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第三个年轻人失踪后,才注意到镇上越来越不对劲的气氛的。
之前大伙儿都以为是这些小崽子耐不住乡下日子,偷跑去赌钱或者去干点没本的买卖了。但这回不一样了——人不是偷偷摸摸跑的,而是毫无征兆地消失。跟丢了魂似的,没留下一点线索。就像被人用镰刀直接从这块土地上割走了。
第一个是老李家的小儿子,年纪轻轻二十出头,平日里游手好闲,仗着长得人模狗样的,总在镇上勾搭姑娘。大家都说,早晚得栽在某个女人手里。结果他是真没了。两个月前的一个晚上,几个狐朋狗友在酒馆里喝得酩酊大醉,说是要去河边偷看隔壁村姑娘洗澡。结果几个混球就他一个人没回来。喝醉的那几个全都睡死在草丛里,醒来时只剩下个空酒瓶,还有鞋子边被草割开的浅浅痕迹。
“肯定是跟哪个姑娘私奔了呗。”大家伙儿一开始是这么想的,还说不定人家姑娘有钱,趁着晚上跑了,直接偷渡到缅甸去干点违法勾当。
直到第二个年轻人消失,大家才开始觉出不对。
老王家的大儿子,憨厚实在,平时说话都不敢大声的木讷小子,谁都看得出来他不是那种会玩花样的人。失踪前一个礼拜,他还在镇中心的市场上跟人讨价还价,想买个廉价的收音机。那时大家都觉得他实在,甚至有人在背后夸他是个好孩子。可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蒸发了。那天傍晚,他娘还特意为他炖了个猪脚汤,说是让他补补身子。谁知等她把锅端出来,桌上却空无一人。他就像被掳走的鸡崽,连个脚印都没留下。
到第三个失踪的,是我村里最年轻的“种子选手”——阿牛。
阿牛可不是什么乡下土鳖,他人高马大的,肌肉结实得像头小牛犊。比起整天窝在小镇的窝里横,他早几年就被镇上人推上了拳击台,打了几年地下拳赛,还赚了点钱回来。镇上的姑娘们眼里,他可就是唯一的“城市人”,真有出息的那种。可惜,这种种子选手,这回却连根都被人拔了。
他出事那天,天气阴得像要塌下来,空气潮湿得让人浑身不舒服。阿牛妈还特意叮嘱他别出门,说外面邪得很。可阿牛那小子胆大,根本不信邪,撂下一句“怕个球啊”,就匆匆出门了。谁也没料到,这是他最后一次露面。等到第二天,他家的大门敞开着,饭菜还放在桌上,却早已凉透。阿牛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回来。
三次失踪事件,每一次都像在镇上的人心里砸下一个巨石,激起层层惊恐的涟漪。镇上那些老头老太整天背地里低声咒骂,说肯定是“有鬼作怪”。年轻人则人心惶惶,甚至有人开始偷偷联系走私船,说要带着全家离开这“鬼地方”。可更多的人不甘心就这样认栽,他们三家人聚集到一块儿,试图联系警方,却得到一份冷冰冰的回答:“年轻人离家出走,很正常。”
村里谁都知道这番话意味着什么:他们根本不打算管!也许在他们眼里,这几个小子不过是几个低贱的乡下男孩,失踪了活该,没人会替他们主持公道。
家属们没有退缩。阿牛的妈直接在镇中心的广场上哭天抢地:“你们这些狗官!我的孩子死了你们就看不见是不是!你们等着吧,总有一天,你们的儿子也会没了!”她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因为怒火而扭曲,哭喊声犹如厉鬼哀嚎,震得人耳膜生疼。
可就在大家对警方心寒透顶时,一封“信”突然出现在广场的公告栏上。
没人知道是谁贴的,它没有署名,也没有落款,只是一张破旧的照片和一行歪斜的文字。
照片中,一个赤裸的年轻男子被吊在某个肮脏的地下室里,双手被铁链固定在头顶,面色惨白得像死尸。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腹部:那里高高隆起,像个足月的孕妇。照片下方用猩红的油漆潦草地写着几个字:“170名受害者,才刚开始。”
“这是他妈的什么鬼玩意儿?!”阿牛的父亲冲上去,死死盯着那照片,双手哆嗦着揭了下来。他眼睛通红,嘴唇不停颤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镇上人一下子炸了锅。那照片里的男人,明显就是上个月失踪的老王家大儿子!可那个大肚子的肮脏模样,和那个无神的眼睛,根本不是他们认识的老王家那个实在孩子!
“这绝对不是怀孕!这、这……”老李家的叔叔几乎说不出话来,他的脸色铁青,浑身直哆嗦,“我看是被人喂了什么怪东西!”
“怪个屁!这明明是妖术!他、他娘的,那帮畜生到底对这些孩子干了什么?!老天爷!你他妈别玩我们了!”
就在所有人争执不休时,一个年轻男子突然开口道:“这他妈是不是人体试验啊?我听说有种药,可以让男人长出子宫……是不是这玩意儿?”
“放屁!怎么可能?男人怎么可能怀孕!”
“不怀孕?你看他那肚子,像是吃撑的吗?!”
“混账!这绝对不是怀孕!你他妈是不是脑袋进水了!”
愤怒、恐惧和疑惑交织成一片混乱的叫喊声,人群中有人开始推搡,有人惊恐地后退,甚至有人当场呕吐——显然被那照片中的恐怖场景吓到了。
就在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人群背后传来:“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那个声音的主人身上。
这是个面色阴郁、瘦弱的中年男人。他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伤疤,眼神阴狠而死寂。他自称“小安”,以前是“黑蛇帮”里的杂工,听到镇上失踪的事情后,特意冒着被抓的危险回来——他说他知道这些失踪者的去向。
“你们听好了,他们都被带到缅北的一个地下室里,被那个叫张嘉丽的女人抓去做人体实验。”
“什么实验?”阿牛妈扑上去,抓住他的衣领,声音嘶哑,“你说啊!到底是什么实验?”
“我不知道所有细节,但我知道她在他们体内种下了某种寄生物……或者胚胎。”他闭上眼睛,仿佛在回忆什么极度恐怖的场景,“我看到的那个地下室,墙上挂满了手术刀和透明罐子,那些罐子里全是……全是还没长成形的怪物。”
所有人都沉默了。没人再说话,没人再质疑,没人再呼喊。
一种冰冷、刺骨的恐惧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
镇上的年轻人一个个消失,变成了某种怪物的“孕育体”……那个叫张嘉丽的女人,究竟还会对他们做出什么更可怕的事?
没人知道。所有人心中只剩下一个问题:下一个消失的,会是谁?
小安的声音在那片死寂中显得尤为刺耳。他目光死盯着众人,眼眶深陷,像是从地狱爬回来的鬼魂。他开始讲述的时候,全场只有他的声音。
“我是在黑蛇帮那狗窝里待了三年,才有机会偷溜出来的……”他声音嘶哑地说道,像是在咬牙切齿地压抑着某种回忆,“你们根本不知道,那帮畜生在那里干了些什么,他们……他们不是人!”
大家屏住呼吸,听他继续说下去。
“最开始,我只是个杂工,被抓去缅北,强迫在他们的地下赌场里做零活儿。可自从那个叫‘女魔头’张嘉丽的女人来了,一切都变了。她自称是某种‘科学家’,一进黑蛇帮就带来了一堆稀奇古怪的器材,还在地下室里弄了个大铁门,进进出出的全是男人——都是你们这类的年轻小伙子。健壮、强悍,都是她的‘试验体’。”
小安停顿了一下,声音颤抖:“你们知道她做的是什么试验吗?”
没人敢应声,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等待着那个即将揭开的答案。
“她他妈的想让男人怀孕!对,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小安突然提高了嗓门,眼睛死死盯住人群中某个老者,仿佛在质问他是否敢相信这个荒诞的事实,“她在那些小伙子体内植入了某种变异的‘胚胎’,强行让他们的身体接受这些怪东西。她在他们体内建了‘子宫’,用电击、药物和手术不断刺激这些东西的生长,直到……他们的肚子像个怀孕八个月的女人一样高高隆起。”
听到这里,阿牛的母亲猛地跪倒在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双手捂着耳朵,不停地摇着头,仿佛在否认这个恶魔般的事实。
小安的目光转向她,面无表情:“你想知道他是怎么撑下去的吗?我告诉你——那种感觉就像是肚子里被塞进了一窝毒蛇,整个人疼得连神经都快绷断。张嘉丽每天都逼着他们喝一种绿色的药剂,说是能‘稳定胎儿’。实际上,那玩意儿就像腐蚀剂,一点一点地在他们体内制造出那种……那种怪物。”
“怪物?什么怪物?”阿牛的父亲忍不住打断了他,声音中充满恐惧和愤怒。
小安沉默了几秒钟,深吸一口气:“我见过一次……那东西还没完全发育成形时,张嘉丽把一个男人活活剖开。我看着他被绑在手术台上,肚子被切开,血水哗啦啦地流了一地。他痛得浑身抽搐,嗓子都快叫哑了。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还哼着歌,把手伸进他肚子里——把一团粘稠的黑色东西拉了出来。”
“你们知道那是什么吗?是……一个胚胎。一个他妈的怪物胚胎!”小安几乎是咆哮着喊出最后一句,“那胚胎有两根细长的触角,还没长成形的爪子在空气中乱抓,发出像婴儿一样的尖叫声。可怜那男的眼睁睁看着自己体内的怪物被拉出来,痛得死去活来……张嘉丽就那么看着他,最后他眼睛都翻白了才断气。可她却笑了,说什么‘这是男性孕育的第一步成功’!”
人群中爆发出一片低沉的惊呼声。人们的脸上满是震惊和恐惧,有人开始颤抖,有人攥紧拳头,眼神中透出难以置信的怒火。
“张嘉丽那贱人,她就像个他妈的疯子!”小安愤怒地咒骂,“她根本不在乎那些男人的死活,只关心她那些变态的‘孕育实验’能不能成功。她还给每个‘试验体’取了编号,称他们为‘001到170号’,说这是‘人类未来的实验数据’。你们懂吗?她把男人当牲口,当试验用的种猪!”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更加阴冷:“我还听她说,她打算在‘170号’之后开始下一步——她想要让这些‘怀孕’的男人活下来,让他们产下真正的‘子代’,然后再进行更残酷的实验。她称这为‘基因繁殖’,说这将改变世界。”
“她怎么做到的?你他妈倒是说清楚啊!”一个年轻人忍不住大喊,声音中带着颤抖,“那种胚胎……怎么可能寄生在男人体内?男人根本不可能怀孕!”
“她用的是激素、手术,还有一种从南亚地区带来的寄生虫。”小安压低了声音,语调阴森得像毒蛇在沙沙作响,“她把那些虫卵植入男人的体内,用手术强行改变他们的器官结构,再通过药物刺激,让胚胎和他们的内脏融为一体。你们知道那些男的是什么感觉吗?那玩意儿在他们体内生长的时候,他们的肚子像是要爆炸一样痛,痛得直接尿血。甚至有人受不了,自己拿刀捅自己的肚子,想把那玩意儿挖出来……可惜他们的手被铁链绑住,只能看着自己像个怀孕的女人一样,肚子越来越大,越来越鼓。”
小安的嘴角露出一丝扭曲的笑容:“有个小子,当时哭着求张嘉丽放过他,说什么‘我不想生孩子,我不想变成女人’……结果她笑着拍了拍他的脸,跟他说:‘你不是女人,你只是容器。能帮我孕育孩子,这是你的荣幸。’然后就直接给他注射了催生剂。”
“催生剂?!”有人低呼。
“对,催生剂。”小安的表情狰狞起来,“那小子几乎在三分钟内就痛得晕过去。他的肚子像被打了气一样迅速膨胀起来,血管在皮肤下像蚯蚓一样暴起。最后,他直接被撑得内脏破裂,整个人就像个破口袋一样瘫在手术台上。”
人群中有人恶心地干呕,有人咒骂着倒退几步。
小安冷冷地扫视着他们:“你们还想去找自己的儿子、兄弟吗?我劝你们最好别去了。那里就是一间活人炼狱,你们去了也只会变成她的‘试验体’之一!”
空气中充满了压抑的恐惧。阿牛的父亲突然冲上前,一把抓住小安的领子,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你他妈说得好听!你呢?你怎么从那个地狱里逃出来的?你是不是也被植入了那种东西?!说啊!”
小安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怨恨,他挣脱开阿牛父亲的手,愤怒地吼道:“我他妈差点死在她手里!你以为我愿意回来吗?我躲在一个死人堆里,等了三天三夜,等那些看守放松警惕才逃出来!你他妈还想让我回去?”
“你……”阿牛父亲气得双拳紧握,却说不出话来。
小安喘着粗气,像一只被逼到角落的狼:“我他妈的已经警告过你们了!那女人根本不是人,她是个疯子!她不会停止这些实验,除非——除非有人把她彻底杀了!”
话音未落,众人都震惊地看向他。
“是的,杀了她。”小安的声音变得冷酷无比,“如果你们不想让更多的年轻人变成那个样子,就该去把她撕成碎片!把她的实验室烧成灰!
“欢迎来到我的实验室,各位‘母体’。”张嘉丽站在手术台前,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仿佛在看一群供她取乐的猴子。她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桌上那把手术刀,刀刃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寒光。身后,一排浑身赤裸的年轻男人被铁链锁在墙壁上,他们的双手被吊得高高的,脚尖几乎触不到地面,整个身躯被迫拉得笔直,宛如挂在屠宰场里的死猪。
这些男人们眼睛里满是恐惧,有的颤抖,有的低声哭泣,但更多的人早已绝望得麻木。他们的身体上满是狰狞的伤口和青紫的鞭痕,最显眼的是每个人隆起的肚子——鼓得像即将分娩的孕妇,皮肤因为过度撑大而布满细密的裂纹,像是随时会被从内里撑破似的。
张嘉丽目光在他们身上流连,仿佛在挑选货品一样。她嘴角的笑容愈发阴冷:“看看你们这群贱东西,多么可怜又多么美丽。男人也能生孩子,这不是很奇妙吗?”
“你这个疯子!”某个男人咬牙切齿地骂道,声音嘶哑,“你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
张嘉丽轻笑一声,抬起手中的手术刀在空气中轻轻划过:“我在为科学开拓新的领域。你们的痛苦会成为未来医学史上不可磨灭的一笔,是多么伟大的贡献啊——你们应该感到荣幸。”
“你去他妈的科学!你这变态的臭婊子!”另一个男人挣扎着,恶狠狠地咒骂,“你简直比魔鬼还恶心!”
张嘉丽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继续打量着他们:“骂吧,尽情地骂吧。这是你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除了‘孕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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