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叫李忠厚,今年五十有九。回想起1987年那个夏天,仿佛就在昨天。那时候我刚满22岁,是村里的一个普通小伙子,整天忙着在生产队里干活。我们村还保留着集体经济的影子,虽然包产到户已经开始推行,但大家伙儿的日子还是紧巴巴的。
记得那年夏天特别热,蝉鸣声吵得人心烦。我正在地里除草,老支书李大伯骑着自行车过来,说是给我说个媒。我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我爹娘天天念叨我的婚事,这下可算是有了眉目。
李大伯说,是隔壁青山村的姑娘,叫王香兰,今年20岁。我听说过她,据说人长得不错,就是有个毛病——狐臭。我心里有点犯嘀咕,但又不好意思当面拒绝李大伯的好意。
那天晚上,我躺在土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家的泥砖房子虽然不大,但住了几代人了,墙上还贴着几年前的春联,早就褪了色。屋里飘着一股陈年的霉味,混着晚饭剩菜的酸味。我心想,要是真娶了那姑娘,这屋子里岂不是要多一股味儿?
第二天一大早,我娘就催我去看姑娘。我骑着我爹那辆破旧的永久牌自行车,沿着坑坑洼洼的土路颠簸着去了青山村。路上尘土飞扬,我的蓝格子衬衫很快就沾满了灰。
到了王家,我远远就看见一个姑娘站在院子里。她穿着一件粉色的碎花布衫,扎着两条麻花辫,长相清秀,就是有点腼腆。我们俩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该说啥。
王香兰的爹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见了我直夸我壮实。他媳妇儿忙着张罗茶水,还端出了一盘花生米。我们坐在堂屋里,我偷偷打量着四周。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福,是在照相馆里照的。屋里摆设简单,但收拾得很干净。
聊了没多久,我就闻到了一股异味。我心里一沉,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狐臭了。我看了看王香兰,发现她脸红得像熟透的柿子,眼里还闪着泪花。我突然觉得有点心疼,想着这姑娘肯定没少受委屈。
回去的路上,我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方面,王香兰人是挺好的,模样也周正;另一方面,那股味道确实让人难以接受。我骑着车子,不知不觉就到了村口的大槐树下。
那棵槐树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枝繁叶茂,是我们村的标志。我停下车,靠在树干上,看着远处金黄的麦田,心里七上八下的。
就在这时,村里的广播喇叭响了起来。播音员用沙哑的声音念着:"今日新闻:我国改革开放政策进一步深化,沿海地区经济发展迅速..."我听着这些新鲜词儿,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冲动。也许,娶个媳妇儿不是终点,而是新生活的开始?
回到家,我爹娘急着问我的想法。我深吸一口气,说:"我觉得那姑娘挺好的,要是她愿意,咱就定了吧。"我娘喜出望外,连声说好。我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忠厚啊,你能这么想,爹真为你高兴。"
就这样,我和王香兰的婚事定了下来。村里人背地里都说我傻,娶个有狐臭的媳妇儿。但我心里却暗暗下定决心,要和香兰一起努力,闯出个新天地来。
婚礼那天,我穿着崭新的中山装,头发抹得油光锃亮。香兰穿着大红的嫁衣,看起来格外娇俏。我们坐在拖拉机改装的"花车"上,在锣鼓声中驶向我家。
刚进门,我就听见有人小声嘀咕:"哎呀,这味儿可真冲啊。"我心里一阵难受,赶紧拉着香兰的手往里屋走。香兰低着头,眼圈儿都红了。我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别怕,有我呢。"
新婚之夜,香兰泪眼婆娑地对我说:"忠厚,你真的不嫌弃我吗?"我心一软,把她搂在怀里,说:"傻丫头,我要是嫌弃你,能娶你吗?咱们一起想办法,一定能治好的。"
结婚没多久,我就响应国家号召,参了军。临走那天,我和香兰坐在院子里的老榆木椅上。夏夜的风带着稻花香,蛐蛐儿在角落里叫个不停。我握着香兰的手说:"香兰,我走后你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我会常给你写信的。"香兰点点头,眼里含着泪水:"你放心去吧,我会好好守着这个家。"
在部队里,我像海绵吸水一样学习新知识。每次写信回家,我都会鼓励香兰:"别人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自信。"我还把学到的一些养生知识告诉她,希望能帮到她。
香兰也没闲着。她通过我们村的理发师刘嫂子认识了镇上的老中医,开始学习中草药知识。每次回信都会兴奋地跟我分享她的新发现。我看着她歪歪扭扭的字,心里满是欣慰。
有一次,我们连队来了个首长视察。我站得笔直,心里却在想着家里的香兰。首长问我:"同志,你是哪里人?"我挺起胸脯答道:"报告首长,我是XX省XX县XX村人。"首长笑着说:"好啊,咱们农村小伙子就是朴实。"
三年的军旅生涯一晃而过。退伍那天,我胸前别着几枚奖章,心里满是骄傲。我迫不及待地赶回家,想给香兰一个惊喜。
一进院子,我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药香。香兰从屋里跑出来,扑进我怀里。我惊喜地发现,她身上的异味减轻了很多。我们相视而笑,眼里都是幸福的泪光。
那天晚上,香兰给我泡了杯药茶,笑着说:"这是我配的药茶,对身体好。"我喝了一口,感动地看着妻子:"香兰,谢谢你这些年的坚持。"
日子就这样平平静静地过着。我们生了个胖小子,取名李安康。我在村里承包了一片地,种起了水稻。香兰则开了个小诊所,专门帮人调理身体。
村里人渐渐发现,香兰不仅医术不错,人也和善。大家来看病,经常顺便聊聊家长里短。香兰总是笑眯眯地听着,还会给些中肯的建议。慢慢地,大家对她的印象改观了,再也没人提起她的老毛病。
1995年,我听说镇上要引进新型农业技术。我心里一动,想着是不是可以试试。可村里不少人反对,说什么"祖祖辈辈种地就这样,改什么改"。
我一个人琢磨了好几天,觉得这事儿不能错过。晚上,我跟香兰商量这事。香兰听完,二话不说就从柜子里拿出个布包,里面是这些年攒下的钱。她说:"忠厚,咱们一起闯出一番事业来!"
我心里一热,搂住香兰说:"有你这句话,我啥都不怕了。"第二天一早,我就找到李大伯,说要承包村里的荒地,试试新技术。
李大伯听完,眉头紧锁:"忠厚啊,你可要想清楚。这要是赔了,可就是整个村的损失。"我坚定地说:"大伯,您放心。我在部队学过管理,又有香兰支持。咱们农村也该有个新气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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