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乡愁》之八十一
“北方的大雪”故事之四
龙头老拐杖,靠着记忆的门槛,和门上的那对青铜狮子头,把一座城的悄悄话,说得隐隐约约……
经历多了,痛过、哭过,伤心过、绝望过,最后才发现,这些曾经困扰自己许久的事情,都可以放下。
所以,趁岁月静好,趁你我不老;趁风景正好,趁艳阳高照……
只要心中有爱、有阳光、有希望,相信:你若盛开,清风自来;心若浮沉,浅笑安然!
1
那时候,东北有三宝:人参貂皮乌拉草。凡是去闯过东北的人,都会带一双厚重的翻毛皮鞋回来,还会带一兜子的乌拉草。
冬天,将柔软的乌拉草塞到翻毛皮鞋里当鞋垫,既暖和还能吸汗。
没去过东北的人,往哪里去弄乌拉草啊!
于是,有些聪明的老娘们,就将做种的丝瓜剖开了,用丝瓜瓤子做鞋垫,也和乌拉草一样得暖和。
北方的农民一直很勤劳,就是这样的雪天,也会找出来一些活路来做。
秋天在生产队的棉花地里溜来的僵硬的像枣大的小桃子,都用簸箕端出来,用棒槌砸开了,一家人围在用泥巴做成、烧玉米芯的“火钵”前,烟熏火燎地剥这些小桃子。
因为剥这些小棉花桃子很费劲,很多人的手都被划开了很多血口子,好长时间都难以愈合。
大雪融化后,雪水慢慢融入冰冻的土地。
地表重新干燥、龟裂,一条条裂纹像老人脸上的皱纹,细细密密地伸展开来,织满了僵硬的大地。
直到下一场大雪,才能将所有的一切覆盖掉。
2
寒冷的日子里,出门的人都要穿得厚厚的,基本上所有的衣服都套在身上了。
背心、秋衣、褂子、厚褂子、破棉袄,一层层地叠加到身上,才勉强抗衡住外面的冷冽。
曾听说过一个长寿老人的故事:105岁的老奶奶,每天两包烟一斤白酒,多年来习以为常,且绝少生病。不少人劝她戒烟戒酒,老奶奶就撇一眼劝她的人,“吧嗒”着嘴说:“以前劝我戒烟戒酒的医生,现在都死了……”
从此,再没人敢去劝说。
老奶奶就继续“吧嗒”着嘴抽烟,自言自语地念叨着:“尽信书不如无书,尽信医也不如无医,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当年看医生时,医生有感于我的倔强,劝我的家属慢慢熬着吧。却想不到,我居然将那些医生都熬死了……俺们家族的长寿,是‘赖蛤蟆不长毛——祖传的’。”
3
有位哲学人说过,活着有三个层次,即“活着、体面的活着、明白的活着”。
活着,对于很多人来讲,是一种对于人生的责任。
人间三千事,淡然一笑间。
其实,世界很精彩,精彩到现在北京下雪,云南穿短袖;世界很无奈,无奈到一起交杯,却不知道里边暗流涌动。
人类也很简单,简单到可用男女二字划分;人类很复杂,复杂到相处十年,却不知道彼此的真面目。
清醒时做事,独处时思考;糊涂时读书,愤怒时睡觉。
懂你的人不用解释,不懂你的人不必解释。
星光不问赶路人。
其实,你觉得你辛苦,别人更辛苦。
4
那时候,寒冷的冬天里,妇女们出门时都要围上脏兮兮的破围巾,男人们则要戴上棉帽子。
那时候的棉帽子,很多都像雷锋帽那样,不冷的时候将下面卷上去。冷了就放下来护住两颊,还可以在嘴巴下面系上带子。
很多没有棉帽子的孩子,连家门都出不了。
大人们无奈,只好到处找点破棉花,将抽水的衣服剪裁了,自己给孩子做一顶帽子。
小的时候,孩子们都没钱买棉帽子,都是戴着妈妈做的棉帽子出门玩耍、打雪仗、堆雪人。
那些来自母亲一针一线的温暖,让北方的孩子们一生都记得。
当母亲年迈后,一应缝缝补补的活,都是我来帮她做。
释迦牟尼说:“此生中,无论你遇见谁,他都是你生命中该出现的人,绝非偶然。”
5
在福建时,有一阵子冬天阴冷,于是给母亲穿上了一件羽绒服御寒。
有次,母亲的羽绒服,不知在哪里挂了个小口子,老是有细细的羽绒冒出来。
于是,到隔壁邻居家去借针线。
隔壁孩子问:“叔叔,你要针线干什么?”
我说:“给你奶奶缝衣服。”
孩子天真地说:“应该是奶奶给你缝衣服才对啊?”
我说:“孩子,叔叔小的时候呢,是奶奶给叔叔缝衣服;但现在,奶奶老了,该叔叔给奶奶缝衣服了。”
听到这话,邻居嫂子的眼圈就红了,说:“你们山东人真是孝顺啊,老奶奶有福气啊!”
我笑,说:“天下的孩子都应该孝顺老人。我妈一辈子不容易,我应该对她好点。”
因为长时间在电脑前工作,眼睛都有点花了。
最后,还是嫂子帮着我认了针线,看着我一针一线地给母亲补好衣服。
嫂子出门时,我听见她搂着孩子问:“儿子,以后等妈妈老了,你会不会像叔叔那样给妈妈缝衣服?”
孩子懂事地说:“会的,我会比叔叔缝得更好。”
门外的寒风里,传来嫂子逐渐远去的声音:“你叔叔给奶奶缝的针脚,虽然不是很好看;但却是我看到的最好的针线活。因为那是你已经50岁的叔叔,在给80岁的奶奶缝补的衣服……”
秋渐远,冬渐近,繁盛了一夏的荷塘终敌不过秋风秋雨。
褪去了色彩,只留下一根根枯干在水中。一些秆已不再挺立,而是垂下身子,慢慢没入水中。
细细看时,那些低垂的枯干,如一根根简洁的线条,在水上水下构成了一个个形态各异的图形。
一池的残荷,在深秋的水中琢成了别样风景。
原来,荷花并非生命已尽,而是在用另外一种方式延续生命。(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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