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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聿明和曹秀清

1978年,杜聿明和妻子曹秀清在北京家门口,拍下了一张珍贵的合影。这张照片拍摄时,杜聿明74岁,曹秀清76岁。照片中,杜聿明一身中山装,整体庄重正式,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仿佛看透了人生。

反观一旁的曹秀清,脸上露出悲伤,满脸都是心事。对于这对年过七旬的夫妇,他们的人生即将来到最后时刻,历经风风雨雨、悲欢离合,早已放下了一切。尽管当时子女都不在北京,但杜聿明和曹秀清晚年生活颇为安宁。

某种程度上来说,杜聿明和曹秀清的婚姻也是一段佳话。杜聿明和曹秀清都是陕西省米脂县人,两人在父母的包办下结为夫妇。曹秀清年少聪慧,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曹秀清父亲曹万滋是一位商人,他胆识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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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秀清

曹万滋早年经常离开家乡,靠着几十头骆驼行走在宁夏、内蒙、山西等地做生意,曹秀清从年少时开始就深受父亲的影响。1949年杜聿明在淮海战役中被俘后,蒋介石立即下令将曹秀清全家八人“送到台湾”。

曹秀清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但她别无选择。杜聿明的军旅生涯历任国军第200师师长、第五军军长、第五集团军总司令、东北保安司令长官、徐州“剿总”副司令长官兼前进指挥部主任等要职。

但是,杜聿明是向来公私分明,身居要职也没有攒下多少钱财。不出意外,曹秀清全家去了台湾后生活艰难,原先承诺的房子、工作全没有兑现。为了一家人的生活,曹秀清求助了无数人,最后才在一个台北烟酒公卖局制品厂找了一份薪水很低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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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聿明

蒋介石还派人调查曹秀清子女的学籍,还谎称“杜聿明被杀害了。”1950年,杜致礼和杨振宁在美国结为夫妇,而杜致礼就是杜聿明的长女。曹秀清当时也没有想到,正是这个女婿让她回到大陆跟杜聿明见面。

事实上,曹秀清也清楚杜聿明还健在,只是国民党封锁了消息。杜聿明来到北京功德林监狱接受改造不久,大陆方面便通过秘密渠道向她告知杜聿明平安的消息。1957年,杨振宁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

消息传来,海峡两岸震动,曹秀清立即向蒋介石提出去美国看望女婿女儿。这一次蒋介石立即批准了,原因是他希望曹秀清去美国后,要想办法争取杨振宁来台湾。临行前夕,蒋介石单独约见曹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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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

曹秀清很清楚,如果她借着去美国的借口再回到大陆,蒋介石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于是,曹秀清告诉蒋介石:“杨振宁没有到过台湾,台湾的情况他一点也不了解。我见到他后,一定向他好好介绍台湾的情况。台湾是个宝岛,物产丰富,环境优美,要他回来看看,为建设宝岛贡献力量。”

万幸,曹秀清顺利抵达美国,与女儿女婿生活在一起,等待着合适的机会前往北京。当时杨振宁虽然是世界闻名的大物理学家,可依旧对岳母曹秀清非常重视。每天去上班前,杨振宁都会当面跟岳母告别。

1959年12月4日,杜聿明被特赦。从此,杜聿明把每年12月4日当作她的新生诞辰日来过,他经常对身边人说:“人说‘十年一觉扬州梦’,这是青楼人的忆旧眷恋之情。我们呢,则是‘十年不见红炉炼,留得丹心报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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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振宁和曹秀清

杜聿明从被特赦那一刻起,就非常关心妻子和子女的情况。1963年10月,在杨振宁的亲自安排下,曹秀清从美国乘坐飞机前往日内瓦。当飞机降落在日内瓦时,周总理亲自安排的人员早已抵达。

曹秀清在日内瓦休息数日后,乘坐飞机飞往北京。当年11月10日,周总理在北京人民大会堂接见了杜聿明和曹秀清。当周总理微笑着跟曹秀清握手,并亲切地说:“欢迎你回国定居”时,曹秀清潸然泪下。

1981年5月,杜聿明在北京病逝,享年77岁。杜聿明临终前,跟曹秀清说了很多话,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要去台湾。杜聿明再三叮嘱曹秀清:“我死以后,你哪里也不要去,不要去美国,更不要去台湾,就在大陆定居。大陆虽没有儿女,但政府会照顾你的。共产党待我不薄,我们不能忘恩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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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聿明和曹秀清

曹秀清牢记丈夫的遗嘱,继续留在北京生活。1982年6月,曹秀清在香港终于和三个儿女见面,这是他们分别20多年后再次见面。儿女们早已事业有成,看到母亲年迈,都希望她能前往台湾颐养天年,曹秀清拒绝了。

1984年5月,曹秀清病逝于香港,享年82岁。纵观曹秀清的一生,她历经曲折,尝尽人间艰辛,但她总是把国家利益放在首位,堪称女中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