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961年,我诞生于四川省巴中市的一个小山村。我们那儿到处都是山,耕地极少,即便到如今,在四川省内也是出了名的“穷地方”。

我母亲身体欠佳,家中仅我这一个独子。在那个时期的农村,人丁稀少的家庭在集体里没多少存在感。父亲稍有文化,希望我好好读书,日后能脱离农村,到城市生活。

但遗憾的是我学业无成,仅仅初中毕业便到生产队务农了。父亲常常叹息,对我的前途忧心忡忡,我却毫无察觉,还觉得这样也不错,毕竟周围的人都如此。就这般到了1979年冬,公社传来征兵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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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讲,我并不想入伍参军,毕竟我是家中独子,母亲身体还欠佳,我只希望能留在他们身旁。然而父亲却不允许,硬是拉着我去报名,在当时,对于农村青年而言,当兵是个相当不错的出路。要是成为技术兵种的话,日后生计就更不用愁了。

无奈之下我去报了名,参加体检与政审,经过一系列流程,我拿到了“入伍通知书”。1979年12月,我与40多名老乡告别家乡,踏上北去的列车。

新兵连里农村兵占多数,众人皆明机会难逢,故而训练时全力以赴。在这样的氛围感染下,我亦被带动,得知有机会成为汽车兵并习得驾驶技术后,18岁的我完全转变了入伍前的观念,开始刻苦训练。

1981年4月,我与战友前往司训队参加培训和考核,结束后就进入了汽车班。不过,培训合格并非就能成为真正的驾驶员,还会安排一位经验丰富的驾驶员做“师傅”,只有师傅认为可以出师了,才能分到车,从而成为真正的驾驶员。

彼时,我的师傅是“副班长”刘爱国,他年长我两岁。在一同执行任务之际,他总是认真地向我阐述注意事项,这对我助力颇多。1982年春节过后,我分到了车,从而成为一名名副其实的汽车兵。

从那之后,我便始终穿梭于喀什叶城和西藏阿里地区,艰苦环境的磨砺使我的驾驶技术日益精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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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我接到父亲来信,得知母亲身体每况愈下。我心中十分牵挂,所以当年年底就退伍返乡了。

我将当兵数年的工资以及家中积蓄,尽数用于母亲的治病事宜,然而却未能挽救母亲的生命。腊月24日,距春节仅数日之时,母亲与世长辞,只留下我与父亲二人。

在母亲的丧事料理完毕后,父亲的身体状况也每况愈下。1984年5月,承蒙一位亲戚相助,我得以进入巴中市区的国营货运厂工作,月薪32元,这收入足以维持我们父子二人的生活。我担忧父亲独自在农村劳作,于是把他接到了我工作的货场。

父亲虽无法从事重体力劳动,但仍可在货场帮忙看管材料,且能捡些废旧物品以贴补家用,货场为此给我们父子安排了一间平房当作宿舍,如此,我和父亲算是在城里有了家。工作两年后,我的工资涨到了48.5元,父亲便开始操心我的婚事。

我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然而1988年的一场事故,使我彻底断了再过这种平淡日子的念头。

彼时我与爱国班长不期而遇,心中甚是欢喜,于是二人于房间内饮酒。父亲去值夜班守夜时,不料摔了一跤,造成股骨粉碎性骨折。

老班长为此借给我100元,这让我一直牢记在心。在父亲住院期间,我夜晚照料父亲,白天上班,驾车时不慎撞到一位老汉的牛车,老汉也受了轻伤。当时,其家属闹到我所在单位,单位虽帮忙赔偿,但由于出了安全事故,我的工作也暂时被停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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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出院后已近乎半残,数年的积蓄也消耗殆尽,仿佛一切又重新回到了解放前的困窘状态。我已经27岁了,之前他人介绍的对象,得知这种情况后都唯恐避之不及,所以我的婚姻变得遥遥无期。家庭一贫如洗,如今父亲又丧失了劳动能力,我只能奋力一搏了。

以前老家有乡亲到成都打工,在荷花池做背篼。尽管辛苦,可一天能挣4元钱,这使我有点心动。并且还提及批发市场附近货运业兴旺,司机供不应求,薪水也颇为丰厚。就算找不到开车的工作,单纯卖力气,这收入也远比在老家高得多。

1989年春节期间,我把父亲安置在老家一位大伯家中,留下20元钱,并承诺每月都会寄钱回来,随后就到单位办理了停薪留职手续,背着行囊前往成都。刚到荷花池,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声音嘈杂,各类人力车和背篼穿梭其间,混乱之中又透着勃勃生机。

荷花池批发市场于1986年开市,其后发展极为迅速,批发与零售的商家数量日益增多,规模也不断扩大,已然成为西南地区的商贸集散地。在该批发市场周边,陆续出现了许多货运部(物流公司的前身),仅拥有三五台车便敢宣称是XX专线。

然而,这些货运部之间并不和睦,时常会发生肢体冲突之类的事情。于是,当我前去求职的时候,遭遇了挫折,他们担心我是对方派来寻衅滋事之人,毕竟他们的司机大多是熟人介绍或者从老家带来的人,像我这样的情况,他们自然不会接纳。无奈之下,我只能到市场里去做背篼(类似挑夫)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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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年轻力壮且手脚麻利,因此有了几个固定的主顾。但实际收入与同乡之前所说的相差甚远,最多的一天仅挣3元,平常大概2元左右。除去吃饭、租房的费用,再给父亲寄些钱,能存下点钱实属不易。

我颇感彷徨,当初满怀信心地出来,现今却陷入这般境地。单位那边已办理停薪留职,即便回去也早没了位置,未来究竟在何方呢?然而事已至此,唯有苦苦支撑,盼望能有转机。

于是,我便在荷花池批发市场做着力气活。后来,我弄了一辆板车,每日穿梭于人群之间,挥洒着汗水,赚取微薄的薪资。1990年中旬的一个午后,我从老主顾那儿出来装了一板车货物,送往货运部。

彼时的情形为,成都北站与荷花池批发市场相距颇近,部分人下火车后会前往荷花池市场游览。有不法之徒趁人不备抢夺物品后逃窜,失主追赶时,其同伙还会阻拦以拖延时间,市场东西两侧各有一条通道,作案得手后极易逃脱。

我拉着货经过路口的时候,有个40多岁的男子也在路口站着,手里拎着个手提包,不清楚是在等车还是等人。我从他身旁走过之后,就听到身后有动静,只见一个光头少年从侧边冲过来,一下子就抢走了男子手中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