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虐文里的女主,生前总会为一个狗男人付出一切。
却被他们践踏真心,被虐身虐心。
临死前终于幡然醒悟,决定不要再跟他有牵扯,并隐瞒自己的死讯。
静静等待男主自我反省,继而后悔、发癫、失去一切。
这种做法,美其名曰报复。
要我说,那些没有心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后悔?
想报复,还得亲自动手。
换了我,做鬼也得天天缠着他,让他余生不得安宁。
然后,我真的成了鬼。
也真的那么做了。
1.
我死了。
在我和林栩的结婚纪念日那天,被车撞死了。
血肉横飞,连个全尸都没有。
我站在灵堂上,看着我妈对着我的骨灰盒哭得撕心裂肺,看着我的姐姐对着我的遗像哭得涕泗横流。
我不喜欢火,他们本不想给我火葬。
可他们带着我的尸体去殡仪馆的时候,差点被人赶了出去。
也怪不得他们。
我被撞得太碎了,人家以为我爸妈拿了一筐饺子馅。
最后还是经理亲自出来给我爸妈赔礼道歉,十分委婉地表达我太碎了,拼不上。
他们没辙,只能带着我拐进了火葬场。
生前,我一米七六,腿长腰细屁股翘,也算是个清纯美女。
谁想到,死后只能躺进了这么个小黑盒里。
我吹了一口气,化作了灵堂里的一阵阴风,吹得惨白的轻纱摇晃。
有点好玩。
我又吹了几口,我妈却哭得更凶了。
“妍妍,妈知道你不高兴,可妈给小林送过请柬了,他不肯来啊。”
不光林栩没来,他公司的员工也没一个敢来的。
狗东西。
一日夫妻百日恩。
我俩结婚四年,那都多少恩了,他连送我最后一程都不肯。
我看着灵堂上摆在供品之间的遗像,只觉得感叹。
我长得挺好看的,但是没想到做成了黑白的遗像,也能这么好看。
我在灵堂待了一会,然后走……阿不,飘走了。
我飘到了我和林栩的那个小家。
这儿遍地狼藉,跟我走的时候一样。
林栩没回来过。
“真不回来了呀,好绝情哦。”我埋怨他。
我们四周年纪念日那天,我俩大吵了一架。
那天林栩喝得烂醉,被他的那个小秘书送了回来。
我给他脱衣服的时候,发现他领子上的一枚红艳艳的吻痕。
我生气了,打了林栩一巴掌。
林栩皱着眉瞪我,语气很冷,骂我是神经病。
我也骂他。
后来我们从对骂变成了互殴,他打肿了我的脸,我也打破了他的嘴角。
再后来呢?
做了阿飘之后,我的记性就不太好了。
我的视线落到地板上那些撕成碎片的照片上,忽然想了起来。
我像疯了一样找出了我们的照片,当着林栩的面把它们撕得粉碎。
“你要是不想过了,大可以离婚。”
林栩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我开车去追他,然后出了车祸,连车带人全成了渣渣。
一声闷雷炸响,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我走到窗边,看着落下的雨滴,倒有点怕林栩没带伞,浇成落汤鸡。
他很娇气,稍微淋一点雨,就要发烧感冒,闹上一场。
可转瞬,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那个秘书应该会给他带伞的吧。
那天她送林栩回来的时候,我把眼里的野心和挑衅看得清清楚楚。
我忽然又有点庆幸林栩没有来参加我的葬礼。
最好不要让他知道我死了,这样我们就离不了婚了,林夫人的位子我一直占着,那个女人就上不了位。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在房子里乱逛。
这场雨不知道下了多久,玄关有了声响。
我飘下楼,和换鞋进来的林栩对上了眼。
我手足无措地想跟他搭话,可想起了自己已经变成阿飘了,顿时松懈了下来。
以前这种时候,我都会迎上去,帮他脱外套,给他捏肩,听他说公司发生的琐事。
后来他越来越忙,不愿意多费口水把这些事说给我听了,我也就不在门边等着他了。
“你站在那干嘛?”林栩说。
我一愣:“你看得见我?”
林栩皱起眉:“我为什么看不到你。”
他打开灯,坐到了沙发上,靠着靠背狠搓了一把脸,然后转头看向我:“回来了也不知道把家里收拾……”
林栩说到一半就嘘了声。
他发现我是半透明的了。
我对着他笑:“我死了,林栩。”
林栩眉间沟壑更深,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我朝他飘过去,继续说:“我就死在了我们四周年的那天。”
“不可能,不可能……”
“27号那天四辆小汽车连环相撞,1死6伤,网上应该有报道,你自己看看吧。”
1死6伤。
我就是那个当场死亡的倒霉蛋。
听我这么说,林栩忽然就不再动了。
他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我以为林栩听到我的死讯会很难过,很悲伤,会痛哭流涕。
结果都没有。
林栩只是说:“那你要杀了我吗。”
说起来,我的死跟林栩还真脱不了干系,我杀了他还真没有什么问题。
“你不怕吗。”我坐到了他的身边。
林栩摇摇头:“我死了之后也是鬼,到时候咱俩互殴。”
“……”
无赖。
2.
我挺期待跟他变成鬼互殴的,但是我没杀他。
因为我碰不到他。
林栩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每天变着花样气我。
“您好先生,您的外卖。”
林栩拿着黄色的手提袋走进来,上面印着只笑容可掬的大袋鼠。
林栩打开手提袋,从里拿出几个一次性餐盒。
宫保鸡丁。
红烧肉。
清炒圆白菜。
每一样都是我爱吃的。
我闻不到味道,可光是看着,我都知道它们肯定香极了。
林栩故意吧唧嘴馋我:“哎呀,真香,可惜某人吃不到了。”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贱。
我气呼呼地坐到沙发上。
这个沙发是我亲自挑的,很舒服,跟林栩温存完依偎着躺在上面更舒服。
我现在坐在柔软的沙发垫上,却像坐在云端,半点实感都没有。
我真的变成鬼了。
我盯着自己半透明的手,忽然悲从中来,哭了起来。
鬼是没有眼泪的,与其说是哭,不如说我是在干嚎。
林栩被我吓了一跳,喷了满嘴的饭。
他擦干了嘴,一个滑铲从两米之外滑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你别哭啊。”
我扁着嘴骂他:“你就是个混蛋!你还说我变成什么样你都爱我,我现在变成鬼了,你就欺负我!”
我越嚎声音越大,把林栩的说话声都盖住了。
“闭嘴。”他吼了我一声。
我瞬间闭了嘴。
做鬼都被凶,我真可怜。
林栩凑过来,想像原来一样摸我的脸,却扑了满手的空。
他收回手,看着我,跟我讲道理:“我怎么欺负你了?你死了,你变成鬼了,你喝露水就能活,我呢?我也跟着你喝露水?”
我皱着眉看着他,噘嘴怼他:“你少岔开话题。”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林栩哑口无言。
他抿着嘴,似乎在斟酌该如何跟我解释。
“我没有出轨。”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干巴巴地挤出来一句。
“你在说什么东西呀。”
我知道他不会出轨。
林栩不是会说谎的人,我们大学就开始谈恋爱,毕业之后就结婚了,我了解他就像了解我自己一样。
我那天跟他吵架,是气他的不在意。
我是一个很有仪式感的人,我早早地就开始筹备我们的纪念日。
我亲手做了他喜欢吃的菜,还买了鲜花,买了他喜欢的碟片,甚至连小雨伞我都买了他喜欢的口味!
可他明知道我在家里等他,还喝得人事不知,毁了我筹备的一切。
林栩听着我控诉他,沉默了好一会才低低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油嘴滑舌插科打诨的时候他顶呱呱,一到正经事的时候,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我嚎累了,摆摆手:“饭估计都凉了,你热热再吃吧,你有胃病,痛了可没有给你冲红糖水。”
林栩点点头。
我也哑了嗓子。
我知道,我们又没有话能聊了。
我转身飘上楼,回了我们的卧室。
床头悬着我们的结婚照,一打开门就能看到。
婚纱照上,我们依偎在一起,对着镜头笑得见牙不见眼。
林栩真傻。
姐好美。
我满意地点点头。
“叮铃——”
门铃响了。
我抬头看了看表。
晚上八点半了。
这个时候还过来找林栩的人能是谁呢?
我飘下楼,看到了一个熟面孔。
是林栩的那个小秘书。
大波浪红嘴唇,上挑的眼线像狐狸的尾巴,美艳勾人。
她跟林栩坐得很近,只要林栩低头,就能看见她深邃的事业线。
“咳。”我清了清嗓子。
林栩抬起头疑惑地看我,他的小秘书却充耳不闻。
“林总在看什么?”
林栩摇摇头:“没事。”
没事?
我偏要你有事。
我飘到他们两个面前,朝着他们吹气。
阴风扑面而来,吹得那个小秘书浑身发凉。
她缩了缩脖子,不着痕迹地往林栩身边靠:“林总家好像有点冷。”
林栩瞥我一眼,没制止我胡闹,同时拉开了跟她的距离。
“是吗,我血热,没什么感觉。”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林栩懂避嫌的。
这种事情上,他从来不会让我多费心。
只是我还是不爽。
这个女人一来,林栩不能跟我讲话,我很无聊。
他们看策划案,我就在他们旁边走来走去。
他们聊明天的会议,我在旁边学舌,重复林栩的话。
当我站在小秘书的身后做鬼脸的时候,林栩终于绷不住了。
他捂着脸大笑了起来。
小样,这还拿不下你。
小秘书疑惑地问他:“林总笑什么,是我哪里说错了吗?”
因为我的斗鸡眼,林栩乐不可支。
“没,没有。”
他笑得有些气喘,好听得很。
我看见那个女人的眼神变得灼热了。
她果然对林栩有心思。
林栩这个蠢男人不偷腥,大肥鱼却按捺不住,想跳进他的口中了。
我不快地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转身飘回了楼上。
蠢男人。
等着跪搓衣板吧。
后来我也没让他跪搓衣板。
因为他来哄我了。
我也不想原谅他呀,可他叫我宝宝诶。
3.
阴雨绵绵,让人心情压抑。
林栩穿了一身黑,还撑着一把黑伞,看着更压抑了。
他把一捧小雏菊放在墓碑前,墓碑上的我笑容可掬。
“给自己上坟的感觉真奇怪。”我贴在林栩身边小声嘟囔。
林栩瞪了我一眼:“你在说什么傻话。”
我接着嘟囔:“我可是你的结发妻子,你不应该抱着我的墓碑痛哭流涕吗,你怎么这么淡定。”
林栩被我气笑了:“你现在除了不能吃饭睡觉,你跟活人有什么区别。”
有。
我销户了。
我跟林栩的小红本本没有了。
这是我妈说的。
因为林栩来祭拜我的时候碰见了我妈。
我妈很憔悴,眼泪哭干了,眼睛肿得像个核桃,嗓子沙哑 ,整个人萎靡不振。
丧女之痛让这个风韵犹存的妇人一夜之间苍老了几十岁。
看着她的样子,我觉得钻心的难受。
我想抱抱她,可是扑了满手的空。
哦,抱不到了。
我有点低落。
“小林啊,什么时候有时间把手续办了吧。”我妈的声音有点哽咽。
她说的手续是离婚证。
林栩低着头,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沉默了好一会,然后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妈。”
我有点难受,不对,特别难受。
难受到林栩犯贱,我都没心思骂他。
“你怎么了?”他问我。
“你真要跟我离婚吗?你舍得吗?”
林栩放下筷子,大手落到我头上,然后穿过了我的身体,什么都没有摸到。
他朝我摊手:“我不是离异,我是丧偶。”
他说得对。
但我还是难受。
我眨了眨眼,闷闷地说:“那你能不能不娶别人啊。”
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
我怎么能这么自私。
没等林栩理我,我又改了口:“你还是找吧,你笨手笨脚的,没人照顾你,三天你就饿死了。”
林栩叹了一口气。
“别闹了,乖一点。”
原来我闹脾气的时候,林栩也总这么说。
“好。”
我们谁也没再说话。
客厅很安静,安静得让鬼窒息。
林栩坐在餐桌前埋头吃饭,我就窝在沙发上,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他。
看着看着,我的鼻腔就酸涩了。
当然了,是我的错觉。
阿飘是不会哭的。
“我都要被你盯出洞来了。”
林栩嘴里含着饭,有点含糊不清。
我笑了一下,说:“要不你来陪我吧。”
他头都没抬:“你疯了?”
我说:“我舍不得你。”
林栩夹菜的手一顿,他沉默了一会,才慢慢地说:“好,但是你得等等。”
“等多久?”
“再等个四五十年吧。”
我笑着骂了他一句。
他也笑了。
可是他眼圈红了。
傲娇鬼。
4.
林栩这几天很忙,特别忙,不怎么回家,就跟以前一样。
我并不难受。
我快走了,林栩不一样,他还有大把的时间,他还能看日出日落,他还要生活。
我只是害怕,我怕他会忘了我。
我想他。
我已经很久没见到过他了。
我想见他,可我现在很虚弱,我连去他的公司找他都做不到。
我只能窝在阴暗的小阁楼里,静静地等待着不知何时才能来到的消弭。
“宋妍!宋妍!”
林栩在叫我,声音很大,带着焦急。
我艰难地爬起来,慢悠悠地从小阁楼飘出去。
天什么时候黑了我都不知道。
林栩打开了客厅和二楼走廊的灯,整栋房子都亮了起来。
林栩站在楼梯下,满屋的光好像都汇集在他身上,特别好看。
“鬼叫什么东西啊。”
我站在楼梯上看着他。
林栩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随便叫叫你。”
林栩故作轻松,可紧握着衬衫下摆的手指出卖了他。
他每次紧张的时候都会下意识这样,他的心思好猜得很。
我没拆穿他。
林栩定定地看着我,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我长得很好看,但是我现在几近透明,应该也没多好看。
“你怎么了。”
我朝他眨眨眼:“粉底扑多了。”
林栩也没拆穿我。
他躺在沙发上,然后对我招手:“过来,陪我睡一会儿。”
他眼下有一片乌青,不知道多久没睡过了。
“你多大谱儿啊,还让鬼陪你睡。”
我说着,还是朝林栩靠过去。
林栩今天话很多,即使困得不行,也还强撑着跟我聊天。
都是一些琐事,他喋喋不休,像是要把以前没说给我听的都给我补回来。
我坐在地板上,不厌其烦地回着他。
后来我烦了,我骂他。
“你不睡觉叨叨什么,你没命跟我说话了是吧。”
他还有,是我没有了。
我们都心知肚明。
“你这么凶,下辈子要是碰不到我,你可怎么办啊。”他笑了。
他闭上了眼,不给我看他红彤彤的眼圈。
可薄薄的眼皮下,眼珠在轻轻跳动,他没睡着。
他的手搭在沙发边,我把手放上去,哪怕握不住,我也执意要把我的手跟他放在一起。
“凉。”
他没动。
我啧了一声:“冻死你也忍着。”
林栩又开始笑。
我看着我们虚握在一块的手,慢慢地跟他讲话。
“你要好好活着,要好好挣钱,逢年过节的时候给我烧几个限量款包包。”
“你还要再找一个温柔体贴的老婆,然后跟她生一个聪明的孩子。”
“别找你那个秘书,一副狐狸样,我不喜欢她。”
“我睡觉了。”林栩不想听我说这些。
我点点头:“那就不说了。”
我看到一滴泪从林栩的眼角滑下。
之前我总念叨林栩不哭,林栩不在意我,现在真看见他哭了,我难受得无可附加。
那滴泪重重地砸在我心上,让我又死了一回。
我站起身,林栩因为我的动作睁开了眼睛。
“你要走了吗。”他的声音喑哑。
我点点头:“要走啦。”
林栩抬起头看着我,眼眶里蓄满了泪,让我肝肠寸断。
他说:“妍妍,等等我好不好。”
我摇了摇头:“我等不了四五十年。”
“很快,很快就好。”
“快个锤子。”我骂了他一句。
我接着说:“我去下面混个管理员当当,等我什么时候混出头了,我再叫你下去。”
“在那之前,你给我好好活着。”
说到最后的时候,我故作轻松的语气骤然垮了下来。
我朝他挥了挥手:“再见啦。”
一道无形的力量拉着我出了这个承载了我许多回忆的小家。
“妍妍,你等我!”
他嘶吼着,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
我回头,却被一阵迷雾蒙住了眼。
鬼是没有回头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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