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中国古代的文字里经常会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僧道、隐士,人们之所以喜欢看这些人的奇闻怪事,倒不是因为宗教或是迷信的原因。

最关键的是,他们身上折射出来的那种观察世界的独特角度,总能让我们感到耳目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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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咱们就来讲一位疯癫道人的奇闻怪事,希望能够带给大家一些探讨这个世界的另类新奇角度!

大宋仁宗天圣年间,山东青州府千乘县境内曾经出现过一个疯癫的道士,人们问起他的名字或是家乡,他只回答“云山深处”四个字。久而久之,人们就把他称作“云山先生”。

这个疯道士整天游走于街头、集市角落,困倦时随处一躺,也不拘粪堆、坟场,都能鼾声大作。春夏秋冬,他也总是一件露肘露膝的破道袍,别人给他新衣也不要。寒来暑往,倒是没见他生过什么病。

这位“云山先生”有一个惹人喜欢的长处,那就是专会夸人。

他夸赞别人,倒不是因为有求于人,或是贪图利益,那纯粹就是出于自己的喜欢!他不但喜欢人类,就连所有动物、植物……世间的一切,他都喜欢。无论遇到什么东西,他总是嘴里喃喃地夸赞个不停。

正是因此,尽管他整天疯疯癫癫的,走到哪里人们却也不会讨厌他,都对他比较宽容。

天圣6年秋8月,有一天晚上月色清凉,城西郊十里乱葬岗上的虫鸣声此起彼伏,分外热闹。偶尔,还会有一两只夜枭“嘿嘿”冷笑着,声音在幽暗的树林里传出去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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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冷露重重的野草丛中传来一阵悉悉簌簌的声响,千百种虫唱顿时戛然而止。

月色朦胧中,只见一道身影跌跌撞撞地闯入乱坟丛中,不辨东西南北地乱转一通,最终选中了一株歪脖子老松树。

幽暗中,似哭似笑的几声悲叹之后,这个身影终于取出绳索,拴在树干上,缓缓地把头伸进绳套中……

就在他正要蹬开脚下垫石的时候,头顶上的树冠中突然传来一阵低声细语的讲话声。 “都来了哈?来得好,来得好!这个细酸(古代对读书人的蔑称)马上就要上套了,稍等哈,稍等就好……”

顿时,一阵彻骨的寒意从头顶直灌进脚心,投缳者禁不住浑身颤抖着暂停下来。

“扑棱”一声,针叶丛中猛然闪出一个脑袋。

“怎么停下了?快点啊,大家都等着你呢!……你看看,这么多披毛戴角的伙计都来了……哈哈,连你也来凑热闹,浑身恶臭未消,竟然也来觊觎这身‘八宝白玉靠’?……”

树下的身影越听抖得越厉害,渐渐地放开了手中的绳索。

他一边强自压抑着恐惧,一边结结巴巴地开了腔, “宵小野鬼,也敢来凑耍弄我!……要不是你家秀才陷入绝境,又怎肯落入你们这伙孤魂野鬼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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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啰嗦什么,人家哪个不是苦哈哈地等了几百、上千年,才等到你这身‘八宝白玉靠’?你不稀罕,人家还抢不到呢!快点,休要啰嗦!”不耐烦的声音顿时恶声恶气地回敬他。

双方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渐渐顶撞得投缳者火起。

他大袖一挥, “岂有此理,你家秀才好歹也是饱读诗书的人上之人,岂能便宜了你们这伙孤魂野鬼?此番秀才还就是要活下去,偏不如了你们的意……”

愤然的几句话之后,浑身酒气的身影重新又跌跌撞撞地走出乱葬岗,扬长而去——只是这一番脚步比来时迅疾了许多。

第二天,日头快要接近中天时,一个浑身酒气的醉汉走到集市拐角处就突然身子一歪倒在牛羊粪便堆里。 “哎,好可惜的一身‘八宝白玉靠’啊!你如此作践它,倒不如昨夜索性就施舍给别人算了!”

这几句话怎么听着这样耳熟?醉汉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一半!

这不是昨夜乱坟岗中,歪脖树上那个声音吗?他浑身剧颤着,猛然翻身坐起来,两只眼睛瞪得溜圆,冷汗涔涔地打量起了来者——究竟是人是鬼?

仔细端详了一阵,却发现来人竟是疯道士“云山先生”!醉汉一见他这颗须发乱蓬蓬的脑袋,顿时就像是见了鬼一般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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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就算是野鬼也知道上进,千里迢迢地赶来争夺你这一身人皮!哪里像你,把老父老母给你留下做棺材的老树都卖了换成酒钱,只为一醉——枉你还空读了那么多诗书!……”

疯道士几句话骂得醉汉使劲低下头,再也不敢看他的眼睛!等他再一次抬头时,却见疯道士早已消失了踪迹……

临近寒衣节的时候,早已是一身干净夹袍的朱秀才满街满巷地寻找疯道士。终于在镇外的大路边,一块高大的岩石上,他才又一次看到了正在晒着太阳呼呼大睡的“云山先生”。

秀才赶忙献上一大坛好酒,再有一大包熟食,嘴里只说是谢礼。

要不是疯道士点化,他朱秀才至今还不知道穷死在哪个角落里呢!如今,秀才浪子回头做了私塾先生,就把自己第一份束脩(私塾先生的薪水)拿来买成酒肉奉献给自己的恩公,以表谢意。

疯道士见朱秀才改头换面,长了出息,这才眉开眼笑地和他一起痛饮起来——两人就此渐渐地成了好朋友,秀才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带来酒食看望疯道士……

走得越近,朱秀才对云山先生就越发佩服得五体投地——没想到,这个平时疯疯癫癫的老道士竟然是一个深藏在市井中的隐士高人!他的一些古怪见识更是屡屡震惊了饱读诗书的朱秀才。

慢慢地,两个人就谈到了当日乱坟岗中的事情。疯道士也由此讲出了一番让秀才感到匪夷所思的怪谭,就像是为他打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让他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另外一副神奇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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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先生讲,在他眼里,这个世界充满了无数的光焰丝团——无论是飞禽走兽、人物生灵,甚至是树木花草、鱼虫水族,都是由各色光焰丝团组成,本质上并无太大的差别!

朱秀才仔细观察得久了,这才发现了疯道士的一个秘密——他的一只眼睛居然是三花眼(琥珀色的透明花纹眼珠)!

道士说,他还能看到另外一些不属于人世范围的其他生灵——其实也是由差不多的光焰丝团组成。只不过,那些东西活动的方式和人世间的生灵大不一样!

这层意思说得直白一点,就是在人类肉眼可见的世界之外,其实还有很多层我们看不到的面貌——那种情形可能就像是洋葱头,一层层包裹着,人类呢,只能看到最外面这一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