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不分昼夜,无数火车奔驰在广袤的大地上,将大量人群、货物进行跨地区运输。由此,成为经济社会的一条不可或缺的血脉。

有人的地方就有人际,火车上也不例外。形形色色的人汇聚在一列列狭长的车厢,也让世间百态流动起来。

绿皮车时代,记忆犹新的特点,上车前是票难买,从早期的彻夜排队到互联网时代的秒杀,突出的是一个抢票难。那是真的难,人多而车少,浪费大量时间,也催生了黄牛、加速包等事物。

搞到票后,则是真的挤。那种感受,仿照一首诗所说:你在这头,座位却在那头,就是过不去。要顺利抵达自己的座位,则要穿过过道中密集的乘客,有站着的,有靠着的,有横躺的,有坐地上的,有坐行李上的,有坐马扎上的。行李也很多,大包小包,箱子蛇皮袋,应有尽有。你还没走几步,已是满头大汗,即便是冬天也是如此,不到后半夜,基本感觉不到凉意。夏天就更难受了,都是汗味儿,倘若车顶还是挂着一台台风扇,那滋味就更难忘了。

拥挤的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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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挤的车厢

都是因为人多。这么多人在车上,且不说目的地是何方,也不问为何上了这趟车。且说都干些什么。

有人睡大觉,尽管车厢很动荡,有的人就是适应性强,呼噜震天响。有人和身边的同伴聊天,方言、普通话交织,偶尔听听也是挺有意思。有的侃侃而谈,天下大事尽在掌握。有的人就是闭目养神,不说话,也不睡觉。打牌的不少,有的是认识的,有的是临时凑的一桌,一边打牌,一边闲聊、嗑瓜子,不时传来大笑声、吵闹声。车子不算稳,遇到变道、急刹,很容易就把桌上的牌给甩出去了,因此还得留神“护着”。有的吃饭,或是啤酒花生米,或是点车上的饭食,泡面似乎更多。

但火车上倒点热水不容易,又得穿过整个车厢。去厕所方便一下也是如此,到了还得等,有时甚至要排队,快到站时一般会锁闭,以前有人逃票,就躲到厕所里,一开门就能抓到。小孩子喜欢乱跑,即便过道里不好下脚。小孩毕竟相对灵活些,追着找孩子的大人就犯难了,一路要搬动不少行礼,或是叫醒不少熟睡的人,频繁道歉,才能通过。

不时有列车员推着小车售卖,快餐盒饭,水果饮料,零食日用。这是让人又爱又恨的时刻。有购物需求的自然欢迎,没需求的就厌恶了。车子一到,行礼、乘客都得让道,于是车厢一时变得闹哄哄,搬东西的动起来,很多人不得不被叫醒,待车子过去再睡,就怕过一会又来了。

真是列车员?忽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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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列车员?忽悠的

除了这个,还有“个体户”,大概率是通过“贿赂”列车工作人员上来的,有的可能是“打游击”。但有的小东西确实受到欢迎。卖些袜子、零嘴、玩具一类的,有的还会表演一番。有的乘客对价格心动,有的是拗不过小孩吵着要买,于是,掏钱。有的犹豫,待下决心要买时,那人却已经过去了,直到下车都没等到,似乎又有点失落了。

吵架也是火车上常见的现象。若问原因为何,恐怕是千奇百怪了。有的为座位,霸座是哪个时代都有的现象,普通车时代可以说更普遍。有的是自己没座,占别人的座。有的是自己有座,也占别人的座,觉得别的位子更好,靠窗能趴着,靠过道方便走动,有的则是为了躺着睡觉,这得占几个座才够,可恶的是,有的人躺下了,就是装着不醒。于是,矛盾就产生了,吵嘴、谩骂、动手都在意料之中,即便叫来乘警,有时也难以调解,在当下,霸座的不少,但至少有了处理依据,那时无法可依,只好任由其发展下去…

霸座之外,也有让座的。自然,没有提倡火车上让座的,不让座也毫无问题,我辛辛苦苦排队抢到的票凭啥让给你?若从道德层面指责别人不让座,则完全是站不住脚的。但让座的人也确实有,有的是看别人坐得辛苦,动了恻隐之心,有的是自己坐累了,站着调整一会…

有的吵架是为别的事,如踩到脚了,一方说是无意的,一方不接受,有的说鞋踩坏了,要赔偿,另一方自然不认可,一方不肯道歉,对方自然火了。又比如,吃东西、喝水掉到别人身上了,这时候肯定不是所有人都会忍的。有的说话太大声,影响别人休息,又引发争执。有的是小孩打闹引起的。于是,车厢总是热闹非凡。

绿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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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皮车

扒窃也是火车上人人痛恨的现象,堪称一大毒瘤。人多的时候,夜深人静之时,都是小偷们活跃的开始。有的看到屁股口袋里有东西,不知不觉就给掏走,有的看准无人看管的小包,乘人不备就顺手牵羊了。有的见你的包没拉好拉链,上来就一番动作。有的见你睡得死,就算是衣服里面口袋的东西,都能给你弄走。至于偷钱、偷手表、偷行李啥的,就更多了。当然,这也考验“水平”的,一旦被抓住,代价自然不小。

在高铁时代,火车上的情形,有不变的,也有变化的。不少现象消失了,如曾经人人喊打的小偷,很难见到了。那种可怕的拥挤也大为改观,这和无座票占比不高有很大关系。卖东西的个体户也没了,列车员售卖倒是保留了下来。不变的是各色的人群,还有那些争议、吵闹、占座等,是不随乘车条件改善而改变的。节假日难抢票,也是一以贯之的。

飞驰的高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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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驰的高铁

中学时,有位同学家境很好,那时家里就是小洋楼,门头是立柱式的,令人羡慕,那同学写得一手好字,经常被班主任胡老师点名板书,作文也不错,记得有篇范文题目叫“火车载着真情走”。我们都认为一定会有很好的前途。不料,过了一年不到,竟然退学了,成了小混混,有时甚至在班主任上课时从院墙外往教室扔石头,惹得胡老师当场发飙骂了起来,脖子都红了。那篇作文的内容早已记忆模糊了,标题倒是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