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 年 10 月 1 日，海外知名数码媒体 Linus Tech Tips（LTT）发布了一条“暗访”视频，由三名工作人员假扮笔记本小白，暗访频道创始人 Linus 投资的模块化 DIY 笔记本品牌 Framework 的售后服务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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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视频中，Linus 也承认 Framework 的售后服务“大体合格，但有改进之处”，同时在视频的最后也提到 Framework 为某些用户提供了全新的商业客户支持服务，为视频带来一个大团圆结局。
但从这条视频的评论区来看，大家对这种强行扳回的售后服务似乎不太买账。评论区里，大量用户“控诉” Framework 的售后服务流程反复拖沓，只会来回“套娃”而无法真正解决问题。尽管 Framework 短期内风评不佳，但在国内视频的评论区，可能是因为距离产生美，不少网友仍对 Framework 这种“哪里坏了换哪里”的设计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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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问题是，Framework 这一套“模块化”“可维修”的硬件思路，在国内市场真能铺开吗？
Framework：模块化设计的践行者
考虑到大家对 Framework 这个牌子可能不太熟悉，小雷在这里先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
Framework 是一家主打模块化设计的笔记本品牌，其核心特点在于用户可以自行更换或升级设备的各个部件，例如内存、键盘、硬盘，甚至主板。
传统笔记本大多采用焊接主板和内存的方式，升级空间有限。而 Framework 通过模块化设计让用户可以轻松更换和升级各个关键部件，避免整机淘汰的问题。这不仅节省了成本，也符合环保趋势，减少电子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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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用户对电脑配置有不同的需求，而 Framework 的模块化设计允许用户根据自身需求配置设备，无论是搭配更高端的处理器，还是扩展额外的存储空间，消费者都可以在预算范围内进行自由选择。这种灵活性是传统笔记本所无法提供的，也让 Framework 在个性化需求逐渐增长的市场中占据了一定优势。
此外，Framework 笔记本所有的零件都可以单独购买，官方也提供了详细的拆解手册。用户可以自行修理设备，更换显示屏、电池、IO、键盘等易损件，这种设计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维修成本，并提高了设备的可持续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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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 IO，Framework 的笔记本还有一个特色：笔记本并不提供固定的 IO 接口，而是允许用户更换不同的“IO 模块”，虽然这些模块本质上就是一个小型的 USB-C 转接器。但这样的设计允许用户根据自己的实际需求配置电脑的接口：想要更多的 USB-A？不需要 HDMI 只需要 DP？只要简单更换对应的 IO 模块，即可搭配出自己想要的电脑。
然而，这些看似光鲜的特色和卖点，在国内市场却未必能完全实现。国内消费者对产品的可维修性、模块化升级的需求相对较低，大部分人更倾向于选择品牌服务完善、价格透明且质量可靠的产品。加上国内笔记本市场早已被各大品牌瓜分，Framework 这种“模块化”的设计理念虽然新颖，但要在这个成熟市场中找到立足点并非易事。
国内消费者为何不需要模块化笔记本？
以最基本的 Framework 13 英寸笔记本电脑为例，Ultra 5 125H 8+250GB 笔记本带系统不含充电器的价格为 1153 美元，而单买一块 Ultra 5 125H 主板的价格为 449 美元，是笔记本整机价格的 40%。也就是说，如果第二年你有升级笔记本的打算，即使同样选择起步版的主板，新主板的价格大概率也会占到整机的 40%。
当然了，我们也可以对换下来的旧主板“二次利用”，Framework 提供的建议处理方式有两种：将旧主板用外壳打包成一台迷你主机、或将旧主板二次出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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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又带来了更多的问题：
因为用户的硬盘和内存还装在 Framework 电脑里，用户需要给这台“NUC”配一套新的内存和 SSD。那么如果我们把机子卖掉呢？不要忘记，你能卖的只有不包含内存和固态的主板，这意味着你只能找一个同样使用 Framework 的用户“接盘”。
但如果你是个需要升级新主板的 Framework 用户，为什么不直接在 Framework 推出的新主板套件上选择呢？即使用户因为预算问题只能买旧款，Framework 自己也提供更便宜的旧款主板，又何必找二手平台买一块用过的旧主板呢？
尽管 Framework 模块化设计宣称可以减少电子垃圾，但因 Framework 淘汰下来的旧硬件没有直接进入市场的能力，每次更换下来的旧部件仍然需要处理，这部分电子垃圾并未真正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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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国内的二手市场和以旧换新的机制则能够通过让整机进入二手市场流通，实现电子设备的最大化利用。整机的回收可以供下一位用户继续使用，真正做到减少电子垃圾。
综合来看，国内消费者通过整机二手交易或以旧换新的方式，既能够实现设备的有效循环利用，又避免了高昂的维修和升级费用。在一个成熟的市场中，消费者的选择往往更趋于简单便捷的解决方案，而不是需要更多动手能力和投入的复杂模式。光从这一点看，Framework 注定“水土不服”。
粉丝经济只是营销，产品才是根基
另外，在 LTT“暗访”的评论区中，我们也看到了不少企业的 IT 专员大量采购 Framework 电脑，最后却让自己工作难度翻倍的例子。对于这种行为，国内网友给出了一个非常准确的形容：
Tech nerd（科技宅）老哥在用公司的钱满足自己玩上 Framework 的梦想。
从“网红经济”的角度看，Framework 这一套方案确实能自圆其说。虽然 Framework 依靠独特的理念和一些网红博主的推广吸引了早期用户，但产品本质上的问题，例如高技术门槛、复杂的售后体验和高成本，并不会因“粉丝经济”二消失。
就像近期因把预制菜包装成“健康饮食”卖给美国中小学生而“塌房”的海外头部网红 Mr.Beast 一样，这种带有粉丝经济色彩的产品，前期粉丝支持可以带来大量的流量，同时“小企业”的标签与网红的名人效应也能从一定程度上掩盖产品的具体问题。但当实际的用户体验无法匹配这些预期时，产品的局限性就显现出来了。
抛开名人效应、粉丝光环和科技爱好者的“不食人间烟火”，Framework 作为一家成立不算久的电脑企业，短板其实非常明显：
小众、极客的属性可以转化成“情绪价值”，吸引用户购买。但当用户遇到实际问题时，情感驱动的初期购买行为并不能转化为长期的品牌忠诚度。Framework 依靠模块化和环保理念吸引了环保主义者和 DIY 爱好者，但随着产品在售后、维修和实际使用中暴露出越来越多问题，用户的耐心和忠诚度也会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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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丝经济虽然能为初期产品推广带来强大的动力，但如果产品本身不能提供稳定和可靠的服务，那么这类“网红效应”也只能带来短期热度，而无法成为企业长期成功的基础。对于 Framework 来说，要在笔记本市场站稳脚跟，不仅需要依靠理念和营销，更需要在实际用户体验、售后服务和产品稳定性上提供更高的保障。
毕竟在这个情怀满天飞的时代，产品的稳定性和用户体验才是真正能够长期支撑企业走下去的根基。而网红，只不过是随时都能“切割”的纸板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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