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已经这样过了十五年。

难道还要让茹儿重蹈我的覆辙吗?

傅怀胤冷不丁被呛住。

他大概是没想到吧。

一向顺从的我会反抗。

他大概忘了我没进相府之前的性子。

我冷笑间一转话头:「灵姐儿明年也到了及笄的年纪。」

「不如……」

「邵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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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怀胤冷冷打断了我。

「嫡庶有别。」

「慎言。」

心上像压了块千斤巨石,直直往下坠。

「好。」说出口的话已带上颤音。

「还有办法。」

我捂住心口缓缓坐下,防止一颗心坠到地面上。

「若左相大人放了妾呢?」

「若我只是茹儿的母亲呢?」

不是妾呢?

十五年来,若不是茹儿,每日面对丞相府主母和各路莺莺燕燕,我坚持不到现在。

当初的傅怀胤也是笃定了这一点,才将我拿捏。

视誓言于不顾。

双臂被人擒住,拉扯间头上的木簪滑落,垂下的青丝已染上丝丝白霜。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傅怀胤满是震惊。

不敢相信是我说出的话。

「你想走可以。」

「就算放妾也改变不了这个决定。」

「我劝你三思后行。」

说完他像是后面有敌人追赶一般,拂袖而去。

3

翠竹到时,我正瘫坐在地上起不来。

她心疼地搀扶起我。

「夫人,何苦同相爷硬着来,最后伤的还是自己。」

我撑起身稍加呵斥,「翠竹,你老毛病又犯了。」

当年在烟雨楼相遇,傅怀胤为了哄我高兴,曾默许她这么叫我。

只是后来想改回来却也不容易了。

若叫有心人听了去,还不知会掀起什么波澜。

「姨娘,听奴婢一言,要学会服软。」

翠竹别扭地改回称呼。

「奴婢猜测,上次差人送来的金丝步摇被姨娘退回,相爷这是还生着气,寻由头让姨娘给台阶下呢。」

那日傅怀胤差人来送。

院里的两个小丫鬟气愤地咬耳朵,正巧被我听到。

看着如此精致的金丝步摇,没想到是被人挑剩下不要的。

得不到的偏爱,再精致的东西也看着瑕疵遍布。

我轻抚着腕,喃喃道:「难为相爷,还知道废物利用。」

翠竹见我抚着腕间被滋养了十五年的玉镯。

知道那是傅怀胤赠我的定情物

我唯一最宝贝的东西。

她小心地安慰着我:「黄金有价,古玉却无价,是独一无二的。」

凝着那玉镯,十五年前的种种好像又回到了眼前。

我苦笑,或许吧。

4

我泡了一天的茶。

泡茶的技巧找回来了七八分。

傅怀胤曾言。

「敏敏的茶艺精湛卓绝,本官得想个法子独占。」

当年我被称之为「琴茶双绝」,烟雨楼大半的客人皆为此而来。

如今弹琴的手废了,茶我也许久没泡了。

翠竹闻到茶香不禁感慨:

「姨娘只一日光景就能把扔下了十几年了茶技拾起,当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