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从那一刻突然心生倦怠,下定决心准备放手。
我收拾好心情,向巴黎美术学院递交了留学申请。在我有条不紊的提交完个人作品集和所有申请手续后,苏沫回来了。
距离上次她回家,已经过去五天了。
这次回来 她依旧没有好脸色:“我已经和你解释过了,我跟他只是朋友。为什么你还是一副受害者的嘴脸!”
“这次我主动回来,也算是给了你台阶,你差不多得了,不要再挑战我的极限了。”
好几天没听过她的声音,乍一听到让我有些恍惚。
我抬头去看她,先前的苍白早已被精致的妆容替代,面色红润,看来被顾宇泽照顾得很好。
“哦,我知道了。”
我不愿去争执,只淡淡地点了点头。
为了赶一篇画作,一夜没睡的我确实有点疲惫,说话的语气无精打采的,起身时甚至踉跄了一下。
苏沫赶忙扶住我,暂时收敛了脾气,叹了口气后语气里多了几分温柔:“你又熬夜画画了?要不然你也去公司帮我吧别再画了,一幅破画能卖多少钱。”
“你去公司,我给你安排个助理手把手教你。”
她能说出让我去公司这样的话,让我有一霎那的诧异。
苏沫刚接手公司的时候,我提出过去想去帮她。当时的她连连摆手拒绝:“你的手只会拿画笔,哪里做得了那些工作,你就乖乖在家做我最坚强的后盾,别给我添麻烦就行。”
我从小就热爱艺术,一门心思钻在画板上,对于公司的业务确实不熟。
但苏沫不知道的是,我的画早就在艺术圈小有名气,哪怕是简单的一幅速写,也能竞拍到十万的价格,最高的一幅画,被一名富豪买下了,卖了整整100万的价格。
记得收到这笔钱的时候,我欣喜若狂地给苏沫打电话,想要分享这个天大的喜悦。
可电话被接听后,传来的却是顾宇泽的声音。
“今天开了一天的会,沫沫刚睡着,有什么事你和我说吧,等她醒了我转告她。”
我狼狈的挂了电话,好几天都没再主动联系过苏沫。
可如今,苏沫竟然主动提出让我去公司的话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事后的心虚补偿,又或许是可怜我一个无业游民没有稳定的饭碗?
总归不可能是真心想要帮我。我是这么想的。
她见我一直没说话,难得的好脾气又急了起来:“你总不能一辈子画画吧?你就甘心被人说是吃软饭靠老婆养的废物吗?”
这么多年我一直没能摆脱软饭男的称号,苏沫的闺蜜们都说我是只知道靠老婆养的废物。
我没有反驳,冲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
“你给我的这张卡,我一分钱都没用过。”
这卡是当初苏沫给我作为家庭开销的,里面有多少钱我并不知道,我也从来没用过。
这些年所有的开销,生活费,包括给苏沫买衣服买礼物一起吃饭的所有费用,花的全都是我自己的钱。
我从未靠她的钱活过一分。这就是我的底气。
苏沫也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愣住了,她怔怔地看着桌上的银行卡,眉头下透出不解和震惊。
她似乎想不明白,我不用他的钱是如何生活到现在的。
毕竟在她眼里,我是个除了画画什么也不会的废物。
“就算这样,你去公司工作也能多陪陪我。”她不死心,想要继续劝我。
我听得头疼,直接打断了她:“你不是已经有人陪了吗?也不差我一个。”
我这话一出,苏沫的脸顿时难看得可怕。我知道她生气了,但我不想哄。径直朝房间走去,锁上了门。
苏沫气急败坏的敲着门,想要继续和我理论。
许久才停了手,大门发出“啪”一声巨响,我知道,她又离开了。
其实苏沫以前并不是这样的,我们好像也曾经相爱过。
我们的相识和大多数情侣们差不多,偶然的邂逅,互相吸引,慢慢相识,相知,最后步入婚姻。
那时候苏父还在,对我很是满意,并没有因为我是孤儿就嫌弃我的出身。
他赏识我的艺术灵魂,愿意把唯一的女儿交给我。
在他的见证下,我和苏沫步入婚姻的殿堂成为了夫妻,婚后的第二年,苏父就病逝了,他把毕生心血的苏氏交给了苏沫。
苏沫从一个温室里的千金小姐,一夜间化身为龙城新贵,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就成为霸道女总裁。
她继承了苏氏集团后,整天忙于工作,我们相处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像这般好几天不见面的情况,也并不少见。
只是更多的时候,我都在电话这头苦苦等待她的信息,哪怕只是一个敷衍的表情包。
再次看见苏沫是两天后的晚上,我作为获得中国美术奖的代表画家,应邀参加了一场市里的慈善晚宴。
刚入会场时,就看到了正挽着顾宇泽谈笑风生的苏沫。
看见我时,一股笑意就从她冷淡的眸中一点点积攒出来,目光触及我的神色上的疏离后,她唇边的弧度又很快落了下去。
显得很是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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