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行人很少,一切安静得有些可怕,扬州城的一座火药库内,车间里几名工人正在笨拙地碾着硫磺,突然间一声巨响,火焰升腾,整个房间迅速被大火吞没,火势迅速蔓延,很快殃及存放炮弹的库房,霎时间天崩地裂,万炮齐发,整个火药库陷入一片火海。

一声巨响,炸出了惊天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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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巨响,炸出了惊天的秘密

大火足足燃烧了一天一夜。浩劫过后,一片狼藉。地面炸出的深坑足有丈余。火药库所有的工人,连同负责守卫的士兵无一幸存,均被炸成了碎片。军火库周围二百余户人家都被摧毁,无一幸免。惨烈至极!
先别慌,这场惨剧不是发生在现在,它发生在七百多年前的元代初年。
事情是这样的。南宋王朝在边镇常设有火药库,雇用技术工人制作火药。蒙元灭宋之后,火药库原有的技术人员死的死,逃的逃。蒙元为了继续使用这些火药库,不得不雇用不谙药性的北人生产火药。
当天,由于北方工人操作不当,导致硫磺发热起火,进而点燃附近库房中南宋遗留下来的大量炮弹,才导致如此劫难。当时爆炸的威力即使放在今天也足够震撼。要知道那可是700多年前南宋制造的炮弹啊!
在感叹我国古代炮弹的惊人威力之余,我们不免产生好奇。南宋军队当年就有这样威力巨大的武器了?它们被广泛使用了吗?南宋军队手握如此重器为什么还打不过金人,更打不过蒙古人呢?拿枪用炮的,为什么会败给骑马射箭的呢?
南宋的科技发达程度之高,确实令后人不可想象。当时火器的发展已经十分先进,而且也已经大量装备给了南宋军队。
当时南宋军队大量装备一种火枪,用敕黄纸十六层为筒,长二尺有余,装填柳炭、铁渣、瓷末、硫磺、砒霜等药,用绳缚于枪头,军士各带小铁罐藏火,临阵燃放,烈火连同弹药喷出枪外一丈多远,药尽而筒不坏。绍兴二年,南宋守将陈规据守德安府时,就曾用这种火枪大破敌军。这是典型的前膛枪,近代欧洲军队广泛使用的前膛枪就是脱胎于此。

南宋突火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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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突火枪

后来南宋更是发明了威力更大的突火枪,用巨竹为筒,内置子窠(子弹)和燃放炮(引火线),发射如炮声,威力堪比小炮,射程可达一百多步远。金人也曾仿制此枪,命名为飞火枪,可惜射程仅十余步。

南宋霹雳炮,设计精巧,威力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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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霹雳炮,设计精巧,威力巨大

南宋军队还曾大量装备火炮。岳飞破杨么军时,曾用灰炮。陈规守德安时,曾用泥炮破敌。绍兴三十一年,虞允文守长江时,还曾用霹雳炮大破金人水军。这种霹雳炮内装硫磺、石灰等药,临阵时投于敌船附近水上,硫磺得水发火,炮弹自行从水中跃起,空中爆炸后,石灰飞散如烟雾,敌军无法张目。

震天雷想象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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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天雷想象图

金国抵御蒙古时,曾用火炮震天雷,声大如雷,半亩内人物皆被烧毁。但金人的炮远不如南宋,南宋炮可以射远攻城,金国炮只能自城上投下。

出土的疑似宋代震天雷实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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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土的疑似宋代震天雷实物

那个年代,中华大地上的主要三方势力,南宋、金、蒙古在军队中都或多或少配备和使用火器。但是相对来说南宋的火器最先进,威力最大,配备也最广泛,而金国次之,蒙古最次。但三方的战斗力却截然相反,蒙古最盛,金人逊之,南宋最弱。
这确实是个令人费解的问题。一般意义上讲,肯定是武器最强,经济实力最强的军队能打胜仗。现代军迷也常常习惯于双方武器之对比。怎么会武器越先进,战斗力反而越差呢?
其实这也很简单,正如一位伟人所言,决定战争胜负的不是武器,而是人。
武器不如人,只要指挥得当,充分发挥己方优势,照样可以战胜强敌。此类例证比比皆是。远有清朝道光年间,广州三元里人民大刀长矛、锄头农具战胜手持洋枪洋炮的英国侵略者。近有英勇无畏的中国人民志愿军战胜武装到牙齿的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这些战例中武器弱的一方,无一例外都是指挥得当,充分扬长避短。况且他们往往还都能主动模仿更先进的技术,从而从以弱胜强到自己强大。我们看一看南宋末年的蒙古军队就一清二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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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中华大地,蒙古帝国新兴于蒙古高原,锐意征伐,蒸蒸日上,成吉思汗和他的后世子孙们充分发挥蒙古骑兵快速机动的优势,敌多则待援,敌逃则穷追,面对早已腐朽、毫无斗志的金国和南宋军队当然会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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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南宋,防自己的武将胜于外患,虽也先后出现如岳飞、陈规、虞允文等等这样聪明睿智、能征惯战、忠君爱国的良将义士,可是终究不被重用,甚至惨遭陷害。试想南宋的军队中还会有多少将领愿意为朝廷卖命呢?他们领兵打仗只不过为了混日子,更多的武将则是借着军队的便利中饱私囊、买进卖出,做起了自己的买卖,大发其横财。朝廷对他们也听之任之,只要他们不谋反,则一切相安无事。而他们手下的士兵也变成了他们私人企业的免费员工,好多人当了一辈子兵,一丝一毫杀敌本领没有学会,跑腿经商、匠人手艺倒是样样精通。这样的军队面对凶悍的蒙古铁骑,你就是给他们人人配上一挺马克沁机枪又能有什么用呢?

军无斗志,马克沁在手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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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斗志,马克沁在手也无济于事

回想700多年前的那段历史,感慨万分。当时有那么先进的武器却最终亡国。个中遗憾,令人唏嘘;其中缘由,发人深省。
如果赵宋当年不是那样地忌惮武将、残害忠良,如果曾经那么辉煌的科技、经济成就能够得以延续,何至于七百年后中华民族遭受长达百年的屈辱。七百年后,西方列强正是用从我们那学来的火器技术,改进并发展,造出了坚船利炮,叩开了我们的国门。
历史没有如果,历史不能假设。历史就是历史,每个遗憾都隐藏着必然。
作为后人,我们能做的只能是:以史为鉴,砥砺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