有精神病的情况下作案的,其行为不能自控,不应负刑事责任……撤销原华北军区政治部军法处判决一九五0年二月二十四日法字第9号判决,给沙飞恢复军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