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贝因被误解遭主人冷落,饿肚子度日,内心独白表达委屈和对食物的渴望。

有那么一点受伤

黑贝早早地就感觉到了女主人的脚步声,仿佛知道今天给它买来了最喜欢的肉骨头,它也早早地等到了厨房的门旁。等到女主人推门而入,它就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想一探究竟。

正当它满心欢喜地扑向女主人,想得到宠幸和关爱时,女主人的一声,“死一边去,只晓得吃,今天偏偏要饿饿你。”黑贝虽然听不懂女主人的话,可它能读懂女主人的表情,似乎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她不高兴了。

女主人的不耐烦,男主人也听到了。老周正品着当年望海茶,紫砂壶已经取代了原先上班那会儿的塑料杯,塑料杯是为了出差、开会携带方便,而如今退休赋闲在家,那还不好好品茶品人生啊。

多年前去景德镇出差带回来的紫砂壶终于可以派上用场,当年的明前茶虽然过去了大半年,由于一直放在冰箱冷藏,这泡出来的口感还是相当不错的。一份《今日宁海》,一杯望海茶,这边是纸墨香,这边是茶香,相得益彰。

“干嘛啦?大清早的,你对一条狗发这么大的火?”老周不解地问内客人。

内客人将今天早上出门买菜碰到老张家的当家嫂,把她们俩对话的内容一股脑儿告知了老周。老周听得津津有味,边听边笑,原来如此,想不到老张被黑贝这一吓,会有这么严重。也难怪内客人会发这么大的火,黑贝挨骂是咎由自取。

只可惜黑贝被骂得云里雾里,就看着老周傻乐,真的好委屈。

漫长的一天

黑贝闷闷不乐无趣地走开了,老周夫妻俩聊得起劲,似乎全然不顾它的存在。黑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就“挨骂”了,它似乎中了黯然销魂掌,默默地走到了那个专属于自己的墙角。

这是一个永远不可能解开的谜,没人会告诉它真相,而且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这人类真的太古怪了,和天气一样,忽冷忽热,冷的时候就像塞北的雪,有时还会雪上加霜;热的时候就像是新疆火焰山般的热情,恨不得把什么好吃好玩的都给自己。

从早上到中午,半天过去了,男主人和女主人都没有搭理过黑贝,只顾看着电视剧,应该是剧情更加让他们着迷,时不时地还会点评一番,对个别演员的演技品头论足。

到了饭点,夫妻俩人手一碗青菜汤面端到电视机前,继续刷剧,看来是铁了心要让黑贝饿肚子了。

热腾腾、香喷喷的面,飘来阵阵肉丝的味道。黑贝的肚子也开始“咕噜、咕噜”叫,它尝试着“呜呜呜”来吸引主人的注意。不知是它的声音太小,还是电视机的声音过大,又或者是老头老太太耳朵不好使,也不排除是假装听不到故意冷落它。

黑贝也曾试探性地走到电视机前,希望能被注意,可无功而返,最后都是灰溜溜地离开。反正不管黑贝怎么努力,它终究没能赢得老周夫妻俩的正眼一看和点头一笑,这做狗真的太难了。

黑贝的独白

比起牛或马,它们能做的事情,我肯定不会比它们差,我的身材比它们精致,我的灵性是它们望尘莫及的。只可惜我不是它们,它们不是我,我们都是可有可无的人类的玩物。

当我饿了,我想来根香肠,最好是那种只需稍微加热,就会冒油的香肠,不一定一口吞尽,只需浅浅一口,那鲜嫩而爽口的味道,是我今生最美的感受。

当我饿了,我只想喝点面汤,不一定有大肉,但最好有点肉丝。老周和老周的内客人也肯定舍不得我,万一我饿晕过去,那肉丝面说不定就送到我眼前了。

当我饿了,我想离家出走,想跃过这又高又硬又冷的铁门,可是我能力有限。我想等着老周或女主人带我出去溜达的时候一挣了之,可是我是有血有肉的,我也重情重义,你们不让我吃肉也不给我汤喝,我也无怨无悔,不离不弃。

我真的好饿,谁能关心我,老周,或是周太,你们难道感觉不到我的饥饿吗?如果我是人,你们绝对不会对我冷若冰霜,如果我是人,你们吃面我喝汤,肯定是最起码的。

老张回家是暂时的,大雨过后,老张又迫不及待地去塘地了,这家里的收入还是要靠塘地的收成,要不然在家也不安心,何况还有老周家的狗在“盯”着自己。

作者简介

叶亦健,1980年生人,籍贯宁海力洋,是土生土长农民的孩子。宁海某国企负责人,爱好文学,现为浙江省作协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