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为保护当事人隐私,本文关键人物均系化名。

1.勒索短信

2005年6月的一天,河南南阳的一个水库里浮出了几个编织袋。打捞者把编织袋拉出来,打开一看,不禁惊恐万分。

里面装的都是已经浮肿的尸块。

经法医拼接,查明这是一具女尸,死者大约40岁。

而警方从最近收到的失踪人口报案里,发现了一个惊人线索。

两天前,6月8日,吕德兵副省长曾打电话报案,说他妻子程秀红被人绑架了。经鉴定,水库里的死者就是程秀红。

她是河南农大资料室的工作人员,平时深居简出,家住省委家属院,上班地点在大学校园,都是安保严密的地方。

什么人这样胆大包天?敢把副省长夫人给撕票了?

警方首先来到程秀红家中。

她丈夫吕德兵红着眼睛掏出手机,上面显示,6月8日上午,他曾收到绑匪发来的勒索短信,上面写着:

“你夫人在我这里,要想活命,请速准备50万元。”当时,吕德兵正在北京开会。

在会议现场看到短信,他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打电话给政府工作人员,让他们向公安机关报案,自己也匆匆赶回郑州。

警方调查了吕德兵的背景,得知他在担任分管农业的副省长前,曾是农大校长,还有留美博士文凭。

在那个时代,他属于顶尖的知识分子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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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外表儒雅、谈吐不凡,谈到妻子的死,他就痛心不已,看着膝下只有四岁多的儿子,更是哽咽难言。

而且,经调查,案发当天,吕德兵不在河南,除了那条短信外,他的手机里也没有任何异常来电。

警方迅速把调查线索转移到程秀红的单位和住宅小区。

程秀红住的地方,是省委家属大院一处两百多平米的房子。

那里环境幽静、安保重重,外人无法随便出入。

不过,吕家小保姆说,其实程秀红还有一处房子,就在河南农大校园。失踪前两天,农大的吕家房子里曾发生过一起怪事。

说起那天的事,小保姆心有余悸。

6月6日中午,程姐带她在学校食堂用过餐后,前往“校长楼”的住房。

吕德兵原来在校内分过一套房,他去了省政府工作,程秀红还留在农大。因此,这套房成了程秀红专门午睡的地方。

当天,小保姆是去给房子做保洁的。等程秀红睡下后,她就开始拖地、擦窗户。

干到一半,她才发现,书房门紧紧关闭着,她想进去打扫卫生,可怎么也推不开门,这是以往从没有发生的事情。

小保姆刚觉察出这里有古怪,程秀红已经起床了,她下午要上班,催着小保姆,一起出了家门。

虽然没听到什么动静,但小保姆始终觉得有鬼。

那套住房的大门没有被破坏的痕迹,书房门却被人从里面反锁了。当天,是什么人躲在里面,又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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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幕后黑手

侦查人员一下子也没找到证据,那个年代的监控设备不多,无法查明6月6日是否有人出入过吕家在农大的房子。

不过,小保姆说的也不是空穴来风。

6月6日中午,确实有两个头戴鸭舌帽的壮汉进过校区,而且在校长楼附近鬼鬼祟祟地出没了一段时间。

他们是入室盗窃的小毛贼,还是心狠手辣的绑匪?警方觉得,这不可能是巧合。

在走访程秀红的同事时,她们对程秀红6月8日当天的行踪给出了详细描述。当天上午,程秀红接到了一个电话。

挂断电话后,她喜笑颜开,说要请个假,去提新车。

同事都知道她的驾照刚考到手,最近心心念念就想买辆新车。

同事们还笑话她有福不享,作为副省长夫人,她经常有专车接送,非要赶时髦自己开车上班。

程秀红请假后,也有她回家进入省委家属大院的记录,而等她再次出门后,线索就中断了。

远在北京的吕德兵,就在此时接到了绑匪短信。

如此说来,6月8日上午跟程秀红通电话的人嫌疑最大。

警方调取了程秀红当天上午的通话记录,发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这个号码是当时街边小店随意能买到的不记名手机卡号码,也是刚激活不久的新号码,根本无从查证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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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索性天无绝人之路,在这条通话记录的后面还跟着一个来电,这个电话号码程秀红有备注。

可是看到号主的名字,办案民警却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