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10月19日,毛岸英前赴朝鲜战场,他牺牲时年仅28岁。得到消息后的毛主席悲痛欲绝但他却瞒了儿媳三年。很多人都知道刘思齐是毛主席的儿媳,却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并不只是那么简单。
这其中发生了怎样的故事?这件事还要从1938年初春的一个晚上说起。
图:刘思齐
1938年初春的一个晚上,毛主席,朱德,任弼时等领导同志正坐在延安的中央党校礼堂上观看一部话剧《弃儿》,话剧讲述的是一对中共地下工作者被国民党反动派抓捕。
在寒风中,演出的小女孩儿衣衫褴褛。她一直在寒风中不断呼喊着:"妈妈,妈妈。"小女孩儿真挚感人的演出,催人泪下,令人唏嘘不已,也深深感动了坐在台下观看的毛主席。
小女孩真诚地呼唤,也唤起毛主席对家人的思念。让毛主席不由得想到自己去世的妻子,和流落在街头,艰难求生的孩子。
话剧演完后,毛主席起立不断鼓掌,称"演得好!演得好!"这个女孩就是刘思齐。关于刘思齐大多数人都知道她是烈士毛岸英的丈夫,是毛主席的大儿媳。但鲜少有人知道,刘思齐第一次进入毛主席家里的身份,并不是毛泽东的儿媳,而是他的"女儿"。
图:毛主席第一任妻子杨开慧和毛岸英,毛岸青
闭幕后,毛主席派人把小演员叫到身边来,亲切地问道:"你叫什么呀?你爸爸妈妈是谁呀?"
小女孩应声答道:"我叫刘思齐。”然后指着站在一旁的张文秋和陈振亚说道:"这就是我的爸爸妈妈。"
陈振亚赶忙解释道:"我是孩子的继父。这孩子是烈士刘谦初和张文秋的孩子。"
毛主席一听,表情十分严肃,毛主席是和刘谦初十分熟悉的。他指着小思齐,对陈振亚和张文秋嘱咐道:"这是烈士的后代,我们有责任好好教育她。"
刘谦初,原名刘德元。五四运动爆发时,他就读于齐鲁大学,因为积极地宣传爱国思想被反动派勒令退学。又于1922年考入燕京大学,成为中共地下党组织的领导。
1926年,弃笔从戎,参加北伐战争。1927年1月,在北伐途中正式加入中国共产党,并且与爱人张文秋相识。同年4月刘谦初陪伴妻子来了毛主席住处拜访,毛主席和杨开慧热情招待。
那时候毛岸英和毛岸青一个五岁一个三岁,两人学着大人的样子,抓红枣,花生送给刘谦初夫妇,逗得大人们哈哈大笑。那时候毛主席开玩笑就说:"我家有两个儿子,你们早生几个姑娘,这样我们好对亲家。"谁知道毛主席一句玩笑话,竟然成了真,张文秋的两个女儿分别嫁给了毛岸英和毛岸青。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图:刘谦初
1929年6月8日,刘谦初在去上海的路上不幸被捕。敌人在监狱里对他进行严刑拷打,经历了各种酷刑,坐老虎凳,灌辣椒水等等不尽其数。但不管敌人如何狠辣,刘谦初都未透露只言半语。
同年,已经怀孕的张文秋也相继入狱。1930年1月,经过组织的奋力营救,张文秋被救出狱,于3月2日,生下女儿刘思齐。在监狱的刘谦初给女儿取名为思齐,意为思念故土,思念齐鲁。
1931年4月5日,刘谦初带着沉重的镣铐,高喊着"中国共产党万岁,打倒国民党反动派"的口号,走向刑场,英勇就义,享年仅34岁。
刘谦初在给妻子张文秋的遗书里写道:"望你不要为我悲伤,希望你谨记住我的话,无论在任何条件下,都要好好爱护母亲!孝敬母亲!听母亲的话!(这里的母亲指的是党)"
这位年轻的革命主义家从未见过自己的女儿一面,而小小的思齐从未出生就入了狱,也从未见过自己伟大的父亲。
那个时代的年轻人,像刘谦初一样的比比皆是,他们敢于成为革命洪流中的先行者,用自己的行动和生命来践行自己救国民之危难的崇高理想。他们的伟大事迹,也始终影响着中国一代代的后辈。
图:张文秋
毛泽东弯下腰,和蔼地摸着刘思齐的头,亲切地问道:"我做你的干爸爸,你做我的干女儿,好不好呀?小思齐。"
刘思齐害羞的看向了爸爸妈妈,陈振亚,张文秋激动地笑着点头。毛泽东抱起小思齐,笑着说道:"叫爸爸。"
刘思齐害羞地叫道:"爸爸。"
一转眼,八年的时光就这样过去了。毛主席再次见到刘思齐的时候,她已经从一个害羞懵懂的女孩变成了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
1946年,被军阀扣留的张文秋母子才回到了延安。毛主席看到张文秋时,询问她刘思齐的下落,张文秋把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拉到了毛主席的面前。
毛主席拉着她的手,亲切地说道:"一转眼七八年过去了,都长那么大了,我都没认出来。你还记得我吗?你还是我干女儿呢。"
刘思齐点了点头,腼腆地说了句:"记得,会经常想起您。"
图:张文秋和她的三个女儿
与毛岸英两人初识到相恋
几天后,毛主席派人把刘思齐接到了延安的家中做客。这是16岁的刘思齐第一次见到刚从苏联留学回来的毛岸英。
那个时候的毛岸英像个大哥哥一样,因为两个人有着共同的经历,跟刘思齐相谈甚欢。后来因为时局变化,组织上安排刘思齐去读书。
1948年,刘思齐因为学校放假,回来看望母亲和毛主席。在毛主席的住处里再次见到了毛岸英,这时候的思齐已经18岁了。
因为家庭原因,她从小就有些早熟,所以在大她八岁的岸英哥哥面前也不再像一个小孩儿一样。毛岸英跟刘思齐讲《实践论》,讲列宁的《唯物主义和精神批判主义》,不断地培养刘思齐的理论知识。
两个年轻人的再一次相见,便毫不意外地生出了爱情的种子。毛岸英经常写信给刘思齐,他们的爱情,开始就被一张张的信纸串联了起来。后来,毛岸英表白了刘思齐。其实面对自己童年的经历和伟人儿子,一开始刘思齐是有些自卑的。她曾经问过毛岸英这样一个问题:"岸英哥,你为什么不找个上大学的女朋友呀。"
毛岸英回答道:"你还尚未出生就跟着母亲一起坐牢,我八岁也跟着母亲坐牢。你的父亲为了革命牺牲了,我的母亲也为了革命而献身。我们俩呀,其实是一根藤上的苦瓜。"
毛岸英的这句话击碎了刘思齐心中的距离感,也戳到了她那颗柔软的心。刘思齐答应了毛岸英的表白,两个人就此确立了关系。
图:毛主席与毛岸英、刘思齐,中为李讷
从相恋到步入婚姻的殿堂
两人确立关系后,很快地告诉了毛主席。本来两人以为毛主席会很快同意两个人的婚事。谁知道毛主席虽然赞同两个人处朋友,但却不同意两人结婚。毛主席告诉毛岸英现在刘思齐还小,应该以学业为重。
知子莫若父,这句话反过来也是可行的。毛岸英当即就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他非常支持刘思齐好好读书,他希望刘思齐把政治,文化,学好。在政治,文化上和他配合,不然两个人的关系便是空中楼阁。
毛岸英和刘思齐的恋爱故事在西伯坡传开后,邓颖超和康克清前来说媒。1948年9月在刘少奇的安排下,张文秋去见了毛主席,两家正式喜结连理,毛岸英和刘思齐的婚事就在西伯坡定下了。
图:邓颖超和康克清
1949年10月15日,刘思齐和毛岸英在中南海举行了简单的婚礼。受邀人员有周恩来总理和他的夫人邓颖超,朱德总司令和夫人康克清,刘少奇副主席和夫人王光美等人,婚礼十分简单。
在婚宴上,毛主席举着杯子走到张文秋面前,对她说:"谢谢你教育了思齐这个好女孩儿,为岸英和思齐的幸福,为你的健康干杯。"两位亲家一饮而尽,婚礼十分喜庆,幸福。
在婚礼结束后,毛主席拿出1945年他去重庆谈判时的那件黑色大衣,对着临行的毛岸英和刘思齐笑着说道:"我没什么贵重的礼物送给你们,这么一件大衣,白天让岸英穿,晚上盖在被子上,你们两个人都有份。"在场的人听到毛主席的一番幽默言论,也都笑出了声。
图:毛主席赴重庆谈判
1950年6月,朝鲜战争爆发。1950年10月,毛主席同意其子毛岸英入朝。1950年10月8日,毛岸英加入中国志愿军。1950年10月3日,刘思齐因阑尾炎住院,毛岸英在家里陪伴妻子两天后,于1950年10月15日早晨,在医院告别妻子,这是刚结婚一年的爱人,此生见得最后一面。1950年11月25日上午,年仅28岁的毛岸英,牺牲于朝鲜战场。
毛岸英牺牲时,毛主席的身体不太好。周总理知道这个消息后,强行压下,一个月后才把这个悲痛万分的消息告诉了主席。听到消息的主席一言不发,只是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烟,整个屋里的人都被这种气氛感染,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过了很久,主席双唇微微颤抖着,只说了一句:"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谁让他是毛泽东的儿子。"此话一出,再也没有人能压抑住心中悲痛的情绪。
在抗美援朝取得胜利后,组织一致决定把毛岸英的尸体运回祖国。主席拒绝了,他说:"他是我毛泽东的儿子,也是一名普通的战士,他牺牲时是光荣的。但不能因为他是毛泽东的儿子就搞特殊,就让他和其他志愿军一样,葬在朝鲜吧..."
图:毛主席和其子毛岸英
就此,一代英魂流落在海外,没能回家。主席大公无私,毛岸英同志的精神和事迹也会永远留在祖国人民心中。
老年丧子之痛的毛主席,为了不影响儿媳的学习,把这件事情整整瞒了三年。每次刘思齐前来看望他的时候,都会问一句毛岸英的消息和有没有来信。每此时,主席都只能强忍着悲痛不言于表。这种不断被揭开伤疤的情感折磨,主席整整忍受了两年多。
直到有一天,不知情的中央摄影组组长侯波将毛岸英同志的照片送给了刘思齐。照片上的毛岸英穿着一身中国人民志愿军军装,刘思齐才知道,毛岸英去了朝鲜战场。那时候的她,就有一股不祥的预感,但还不知道毛岸英已经去世。
图:毛岸英
1953年,朝鲜战争结束。主席终于下定决心把这件事情说给刘思齐听。那一天,主席请了周恩来总理一起,听到消息的刘思齐泣不成声,悲痛万分。
她趴在主席的肩膀上不停地哭,主席三年的丧子之痛再次被她哭得宛如第一次得到噩耗之时。他木然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脸色苍白。
这时候,周恩来总理劝道:"思齐,你要节哀呀。你看,爸爸的手都冰凉啦。"
这时候,刘思齐才直起身子,安慰着主席。
但毛岸英的牺牲对刘思齐来说刺激太大了。她开始背着主席偷偷哭泣,不管她怎么假装坚强,但那双红肿如核桃般的双眼,让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晚饭时的主席看着痛苦的刘思齐长叹一声,粒米未进。自那以后,刘思齐便强忍悲伤,两个人总是彼此不触碰对方那道心理的伤疤。毛岸英去世后,主席对刘思齐说:"以后你就是我的大女儿。"
图:毛岸英担任俄语翻译
从儿媳到女儿
从此以后,主席就对刘思齐疼爱有加,经常关心她的生活和学习。为了让她换个环境生活,主席还把她送到苏联去留学,但在去之前,刘思齐不幸感染了重感冒发了烧。刘思齐焦急地把这件事情写信告诉了父亲,毛泽东马上回信。让刘思齐先养好身体,出国的事情就拖一拖。
1995年9月,刘思齐赴苏联留学,就读于莫斯科理工大学,远在千里的毛主席回信道:
亲爱的思齐儿:
给我的信都收到了,很高兴。希望你注意身体,不使生病,好好学习。我们都好,勿以为念。国内社会主义高涨,你那里有国内报纸否?应当找到报纸,看些国内的消息,不要和国内情况太隔绝了。
祝好!
得 胜
一九五六年二月十四日
(注释:得胜是主席转战陕北期间用过的名字)
图:毛主席给刘思齐信的手稿
毛主席在信里的语气,充满着对刘思齐的关爱。由于身体原因,刘思齐想要回国,在苏联的学习让人很是吃不消,主席也是即刻同意了。主席写信道:
思齐儿:
信收到。回来了,很高兴。
转学事是好的,自己作主,向组织申请,得允即可。如不得允,仍去苏联,改学文科,时间长一点也不要紧。不论怎样,都要自己做主,不要用家长的名义去申请,注意为盼。
祝你进步
父 亲
八月四日
主席这封信里充满了一个家长对自己子女的循循教导,提出意见的同时,又不干涉子女的自由选择,培养其独立自主的处事能力,字里行间都充满了一个父亲对女儿真挚的爱。
在刘思齐打算回来的时候,国内的江青对刘思齐各种抱怨。说她没有好好读书,从国内到国外,现在国外读了没多久就又想回来,讥讽她没能力。
刘思齐满是苦恼,这时候主席写信而来,信里对她说:"一切浮言讥笑,不要管它"。就是这句话,坚定了刘思齐回国的信心。
图:毛主席,刘思齐,毛岸英
1957年,刘思齐转学来到了北京大学。主席对思齐的婚姻大事一直记挂在心上。他不断写信关怀、鼓励着刘思齐的身体,也在信内直言相劝,希望刘思齐可以再嫁。
但刘思齐一直挂念着远在朝鲜毛岸英的英魂,不断提起,主席都拒绝了。眼看着思齐年纪越来越大,这样下去总是不行。万般无奈之下,主席同意了刘思齐前去朝鲜为毛岸英扫墓。
1959年2月,刘思齐和邵华两人前去朝鲜。毛主席亲自嘱咐:不要让朝鲜政府知道。经过军委安排,刘思齐、邵华两人,跟着任荣将军(当时朝鲜停战委员会委员)以工作人员的身份,秘密到达了朝鲜。
图:郭沫若为志愿军烈士陵园题词纪念碑
他们来到了中国人民志愿军烈士陵园,先是在"浩气长存"的纪念碑前(郭沫若题词),为无数英雄之魂默哀,然后穿过一座座陵墓。
任荣将军指着一座白色圆形的墓碑说道:"那就是毛岸英烈士的墓。"这座墓碑的正面刻着"毛岸英烈士之墓"七个大字。
刘思齐快步向前,泪水夺眶而出。不断地在说着什么,好像要把这些年来的思念和爱恋全部讲给自己已逝的丈夫,由于极度的悲伤,好多次都差点晕倒。哭得撕心裂肺,可谓是闻者流泪,见者心碎。
离开墓地的时候,是任荣将军和工作人员强行把她拉了起来。走时,她用手绢在毛岸英的墓地里抓了一把土,紧紧地握在了手中。每当想起时,以物寄相思。
图:毛岸英墓碑
在完成这个愿望回国之后,刘思齐这才架不住主席的劝说。在毛主席的牵线下,于1961年12月31日,在思齐家的四合院里举行了婚礼。嫁给了当时的空军学院的教员杨茂之。那天主席非常高兴,他亲笔写下《卜算子·咏梅》《七律·和郭沫若同志》送给两人做新婚礼物,还送了300块钱当做嫁妆。
图:毛主席手稿
结语
1985年,刘思齐随着亲属团第二次来到了毛岸英的墓前。
2006年5月12日,刘思齐来到了朝鲜的大榆洞,这是56年前毛岸英牺牲的地方。这次终于完成了自己,也完成了主席的愿望,主席之前就希望刘思齐再去朝鲜时,能够在毛岸英牺牲的地方替自己看看他。
图:刘思齐在墓前
2010年,刘思齐再次前去朝鲜。那是初春的一个早晨,白雪刚刚融化。她摸着毛岸英的雕刻说道:"岸英啊,我的爱人,我老了,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
如今的刘思齐已经是91岁高龄的老人了,战争年代的爱情,永远让人感动和悲情。那时候的爱情,虽然没有物质条件的支撑,但每每听到,都让人声泪俱下。
现在的人物质条件充足,不用做英雄,不用上战场,却好像在隐隐之中丢掉了那份真挚和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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