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七皇子曾言,即便被贬为庶民,被天下人反对,他也要娶我为妻。
我含泪点头,威胁我爹若不让我嫁给他,便只有一死。
我爹别无他法,只能在官场上处处帮助七皇子,为他拉拢朝臣,赢取民心。
终于,他从最不受宠的皇子,一步步变为继承大统之人。
然而继位的第三年,他便用我威胁父亲交出兵权,首富哥哥捐出全部家产。
即便如此,他依旧废除了我的皇后之位,转头封他的青梅为后。
册封当天,青梅故意带着他来我的寝宫挑衅。
我的贴身侍女贵在地上求他们别进去,被已是皇帝的刘凌一脚踢开:「只要她没死,就赶紧给朕出来拜见新皇后!」
侍女哽咽不止:「可是娘娘她,昨夜已然病逝。」
1
刘凌震惊道:「狗奴才,你敢骗我!桓灵儿这又是耍什么花招,连假死这一套都玩上了?」
「陛下,奴婢不敢撒谎,我们娘娘刚过子时就已经不行了。」
侍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双眼睛肿的桃子似的,诉说着我昨夜的惨状。
「昨日人定,有个小太监来报信,说是桓大人在赴任的路上遇到了山匪,已经被乱刀砍死,而桓公子为了保护家小离去,拼死抵抗,摔下了悬崖,生死不明。」
「娘娘本就忧思过重,听到这样的噩耗,当时就吐了血,止都止不住。」
「奴婢们去了好机会太医院,可是太医院的人都说皇后娘娘着了风寒,离不开人,全都去了中宫。」
「根本没有人来看一眼我们娘娘。」
新后王鸢冷笑道:「这么说来,还是本宫病的不是时候了?」
「这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生病的,本宫有什么法子?桓氏也是犟种,身子不好,就该早告诉陛下,何苦跟陛下怄气,数月不见呢。」
刘凌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正是!为何这般倔强!不过就是废除了她的后位,朕心里也并不是没有她了,怎么就跟我怄气到这种田地呢!」
刘凌的话让我失笑。
他原先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是得了我们龙亢桓氏的支持,才继承大统走上皇位。
可他刚一坐稳皇位,就逼迫我爹交出兵权,强迫我兄长捐出所有家财。
最后还废弃我,将皇后的宝座送给了与他青梅竹马的王鸢。
到他口中,却成了一句不过是一个后位,他心里还是有我的。
如今回想过去,这几年时间里,桩桩件件,只是看上去让人羡慕罢了。
他本无权势,倾尽财力来我家提亲。
我爹不许,我便以死相逼。
好在婚后他从不出去寻花问柳,日日与我厮守在一起。
旁人都说:「灵儿真是好眼光,七皇子虽是皇族,竟如此看重你。」
「是啊,灵儿喜欢珊瑚,前些时候还听说,七皇子花了大价钱买了一株珊瑚树回来呢。」
可是,我始终觉得不对劲。
他对我的好,似乎总是有距离的。
他为我倾尽所有,可我家却总是会给予成倍的回报。
他日日与我厮守,却经常到入夜过后就找借口离去。
侍女嘀咕道:「殿下这般,不似皇族,倒似高僧了,咱们姑娘这么花容月貌的,偏殿下能自持。」
他对我与其说是爱重,不如说是疏离。
可他的那些对头,却偏偏都以为我是他的心头好。
一次又一次地拿我去威胁他。
刺杀、挟持、绑架。
每一回,他都恰好晚一步。
我父亲率军救下我,他就来了。
见了我就是一阵心疼。
我虽然长居后宅,不懂什么权谋,但我隐隐察觉到他的心里有一处地方是我走不进去的。
直到我发现,府中有一处僻静的宅院,平日里谁都不准进去。
里面住着的竟是他的小青梅,王鸢。
2
我入府数月,从未听他提起过府中还住着一位女子。
骤然发现,我有些不知所措。
刘凌解释道:「王家曾对我有恩,后来他们全家被党锢之祸牵连,男丁发配,女眷为奴,我不忍心看着她沦落风尘,所以救了回来。」
是罪臣,所以不便叫人知晓。
我相信了他的解释。
但我心里依然无比的慌张。
刘凌经常去看她。
虽然每次他都会叫上我一起。
王鸢也表现的大方得体,见了我就双泪流不停。
跟我道谢,称我是大恩人。
「桓姑娘大恩,我无以为报,只盼日后有机会为奴为婢,鞍前马后来侍奉姑娘。」
我微微皱眉。
出了院子后,刘凌问我:「王鸢妹妹谢恩的时候,我看你似有不快,是为何?」
我犹豫片刻,低声道:「只是觉得奇怪,旁人都是叫我皇子妃殿下,她却叫我桓姑娘。」
她像是不想承认我和刘凌的夫妻关系。
刻意地提醒我,在她眼里,刘凌的妻子并不是我。
当时刘凌笑我是心思太多。
可是后来,刘凌做了皇帝,我被废黜之后,王鸢亲自来见了我。
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陛下登基之前,你我曾在潜邸同住,你可知为何我每次都叫你桓姑娘,桓姐姐,却从来不叫你皇子妃殿下?」
「因为陛下跟我说过,他爱的人是我,他的妻子的位置,总有一天也会是我的。」
「我不那样叫你,既是想暗示你,也是想提醒我自己,更是提醒陛下,莫要忘记对我的承诺。」
「怎么样桓氏,这冷宫里过的可还好?」
我不解。
「我对你一直不错,我们桓氏更是倾尽全力帮助他夺的皇位,到底是为何?」
「你们为何要这样对我?」
王鸢浅浅一笑:「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不过从一开始就都是算计,没有真心,仅此而已。」
那时,我才惊觉,我错的那么离谱。
原来所有美好的回忆,都是一个笑话。
不过如今想来,也没什么要紧了。
人死万事休,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只是我看着眼前的二人,现在本该是他们浓情蜜意之时,却不知为何,他们却像是猛然间生了龃龉。
刘凌冷静过后,看着眼前痛哭失声的侍女,又开始喃喃道。
「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叫人把桓家人的死讯告诉了灵儿!」
「是你害死了她!」
3
王鸢强笑:「陛下你说什么呢,桓灵儿是病死的,没有谁害她。」
「是她自己想不开,非要跟陛下怄气。」
「陛下登基,清除对皇位有威胁的外戚,这有什么错?龙亢桓氏,是百年世家,她做了皇后,她父亲掌管禁军,哥哥富甲天下,这样的人家,陛下难道能留吗?」
刘凌的眼神望着凄凉的我的寝宫。
里面只点着一支蜡烛。
透着微弱的光。
我的尸体此刻就在床榻上。
尸身已经僵硬了。
还好几个侍女合伙帮我换了衣服,稍稍梳妆打扮了一番。
看着不至于太难看。
但我的双颊微凸,眼眶凹陷,显然是近日来忧思过重。
「她怎么变成这样了。」几个月以来,刘凌是第一次正眼看我。
「我印象中,她的脸是圆润的,桃花一般,她的眼睛很大,扑闪扑闪的,像春日里的蝴蝶。」
「这不像她,这不是她吧。」
侍女忍着哭腔:「娘娘病了几个月,病中忧思,却吃不好饭,御膳房送来的经常是残羹冷炙,也请不到太医,太医永远在忙,我们娘娘永远要等他们忙完。」
「去年冬天,偌大的宫殿连一炉炭火都烧不起。」
「娘娘只能跟奴婢们挤在一起,盖着被子取暖。」
「娘娘最怕冷了,陛下您知道的。」
看着侍女的眼泪,我忍不住想伸手去帮她擦掉。
当我的手穿过她的身体,我又一次意识到我已经死了。
我想告诉她别哭,我已经死了,所有的痛苦都结束了。
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但我说的话,她全都听不见。
刘凌怒道:「怎么可能,朕只是废黜了她的皇后之位,可她依然是贵妃,谁敢这样对她!」
「她最怕冷了,一冷就会打哆嗦。」
刘凌做七皇子的时候,我曾被五皇子的人掳走。
他们将我吊在树上,问刘凌是放了我还是放了王鸢。
刘凌左右为难。
王鸢哭哭啼啼道:「殿下,我不怕,你救桓姑娘吧。」
「放了王鸢!放了她!」
后来他跟我解释,王家对他有恩,他不能看着王鸢受伤。
他说:「你若是有什么意外,我会跟你一起死的。」
可是我没死,我只是在大冬天里被丢进了结了冰的湖里。
直到我爹带着禁军赶到,才平息了这一场叛乱。
五皇子不讲兄弟情义,意图杀害手足,先皇动了怒,将五皇子废为庶人,发配儋州。
王鸢受了一场惊吓,几个月才缓过神来。
刘凌日日去看她,安抚她。
她依然时常到了晚上就会发梦魇。
而我,被我爹从湖里救上来时,嘴唇已经发紫。
遍寻京中名医,人人都说我活不了了。
就算活下来,也会落下一生的病根,从此冬日不能见风。
当时刘凌跟我承诺,等他做了皇帝,我将有烧不尽的银霜炭。
可是他真的做了皇帝,我的寝宫里,几个月没见过炭火。
4
王鸢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生怕侍女会说出更多来。
招招手叫人把侍女先带下去。
「陛下累了,你先下去吧,桓氏的后事本宫会处理的。」
我喊着「不要」,王鸢一定会想办法灭口。
可我说什么都没有人听见。
我拼命地拽着刘凌的衣角。
不知他是不是感应到了我的存在,猛然醒过神来:「等等!」
侍女匍匐在地,爬到刘凌的脚边。
「陛下,奴婢知道,娘娘死了,奴婢也活不久了。」
「奴婢不怕死,奴婢只想让陛下给娘娘一个公道。」
「陛下废后,是说娘娘与人有染,可是娘娘究竟与谁有染,这件事可有真凭实据?」
王鸢一脚踹在侍女的胁下:「大胆奴婢,竟还敢提这件宫廷旧事!若传出去,皇家颜面,陛下的颜面,谁来负责?」
侍女被踹的吐了一口血,依旧斜着眼睛看着王鸢。
像是在笑她虚张声势。
就连我一个魂魄也忍不住挑眉叫好,心虚了吧。
去年冬天,我爹被迫交出兵权,兄长也捐出了所有家财。
国库一时充盈,皇权也愈发稳固。
我虽惦记父兄,心中有愧。
觉得他们都是为了不让我为难,才做到这步。
但我还是理解刘凌的。
刘凌来看我,我还在开解他:「陛下切莫自责,自古皇权相权之争,闹得多少人丢了性命,我爹虽然不是宰相,但我是皇后,他掌兵权,这就不合适,辞去官职交出兵权,也是应该的。」
刘凌的脸色怪怪的。
「陛下可还有别的心事?」
他眯起眼睛看着我:「灵儿,今日有一桩怪事,有人在御花园中捡到了一个东西,你看看是不是你的?」
我拿过来看了一眼,笑道:「这块玉佩丢了小半个月了,没想到被陛下拾得,是臣妾的,陛下物归原主吧。」
我伸手去拿。
他却缩回手:「真是你的?」
我惊讶:「臣妾怎会连自己的玉佩都不认得,这玉佩当初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在臣妾手里,一半在臣妾哥哥手里,是我娘传给我们的。」
「可这并不是在御花园中捡到的。」
「这是一个侍卫在操练的时候不小心掉出来的。」
「王贵妃看见了,料到是后宫女子之物,没有声张,悄悄拿来给了朕。」
「朕瞧着眼熟,但你的玉佩,如何会在侍卫的身上呢?」
我身上一阵寒意。
「你与这侍卫,可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刘凌的眼神犀利,竟让我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
我还没反应过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就有人来报:「那个侍卫招了,他说是皇后娘娘说深宫寂寞……」
「臣妾没有!」
「你的意思是侍卫冒着被诛九族的风险来诬陷你?」
「臣妾不知。」
我知道我被人陷害了。
但我没法自证。
我也知道我不必自证。
整件事漏洞百出,刘凌却愿意相信。
说明他只是需要这件事,来作为废后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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