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俄领导人刚离开蒙古,邻国转头就给北约发出邀请。

北约军事委员会主席罗布·鲍尔日前在社交媒体上宣布,他应蒙古国武装力量总参谋长冈宾巴的邀请访蒙。鲍尔表示,蒙古20多年来一直是北约的“可靠伙伴”,他不仅在蒙古会见了蒙古军方的高层,还会见了曾在北约驻科索沃和阿富汗特派团服役的蒙古维和人员。

罗布·鲍尔会见曾在北约驻科索沃和阿富汗特派团服役的蒙古维和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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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鲍尔会见曾在北约驻科索沃和阿富汗特派团服役的蒙古维和人员

而就在北约的三号人物应邀访蒙的前一周,蒙古刚刚接待完来自中俄的贵客。本月2号到3号,俄罗斯总统普京访问蒙古,并参加了诺门坎战役胜利85周年的纪念活动;随后6号到8号,中方高层应邀访问蒙古,并在乌兰巴托与蒙古国总理、总统以及国家大呼拉尔(议会)主席进行了会见。

在接待中俄的贵客后,蒙古马不停蹄地就向北约发出了邀请,显然是一种外交上的平衡。蒙古近年来奉行“第三邻国”的外交政策,即在优先发展中俄关系的同时,寻求一个外交层面的“第三邻国”,以平衡中俄对自己的影响力。

【北约军事委员会主席罗布·鲍尔日前在社交媒体上宣布访蒙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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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约军事委员会主席罗布·鲍尔日前在社交媒体上宣布访蒙的消息】

“第三邻国”既可以是一个国家,也可以是一个组织。虽然蒙古从来不明说自己的“第三邻国”到底是谁,但外界一般认为是美国或者是以美国为主导的北约。

蒙古和北约的合作由来已久。在美国的推动下,蒙古自2003年开始就派出了十多批超过300名军人前往阿富汗,负责为阿富汗政府军进行培训;2009年,蒙古成为第45个正式向阿富汗派兵的国家,派兵超过1500人。此外,蒙古还曾派出10批1200多名军人参加伊拉克的“自由行动”,以及两批共计72名军人参加在北约框架内的科索沃行动。

蒙古的行动也得到了北约的认可。2010年,蒙古国总统首次参加北约峰会,并表示愿意增加向阿富汗派兵的数量;2012年,北约与蒙古正式签署了合作伙伴协议,标志着双方关系上升到了新的高度。

【2009年,蒙古成为第45个正式向阿富汗派兵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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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蒙古成为第45个正式向阿富汗派兵的国家】

而与此同时,或许是为了避免令“第三邻国”猜疑,蒙古一直拒绝加入俄罗斯主导的集安组织,并在2004年成为上合组织的观察员国后,一直保留观察员国的地位,迟迟不转正。

2021年,蒙古国外长巴特策策格就曾表示,蒙古既不打算加入集安组织,也没有加入上合的计划——因为根据蒙古的国家安全观,蒙古不会参加任何军事政治组织,而在上合组织中,蒙古也满足于观察员国的地位。

不加入任何一方,但与任何一方都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这就是蒙古长期以来秉持的外交方针。夹在中俄之间,蒙古很清楚平衡的重要性。印度的外交平衡是为了实现利益最大化,而蒙古的外交平衡则关乎最基本的安全问题,两种平衡之间存在着本质上的不同。

【俄罗斯总统普京与蒙古国总统呼日勒苏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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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总统普京与蒙古国总统呼日勒苏赫】

然而同时需要指出的是,尽管蒙古力求平衡,但“第三邻国”的外交政策也写得清清楚楚——“蒙古要优先发展与中俄之间的关系”。蒙古很清楚,在地理上,他们只有两个邻国,一个是中国,一个是俄罗斯,无论自己怎么推动“第三邻国”的政策,地理上的格局都是无法改变的——蒙古的稀土想要出口到美国,就是绕不开中俄,而在外交上也是一样的道理。

所以我们才能看到,蒙古这次邀请的是北约军事委员会主席——放在北约的官僚体系下,他的地位要次于北约秘书长和欧洲盟军最高司令,算是北约的三号人物。排在第二的欧洲盟军最高司令都是由美国人来担任,而北约军事委员会主席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由欧洲人担任。

蒙古还是很谨慎的。他们很明白,包括中俄美在内的各方都在观察自己下一步的平衡动作:邀请的西方官员等级太低,根本算不上平衡;但如果邀请的西方官员等级太高,则容易引起中俄的不满——让蒙古的军方高层邀请北约的三号人物,同时将接触的范围控制在军事领域内,绕开敏感的外交领域,的确是一个看起来比较平衡的选择。

【北约军事委员会主席,算是北约的三号人物,长期由欧洲人担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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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约军事委员会主席,算是北约的三号人物,长期由欧洲人担任】

接下来的看点,就是北约军事委员会主席在到了蒙古后,除了与蒙古军方高层会面,是否有机会见到蒙古政府的高层。因为不论是普京访蒙,还是中方高层访蒙,蒙古的总统、总理和国家大呼拉尔主席都是亲自出面接待,做到了“一碗水端平”。

理论上来讲,北约的三号人物在级别上应该是接触不到蒙古政府的前三号人物的,最多只可能见到总统呼日勒苏赫——因为总统不仅是国家元首,而且还是该国武装力量的最高统帅,不过从目前来看,这种概率还是非常小的。

总之,在当年复杂严峻的国际环境下,提高警惕、保持底线思维总是没错的。我们相信蒙古有对中俄的安全利益有充分的认识,但同时也不能对此过于乐观,作为中俄共同的战略后方,这里始终会存在着激烈的地缘博弈,任何一方放松警惕,都相当于在给其他各方创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