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万历年间苏州府内,有一个叫石宏昌的绸缎商人。
在一次货物采购时,货船在海上遇到了风暴,结果葬身海底,留下了妻子沈氏及儿子石磊相依为命。
此次进货,石宏昌几乎把所有家产都压在货物上,所以当他出事后,家里几乎一无所有。
沈氏只有变卖宅子,遣散佣人,之后买了间农房和儿子相依为命。
此时的石磊已经是十七岁,为了生活,他放下昔日公子哥的身份到饭馆里去当跑堂。
往日羡慕他的一些富家子弟得到这个消息后,总是经常过来羞辱他,面对他们的挑衅他总是忍气吞声,不想让母亲为他担心。
这天中午,客人走后石磊正在大堂里擦桌子,店里来了个不速之客汪海成。这汪海成的父亲和石磊父亲是同行,在石磊父亲没出事之前,汪家在石家面前不值一提。
再加上汪海成整天无所事事,只知道吃喝玩乐,汪父见儿子就如扶不上墙的烂泥,有时候气急攻心。
就会骂道:“我汪家怎么会生到你这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败家子,你看看人家石磊,家财万贯还那么上进,你多学学人家吧!”
说者无意可听者有心,时间一长汪海成就记恨上了石磊。现在石家落难了,他便要借此机会好好的羞辱石磊一番。
汪海成带着几个小弟进店后,看见石磊在那擦桌子,嬉皮笑脸的走到石磊面前左摇右晃。
故意提高嗓门说道:“前几日我就听人说石大公子在这店里打杂,我当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今日特来此一看,果然是石大公子。”
石磊知道他今天是故意来找茬的,并不打算理会,端起手里的盆就准备离开大堂。
汪海成看到他要离开,用力一脚就朝盆踢去,盆里的脏水洒了石磊一身,可汪海成还不解气,让几个小弟将石磊团团围住。
他走到石磊面前说道:“石大公子,你何必为难自己呢!没饭吃可以和小弟说,给你赏口饭吃小弟是完全有这个能力的。”
说完之后一伙人哈哈大笑起来。石磊听后气愤地说:“我有手有脚的,不稀罕你的施舍。”说完就要离开。
汪海成一脸邪笑的说:“要走可以,只要你今天从我胯下钻过去,我保证从今以后不会再来骚扰你。”
石磊恶狠狠的看着他,用嘴啐了一声:“呸”。几个小弟见状便蜂拥而上,将石磊按倒在地,使劲往汪海成胯下推。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楼上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居然敢在我家店里欺负人,还不赶快将人放了,谁敢在这里放肆,我立刻让爹爹报官。”
汪海成一看是餐馆老板女儿白玉珠来了,顿时换了副嘴脸:”你们怎么这么不懂事,欺负白小姐家跑堂,还不赶快把人放了。”
白玉珠今年十七岁,长得是粉面朱唇,柳眉杏眼,是方圆数十里数一数二的美人。
汪海成早就对她垂涎欲滴,无奈白玉珠对他这样的纨绔子弟不感兴趣。所以汪海成总是在她面前努力表现自己,希望哪天能抱得美人归。
当白玉珠这么一说,虽然极不情愿但也只有把人给放了。走之前还不忘讨好:“白小姐,今天是我的不对,改天再过来和你赔罪。”说完,带着几个小弟匆匆离去。
自此以后,白玉珠就经常帮助石磊,告诉他在店里要注意的一些事情。她每说一句,石磊都认真地记着,不过月余他应付店里的各种事情都可以做到游刃有余,这也让白父对他刮目相看。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白玉珠喜欢上了上进勤奋的石磊。当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父亲后,白父对石磊也是相当的满意。这天,白父就把石磊叫到了家中。
“不知掌柜的找我何事”石磊小心翼翼地问道。
白掌柜开口说道:“石磊,自从你到我店里,你的聪明与勤奋我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我对你相当的满意,欲将小女嫁给你为妻。”
石磊顿时心花怒放,其实他对白玉珠早就心生爱慕,不过总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所以一直将这件事埋藏在心里。
今天白掌柜提起此事,他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掌柜的,能娶小姐为妻是我这辈子修来的福分,可我不能给小姐很好的生活,怕将来委屈了她。”
“你对玉珠有意就好,其它的都好说,”白父接着说道。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一个月后,石磊与白玉珠拜堂成亲,结为夫妇。
汪海成知道此事后,恨得牙痒痒,咬牙切齿的说:“好你个石磊,不就是个落魄公子,居然连我汪海成看中的女人都敢抢,咱们走着瞧。”
石磊自和白玉珠成婚后,就不再去饭馆里帮忙。白父看他是经商的人才,给了他些银两让他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最后他还是选择了父亲生前的绸缎生意。
由于之前一直跟在父亲身边,这些年在经商上学到了不少,所以用了不到两年时间,生意就做得风生水起。
在他们成婚两年后,白玉珠为石磊生下了白白胖胖的儿子,同年,石磊在城里购买了宅子,一家人搬了进去,其乐融融。
一年后的一天,石磊和几个同行一起吃饭,由于多喝了点酒,一会他就感觉头晕目眩,接着就倒在饭桌上不省人事。
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个陌生的房间,身边竟然躺着个一丝不挂的女子。
女子见他醒了,梨花带雨地说:“老爷,我叫如嫣,昨晚你喝醉了,现在我已经是你的人,你要对我负责。”
石磊努力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他肯定自己一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但又解释不了为何会有个一丝不挂的女子睡在自己身边。于是,他说:“容我想想。”
谁知一月后如嫣找到了石磊说:“老爷,我怀了你的骨肉,就算不为我想,也得为肚里的孩子考虑,他可是你的亲骨肉呀!”没办法,石磊只有纳她为妾。
白玉珠知道此事后,没有大哭大闹,反而是出奇的冷静,在她心里石磊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就算是他想纳个小妾,也会光明正大的和自己说。
如嫣自从嫁过来后每天总是打扮得花枝招展,故意引起石磊的注意。可石磊心里只有妻子白玉珠,根本就没把她放在心里,更别说和她同房。
这天,如嫣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闲逛,刚好遇到白玉珠带着儿子在花园里玩,孩子刚好跌跌撞撞地在学走路,一不小心就踩到了如嫣的裙子上。
白玉珠急忙和她赔不是,谁知如嫣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地骂道:“怎么走路不带眼睛,踩坏了我的裙子谁来赔?一大早的就遇到这事,真是晦气。”
说完之后便气冲冲地离开了。白玉珠的随身丫环愤愤不平地说:“夫人,你看她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何不告诉老爷替你做主。”
白玉珠没回话,刚才如嫣离开时,她发现从如嫣身上掉下来个瓶子,他径直走过去弯腰捡了起来,打开盖子放在鼻子前嗅了嗅。
她瞬间觉得头昏沉沉的,呼吸困难,体内莫名地躁动起来。白玉珠的外公是郎中,从小她就跟在外公身边,一些药物她还是认识。
此时,她知道自己吸入了合欢散,于是大声对丫环说道:“快去给我取盆冷水来。”不一会儿水就取来了,她迅速将头埋入盆中,直到清醒了才起来。
她感到很奇怪,这合欢散是男女欢爱催情药物,如果量用得多,闻到之人便不能自控,解药就是与异性交欢。这药怎么会出现在如嫣身上?于是她派人暗中监视如嫣的一举一动。
这天傍晚,监视如嫣的下人来说:“夫人,此刻如嫣正与一名男子在房间里。”白玉珠听后,悄悄来到了房间门外。
她用手指捅破了窗户纸,看到房间里的男子居然是无赖张安,这张安平时偷鸡摸狗,专干坏事。
只听如嫣说:“上次你给的药让我不小心给弄丢了,这事不能再等,如果时间长了石磊就会发现,到时候他会把我给休了。”
张安递给了她一个小瓶子,说道:“此药极难买到,你要小心存放,切记不可过量。”听到这白玉珠悄悄地离开了房间,接下来她就等着看如嫣到底使什么花招。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如嫣对丫环说:“今晚我这头痛的老毛病又犯了,你快去请老爷过来。”
丫环前脚刚出门,她后脚就在房间里散上了大量的合欢散。白玉珠在半路截住了如嫣的丫环说:“你速去通知张安,说如嫣有事在房间里等他。”
丫环担心自己会被责怪,迟迟不敢动,白玉珠看出了她的担忧接着说:“放心去吧,有什么事我担着。”她这才出了门。
张安接到消息后,就偷偷摸摸地来到了如嫣的房间,如嫣此时已吸入大量的合欢散,眼见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也没仔细去看就一把将男人抱住。
张安见如嫣如此主动,心想:“白送的便宜不要就是个傻子。”于是伸手就去扯如嫣的衣服。
他在不知不觉中也吸入了大量合欢散,当他们都自持不住,正在床上颠鸾倒凤极尽欢乐之时,石磊一脚踢开了房门,他俩顿时吓得目瞪口呆。
石磊命他俩穿上衣服,之后便扭送到了衙门。在衙门的严刑酷打下,他们全都招了。
原来,如嫣是夜香楼的一名娼妇,汪海城经常出入就认识了她,当他知道白玉珠和石磊成亲后就一直怀恨在心。
一心想着要破坏他们俩的婚姻,刚好如嫣也想嫁入富家享受锦衣玉食。于是他俩一拍即合,各取所需。
石磊那天晚上喝的酒被汪海城买通的伙计下了药,待石磊睡下后如嫣就脱了一丝不挂的躺在他身边。
谁知石磊醒后没答应立刻纳如嫣为小妾,所以她又撒谎说自己怀有身孕,目的就是让石磊娶了她。
谁知石磊为了孩子娶她过门后,却从未与她有过夫妻之实,这样下去,她的谎言就会被戳穿,担心自己被休的她就联系上了张安购买合欢散。
心想着用合欢散让石磊与自己同房,到真的怀孕后再设计将白玉珠赶走。可她却低估了白玉珠对石磊的信任。最终彻底将自己给害了。
石磊借此机会立刻将如嫣休掉,张安及汪海成因谋害他人,被发配边疆冲军。此后,石磊和白玉珠更加信任对方,一家过着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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