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老爷子的怒吼几乎要刺穿宋安泽的耳膜。

他却心如死灰无动于衷,言简意赅地说出了一句更让老爷子生气的话。

“回不来,不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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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不结就不结?你多大的人了?今年31了!往年你一直拖着我们不催你,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你不结了,你对得起阿芷吗?对得起我和你哥哥吗?对得起操了这么久的心的覃家人吗?”

面对父亲澎湃的怒火,宋安泽眼里一片死寂,置若罔闻。

手机里的骂声还在持续着。

他不敢挂断,也不想听,索性把声音调到最低放进了口袋里。

然后在路边拦了一辆车,报上阮家的地址。

宋安泽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行事全凭心意。

此时,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想见秋晚清一面。

因为只有在她身边,他才有放下薄家人这层身份的勇气,他才能畅快的、自在的,做他自己。

宋安泽的电话打过来时,秋晚清正在陪菱菱躲猫猫,所以电话是阮秋岚接起来的。

“清槐,我在你姑姑家外面,你出来,我们好好谈谈。”

一句话结束,电话挂断了。l綠駲

阮秋岚皱着眉看着远处嬉闹的姐妹俩,没有出声打扰她们。

她放下手机,转身下了楼,一推开别墅大门,就看见了路灯下宋安泽的身影。

看见走过来的人是她,他插在兜里的手放了出来,身体瞬间绷直。

“秋岚姐?清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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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岚没有回答她,她凝神将他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又一遍,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她几岁的弟弟,在时光的浸染下,确实很有成熟男人的张力。

身姿挺拔,模样出挑,性格也不错,既不像十七八岁的小男生一样冒冒失失,又不像四十岁男人那样油腔滑调。

一切都刚刚好,是能吸引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的年纪。

秋晚清少年时逢意外,身边没有长辈的教导和引领,一时走错路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这个借口,并不适用于宋安泽。

因为他已经过了而立之年。

第二十二章

阮秋岚不说话,只定定看着他。

炽热的夏夜,宋安泽被看得身上起了一层冷汗。

他以为她没听清,正要再问一遍时,阮秋岚终于开口了。

“清槐说今天是你结婚的大好日子,你为什么会在新西兰?新郎官不用去参加婚礼么?”

她说这句话的语气很平静,却在宋安泽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在她强大的压迫感和气场下,他出走的理智总算回归脑中。

“婚礼取消了。”

“为什么取消了?是为了来找清槐吗?这件事薄叔叔知道吗?”

阮秋岚根本没给他喘气的机会,一连串的追问像珠子落在玉盘上一样,砸出噼噼啪啦的声响。

沉默了几分钟,宋安泽才勉强憋出几句回答。

“来之前就取消了,和清槐无关,我只是担心她一个人孤身在外,才想着来看看。”

“孤身在外?”

阮秋岚笑着复述了一遍,语气里带着复杂的意味。

“有我这个亲姑姑在,她能出什么事?”

“可她今天上午差点淹死在湖中。”

听着他不过脑的反驳,阮秋岚看向他的眼神愈发凝重。

“你是觉得我这个做姑姑的,监护没到位吗?”

宋安泽说的话虽然谦逊,可语气却是倔强笃定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陈述事实。”

“事实?”

阮秋岚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往前走了两步。

声音瞬间变得严厉。

“事实是薄家没有正式收养过清槐,她当年姓阮,现在依然姓阮;事实是她父母早亡,年少不懂事做了些糊涂事,现在改正了过来,你就该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事实是她叫你一声小叔,你就该像疼爱小辈一样疼爱她,而不是生出一些超出伦理纲常的念头!”

宋安泽的脸色在她一句句的斥责中愈来愈苍白,直到最后,全无血色。

他垂下头,不敢再看那双亮如利剑的眼睛。

嘴里却还要同她辩个不停。

“您也说了,她不姓薄!”

“不姓薄就可以了吗?你忘了你比她大多少岁了吗?她爸爸妈妈看着你长大,你又看着她长大,怎么能这么糊涂!大哥大嫂在天上要是知道了你那些龌龊的心思,他们定然会后悔当年那么帮薄家!”

字字句句,如同惊雷一般在宋安泽耳边炸响。

他整个人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满脸写满了无措和绝望。

胸口像是被巨石堵住了一般,怎么也喘不上气。

他死死握着拳头,语气里满是压抑不住的痛苦。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可我就是控制不住!”

“这些年,痛苦的何止清槐呢?我也只差要耗进去一条命!我知道是错的,所以我才找了人结婚,就是为了绝了她这份心思!就是为了让她安安分分地留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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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留在我身边,哪怕让我做一辈子的亲小叔,我都甘愿!可她还是走了,抛下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