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
爸爸去世后，我把多年未见的农村奶奶接进城里。
她却专门碰瓷我的客户，获利百万。
还用我的手机账号举报小区几百个车主。
我被针对骚扰，被迫搬离小区。
奶奶却带着赌鬼叔叔一家住在我的房子里。
她得意洋洋，“我是你奶奶，你就应该孝敬我。”
可是奶奶不知道，我根本不是她的孙女。
我是职业催债人，专门针对欠债不还的老赖。
... ...
“我跟你讲，处理事情不能过激，不然很影响咱们公司形象的。”
电话里传来老板苦口婆心的劝说。
我“嗯嗯嗯”了几声，并表示，“我有自己的节奏”后，挂了电话走进交警大队办公室。
“二十万，不然你等着被关吧！”
刚进大厅，看到的就是我亲奶奶得意洋洋的脸。
奶奶面前站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其中一人面色愤怒。
“明明是你闯红灯，我们及时刹车才没撞到你，是你非说自己没事，结果转头就去告我们肇事逃逸！”
“二十万，你怎么不去抢啊！”
奶奶不在意他的指责，得意道。
“我受到惊吓，这是我的精神损失费！你们不掏我就坐牢吧！”
“我是她孙女，”我向负责人指了指奶奶，并询问事由。
结果不太乐观。
跟奶奶争执的两人是我的客户，驾驶汽车撞到了闯红灯的奶奶。
因为没有在事故现场报警。
自称没事的奶奶却事后报了警。
那片道路没有监控，无法还原当时的场景。
所以车主他们现在涉嫌肇事逃逸。
如果奶奶不出具谅解书的话。
对方可能会面临拘留，罚款和吊销驾驶证。
很明显，奶奶讹诈对方。
“我孙女公司可是跟你们合作的，你要不给钱我就让孙女不跟你们合作！”
听到奶奶的话，两人齐齐看向我。
被众人关注，我连忙递上名片，“郑总，之前有幸在交流会上见过您。”
郑总看了眼名片上的公司，面色一僵，随后又眉头一松。
“既然是老熟人了，你奶奶的事情我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自然自然，”我点头，“都是误会，我奶奶她就是一时着急，我来说服我奶奶。”
郑总冷哼一声，“你最好是。”
我把奶奶拽出办公室，“奶奶，人家都跟我说了，你身上连个口子都没有，还问人家要钱，这不合适。”
“郑总是我的重要客户，咱们可不能得罪他，奶奶咱们就把谅解书签了吧。”
奶奶碰瓷客户这件事我本不打算处理。
但不巧被老板发现了，只好表面敷衍一下。
平息不了的话，怕是这个月绩效又没了。
我心想，奶奶平日里吃我的住我的，应该能理解我的难处吧。
哪知奶奶眼睛一转，立马高声嚷嚷，“有钱就可以随便欺负我们这群穷人吗？”
“现在还没有王法了，我是受害者，没人能逼我签谅解书！”
我心一咯噔，不好。
“呃... ...那个”我上前想要说咱们还可以再商量一下。
奶奶却以为我要制服她，匆匆冲进交警大队办公室。
对着郑总就是一阵开炮。
“别以为有钱就可以欺负我们老百姓，还想让我给你们签谅解书，我告诉你，做梦！”
“那个，奶奶，”我跑上前，试图把她拉到一边，“我有话要跟你说。”
“谁说话都不管用！”奶奶一脸正义凛然。
“你们赚的是民脂民膏，鱼肉百姓，我孙女是不会跟你们这样的公司合作的！”
我目露绝望。
这样下去这个月绩效要没了啊！
2
“呵。”郑总冷笑，“张小姐的家学渊源我算是见识到了。”
“呃，我可以解释的。”我试图再争取一下。
“不用说了，”郑总拿出一张卡，眼中透着狠厉。
“这二十万我出了，算是老太太的买命钱。”
秘书接过卡快速刷给奶奶。
钱到账，奶奶仍旧一脸正义。
“我这是替社会教你做人，犯了错就要为错误买单。”
“行了别墨迹了赶紧签谅解书，不然我们告你敲诈勒索。”秘书催促道。
奶奶痛快签了谅解书。
我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奶奶欢欣鼓舞地数着余额里的数字。
“看什么看！”奶奶发现我在盯着她，没好气道。
“留不住客户是你没本事，跟我可没关系，早就跟你说了女人到了年龄就该结婚生孩子。”
“都二十三了看谁还愿意要你。”
我不以为意，转头翻起了交警放在桌上涉及奶奶成山的案卷。
奶奶还真是给我这个孙女一个大惊喜。
整整5页的受害者，全都是我的重要客户。
仅是这个月，我奶奶就报警8次，次次和解。
同样的套路，奶奶在两个月上演了十几场。
以奶奶从郑总这里要到的钱来算，奶奶这两个月起码获利百万。
奶奶可真是我的好奶奶。
“奶奶，你是不是专门找我的客户碰瓷？”我冷静道。
“什么碰瓷！”奶奶声音尖锐，嘴硬道，“这是我的受害赔偿，我没有碰瓷！”
我笑容讥讽，“两个月，21起交通事故肇事逃逸，就算是铁人也能给撞废了，你再看看你，身上连个口子都没有，你还说是赔偿？！”
“这是他们自愿给我的，我还能拦着不成！”奶奶理直气壮瞪我。
我都快被她的颠倒黑白给气笑了。
完全不敢想，我要真是她的孙女，得有多绝望。
————
我不是奶奶的孙女。
我是追债公司... ...不是，小额借贷公司的一名员工。
向我们公司借贷的人不是奶奶。
而是奶奶的小儿子。
所谓，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但奶奶的小儿子借款后便再也没有还。
按说借贷公司有千百种方法催债。
但公司新上任的老板不仅是富二代，还是个窝囊大学生。
在公司严格要求文明催债。
找人要债时，被没素质的老赖怼脸吐痰都不敢吭声，只能回家抱着被子呜呜呜地哭。
起诉对方强制执行不仅没要到一分钱，反而再也联系不上人了。
而我，是公司的职业追债人。
在窝囊废老板的千叮咛万嘱咐下，我剑走偏锋。
伪装成老赖早逝大哥的女儿，朝老赖的老母亲下手了。
我开车带着奶奶，奶奶假意哭天喊地。
“哎呦我真是命苦啊，好好的儿子没了，现在还要在孙女手下讨生活。”
“我那短命的儿子没福，我不过是想给孙女攒点嫁妆，怎么就这么难啊~”
我好以完暇地看着奶奶。
“奶奶，如果不想在城里待，我也可以把您送回乡下。”
一听到回乡下，奶奶老实了。
想了想奶奶这两个月碰瓷的获利金额。
差不多够还她小儿子欠的钱了，我便下了一剂猛药。
“你恶意碰瓷的那些人都是我的重要客户，你拿出一半，我垫付一半，下个月一起还给他们，不然他们回过头来告你敲诈勒索，说不清的。”
我“善意”提醒道。
奶奶掩饰住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只低头答应。
奶奶答应后，我们之间的气氛有所缓和。
“哎，走错了，小区在左边。”奶奶提醒道。
我继续向右拐，“没搞错，从这里经过是右行道，左行属于逆行，被抓到会被罚款扣分。”
“可是我见很多小区车主都走左边直接进小区。”奶奶说道。
我好心为她科普。
“那是因为这里没有道路监控，但小区门口的监控拍的一清二楚，一举报一个准，到时候小区几百号业主都得跟着被罚款。”
“举报最多给个十块钱，可被发现会被所有人记恨的，到时候只能搬出去了。”
奶奶眸光闪动，“我是来城里享福的，才不会做那么蠢的事情。”
我唇角勾起，“那是最好的。”
“奶奶，你可千万不能去举报。”
3
我跟奶奶相安无事了几天。
我在公司上班。
老板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絮絮叨叨讲着法律的重要性。
还每天在公司大屏幕路上放今日说法。
今天我一进大门，看到上面放着。
十年催债无人问，一朝诈骗天下知：非法催债不可取。
我无语，这不点我么。
见我上班，老板蹬蹬蹬跑过来问我奶奶碰瓷事情的后续。
我被他问的烦，只好道，“奶奶答应还一半，剩下的一半我垫上。”
“不不不，哪能让员工垫钱呢。”
老板摇摇头，眼中带着清澈的愚蠢，“你的那半我垫上，我可不是那种黑心的老板。”
我喝水的动作顿了下，把嘴中的水咽下后，才问，“你知道那老太太骗了多少钱吗？”
“不知道，”老板答道，“反正我都给得起。”
我心中的大猩猩愤怒地嗷嗷叫了两声，这天杀的有钱人！
“所以你把那老赖的妈接到城里，给吃给穿还自掏腰包给善后，做慈善呢？这咋能要下钱呢？”
老板困惑不解。
我边玩手机边回道，“我把钱要到不就行了。”
“不行不行，你今天必须告诉我。”
“来活儿了。”我把手机对向老板。
老板看向手机上的新闻。
《小区业主图方便逆行进小区，正义人士举报，交警表示，坚决处罚！》
“好家伙，谁啊，这么勇。”老板吃惊拿着手机往下刷。
“整条街好几百个业主都被罚了，这个最惨，被扣了72分。”
老板津津有味地评价，“只调查三个月内的记录是监控而极限，而不是交警的极限，哎——你干啥啊？”
“去看看我那被扣了72分的邻居们。”
我把车停好，刚走进小区，便听到奶奶义愤填膺的声音。
“我孙女经常跟我说，她早就看不惯那些图方便进小区的人了，我总是劝她，说大家邻里邻居的举报多伤和气啊，你说是我孙女举报的？！我可没说！你别诬陷我！”
听着奶奶佯装恼怒又带着一丝得逞的窃喜的声音。
我上前道，“奶奶，聊天呢？”
奶奶外露的笑意还来不及收拢，只慌张问道，“张张啊，这还没到下班点儿呢，怎么就回来了？”
我恩了一声，“有个文件忘拿了，我回来拿。”
我坐电梯上楼，手机一直滴滴滴地响。
我打开手机，小区业主群里有人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俨然便是举报业主们逆行进小区的举报者个人界面。
举报者的电话，却是我自己的。
我快速翻看了下下面业主们的对话。
被扣分的车主们怨气都很重。
以妈为中心，各种器官为辅助，祖宗十八代为半径，把作为举报者的我骂的个狗血淋头。
等到电梯到了，业主群已经在物业把我家的楼层门牌号都找出来了。
我心中一边感叹当代网友们的神速，一边快速开门进家。
我怕要是再晚点，我就要被堵在小区打了。
我匆匆下楼，路上遇到奶奶。
奶奶眼中带着幸灾乐祸。
“张张啊，最近好像有小偷，你最近能不能都回家陪陪奶奶？”
我点点头，“当然，就是小区门口得绕行，我回家可能会比较晚。”
我告别奶奶还没走几步，便听到身后“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掉落。
我转头一看，是一个花盆。
掉落的位置正是我刚才停留的地方。
如果我还站在原地，就会被这个花盆砸中。
4
我抬头看向楼上，不知道这花盆是有意还是无意掉下来的。
我打开小区群。
因为车主们的驾照都被吊销。
我的车在开进小区时就已经被盯上了。
我的心一咯噔，赶紧跑向停车点。
果不其然，我的车已经被不知道被谁用蜡笔涂画的乱七八糟，车窗也被砸破，玻璃碎了一地。
车身上还贴了一些字条，上面写着“婊子”“贱人”等极具侮辱性的词语。
我正想打开车看看车内是否有财务损失时。
手碰到车门把手时，却沾染上一阵濡湿。
我手指动了动，发现那液体有些粘稠，散发着阵阵腥味。
我不敢想象这是什么东西。
忍着恶心赶紧找出车里的水疯狂洗手。
我一边洗手一边想着。
人民群众的报复心一点都不比追债的小。
这一切都得归功于奶奶。
她用我放在家里的平板，用我的账号举报了整个小区的车主。
想想真正的催债才刚开始，我深呼吸一口气。
为了年终奖！
当天晚上八点多我才回到小区。
被打砸的车已经报了保险被人拖走。
我进入小区时，就听到一声夹着嗓子的声音，“小姐姐~”
我扭头看向声源处。
是我们小区的保安。
我之前进出小区也没见他叫我，我以为是听错了，便没在意进了单元楼。
我从电梯里走出来，发现家门口堆满了到处乱飞的垃圾。
我敲了敲门，奶奶从门里冒出来。
“张张啊，这些人不知道为什么往咱们家门口扔垃圾，你快清理一下吧，我都没办法出门了。”
我避开垃圾走进屋子，“我太累了，明天再说吧。”
奶奶的表情中带着不满，“可这也太臭了。”
我紧盯着奶奶问道。
“奶奶，小区车主被举报了，有人说是我举报的，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奶奶神情中透着心虚。
“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之前都跟我说过了，我怎么可能会去举报。”
我坐在沙发上，“我明天在群里澄清一下，图片也可以造假。”
奶奶一声不吭的回房间了。
我刚躺下没多久，便听到“碰碰碰！”地声音。
有人敲我们家的房门。
“谁啊！”我起身走向门口，通过猫眼去看外面的人。
外面并没有人。
我狐疑地看着门口，以为是谁家小孩恶作剧。
重新睡下没多久，“碰碰碰！”
敲门声再次响起。
这次的声音比之前还要大，直接把我从睡梦中吓醒。
我再次起身查看猫眼。
依旧是没人。
我在门里面蹲了许久，外面依旧没有动静。
等到我第三次被敲门声吵醒时。
我已经能够确定，这是小区居民对我的报复了。
我随手找到床边的耳塞，带着耳塞陷入沉睡。
清晨我是被奶奶摇醒的。
我看着天还不太亮，困惑问奶奶怎么了。
奶奶满眼黑眼圈，显然一整晚都没睡好。
“昨晚上一直有人敲门，现在楼上小孩大早上的就开始哭，一直哭得人睡不着。”
我无奈，“人家还是婴儿，也控制不住啊，不然奶奶你给楼上买点奶粉慰问一下。”
奶奶无奈，但也睡不着了，索性穿衣服出门。
“啊————！”
我还没来得及睡回笼觉，又被奶奶的尖叫声唤起。
5
我有些烦躁出门。
没想到一个杆子顺着门打开倒进了屋里。
杆子上系着一个黑色塑料袋，袋子里装的死老鼠倾泻而出，全都洒在屋里。
里面的蟑螂还活着，窸窸窣窣在屋子里乱爬。
“这这这！这群人真的是天杀的！”奶奶气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的神情闪过一丝厌恶。
“奶奶我急着上班，麻烦你把家里清理一下吧，不然实在没办法住了。”
我回房间换好衣服后就出门离开。
我出小区时，再次听到那声夹着嗓子的恶心声音，“小姐姐~”
我看了眼四周，又看向保安。
那保安以为我对他有意思，挤眉弄眼得对我抛了个媚眼。
我被恶心地快吐了，索性上前，给他递了个名片。
“有需要可以联系我们哦~”
那保安的表情立马变得猥琐起来，当着我的面就打起了电话。
谁知刚接通，对面就传来一个大汉的声音。
“你好，三万起步，最多干到凌晨，守夜得亲人守，全部业务一起打包可八折，包七天免费送，人多也加钱，请问是本人办还是给家人办？”
保安连忙道，“本人，本人办！”
“好的，请提供您的地区、性别和岁数，殡仪馆将伴您走过最后的旅程。”
我心情很好的打卡，还给老板打了个招呼。
“亲爱的老板，马上就可以收工了，有没有为我准备好小票票呢？”
老板却把文件丢在我桌上，“你不是说绝对没问题的吗？！”
我扫了眼文件，便知郑总的事情暴露了。
“你这个月的绩效没了！”
“不不不，我亲爱的上帝。”
我立马求饶，跟他说了一个好消息，“你的老客户马上就来了。”
老板一听就机灵了，“真的？你怎么让他妈把他叫过来的？”
老板为了法制化，让我们统一把债主改称客户。
所以之前的郑总，包括奶奶碰瓷的所有车主们，都是我们公司的债主。
老板的老客户就是奶奶的小儿子。
就是这个老客户，在老板初入公司时上门要债时，吐了老板一脸浓痰。
让老板暗搓搓记仇了好几年。
“他为啥会被你骗过来？”老板疑窦。
“你不会是用他老娘威胁他吧？我跟你讲，咱们公司是知法守法，文明催债。”
我竖起三根手指，虔诚道，“我向上天发誓，绝对是她老娘自己把他叫过来的，如果不是文明催债，就让我这个季度拿不到绩效！”
老板对我的上道很满意。
于是把我踢出公司，“在公司闲着也是闲着，赶紧回家应付客户吧。”
等我回到家，却在家里看到一个男人。
正是老板惦记了好几年的老赖——奶奶的小儿子王耀祖。
“呦，这个就是大侄女吧。”
王耀祖长得尖嘴猴腮，一双绿豆眼深陷在眼窝里，像没有进化的瘦猴子。
看到我时舔了舔舌头，“大侄女长这么漂亮啊，现在有没有对象啊？”
说着还想上前靠近我。
我不着痕迹地错开，看向奶奶。
“奶奶，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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