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颔首，“那就行，你们朋友多，我就不去凑热闹打扰病人静养了。”
这一天，顾桓予回家的时间很晚。
回来后，他在客厅走来走去，欲言又止。
叶初姚放下手里的笔，看他：“有什么话直说，晃得我眼晕。”
顾桓予在她对面站定：“初姚，雯雯受了伤，但是她在这边无亲无故……”
叶初姚勾唇：“我还以为多大事，你想去照顾她就去吧，她一个人确实不容易。”
顾桓予骤然松了口气：“我就知道你能理解。”
看着那道走进洗手间的身影，叶初姚笑意淡下去。
下午顾桓予走得急，钱包落在了她包里，等她送到医院门口却听到栗雯雯对顾桓予说了句话。
“桓予你不用来照顾我的，我自己可以，要是初姚同志知道了，该不高兴了。”
顾桓予一边整理她的药一边说：“帮助同志是应该的，作为军属，她有觉悟。”
“要是她不理解，真的离开你怎么办？”
顾桓予语气笃定：“她不会。”
叶初姚想起他下午那斩钉截铁的三个字，面无表情抬起手，在日历上又划了一个叉。
这之后，顾桓予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直到这一天吃完早饭，顾桓予照常准备出门。
叶初姚拿起笔，在桌上的日历上又画上了一把叉。
随着她的动作，顾桓予也注意到了日历，看见了9月5日那个日期上的圆圈。
心里划过一丝异样，他问：“怎么把明天圈起来了？”
叶初姚握笔的手一顿：“明天要去团部办点重要的事情，怕忘了。”
她确实一直都有将重要的日子在日历上圈起来的习惯。
闻言，顾桓予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我先走了。”
叶初姚淡淡应了一声。
这些天，顾桓予也察觉到叶初姚的冷淡，他想了想，觉得最近自己陪她的时间确实太少了。
沉声道：“等栗雯雯伤好了，我一定陪你去拍照，我们以后的时间还很多。”
叶初姚抬眸看他许久，才笑着应声：“好。”
只可惜，永远不会有以后了。
那场电影，就是她给顾桓予最后一次告别的机会。
9月5日，领导办公室。
“你的离婚申请和调职申请都批下来了，这是明天的火车票，到时候会有人接你。”
叶初姚从领导手中接过：“谢谢。”
“那里很苦。”
“我知道。”叶初姚笑了笑，下半辈子或许就与戈壁为伴。
领导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跟桓予……”
叶初姚声音沙哑未褪，神情却坚定无比：“领导，您不用再劝我了，神州陆沉历历在目，愿为国铸剑，不负这一身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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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已至此，领导眼也红了：“初姚，巾帼不让须眉，我祝你们早日成功。”
“定，不辱使命！”叶初姚挺直敬礼。
回家之后，叶初姚就将所有放在外面的日用品也收进了包裹。
顾桓予最近又要照顾栗雯雯，又要忙团里的事，回来后直接倒头就睡。
并没有发现家里早已少了女主人的痕迹。
第二天顾桓予刚走没多久，外面有人敲响了门。
“叶工，车在楼下，我们该走了。”
叶初姚没有半分留恋地，带着自己的行李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