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篇旅游文写道,云南闪太史邀徐霞客游马园,宴席上谈及风雨飘摇的明末朝廷。这天,俞禹锡等人爽约,徐霞客独自游云南卧佛寺,无奈游人闹腾,寺里没有和尚引导。
己卯年(崇祯十二年,公元1639年)六月初十,马元中、刘北有相继来访徐霞客,只因他去了碾玉工匠家中,没有遇上。徐霞客返回后得知,随即拜访了马元中,一并拜见俞禹锡。
这两位先生是连襟,都是闪太翁的女婿,徐霞客在闪知愿的酒席上见过,只是没来得及拜访。俞禹锡,原籍苏州,他祖父名彦,考中辛丑年进士时叫李时彦,后恢复俞姓。俞禹锡祖父、父亲壮年时,迁居到金陵大功坊。闪太翁寓居金陵,打算搬家到南方,便把最小的女儿许配给俞禹锡。前年太翁死,俞禹锡前来成婚,准备明年春天与妻子一同返回。
此时,俞禹锡不在,徐霞客返回会真楼。闪太史命人把召对报拿给他看。
己卯年(崇祯十二年,公元1639年)六月十一,俞禹锡招徐霞客赴宴,同席有马元中及他妻子的叔父闪孩识、闪孩心等,大家约定同游卧佛寺。
己卯年(崇祯十二年,公元1639年)六月十二,俞禹锡馈赠徐霞客纯金。
下午,马元中拉俞禹锡到会真楼,同徐霞客饮酒。
风雷大作,天黑后,他们才道别。
己卯年(崇祯十二年,公元1639年)六月十三,俞禹锡因事不能去卧佛寺,徐霞客便独自上路。
仁寿门西北紧靠太保山北麓,城墙顺着山势向西重叠而上。城外,西山高悬的坑谷中,流下深深的山涧。
徐霞客越过桥,沿西山向正北,经纸房村向东,走上通向卧佛寺的大道。
小涧东流,涧北有庙盘踞在冈头。大道在平川中延伸,路西侧又有一座庙,这座庙西还有座大庙背靠西山,依傍着红庙村。
山涧以北是郎义村,村中房屋夹住道路,连接很长。村西的河水自北边堤坝中流来。路旁东列的拱门北,深深的涧水沿山坡流下。壑谷北,水声奔腾。壑谷中深水丛竹,荫蔽上下,路沿壑谷往北转。
山门往北,龙王祠巍然向东而列,其前方与左边都盘绕着绿茸茸的壑谷,泉水奔腾响声震耳。殿左不到百步,深泉从洞穴中溢出,向东坠下坑中。北坑有水冲刷着树根流出,也坠入壑谷,一同流去。下边高悬下陷很深,藤蔓密布蔓延。
徐霞客拨开藤蔓,涉过壑谷找泉水。他走到下边峡中,便被隔在上边。他登上上边峡谷,却被隔在下面。树丛枝叶悬在空中,密布的藤蔓如层叠的筛幕,咫尺间不可窥视,唯有奔腾的水声震耳。
徐霞客随即越到它上方,从荆棘藤蔓中,攀登西北山崖往上走。据《一统志》记载,断崖从中劈开,龙王岩直立万仞。他望见一对石崖向上靠着山顶,觉得此路能到达。他曲折上下,始终不能找到路,只好返回殿前吃饭。
午饭后,徐霞客仍走出拱门,向北越过涧上的桥。桥北有岔道沿山涧往西,山顶有一对石崖耸峙在西。他沿山涧北岸,登坡抵达一对石崖之下,穿过山坳往西北。
他推想卧佛寺应在西北山峰下。他向西北越过支峰,下坑中绕山峡,沿北坡往东行。
村民却说:“往东下走全是坑谷山崖,必须仍转向南,顺路才能下去。”徐霞客听从,转向南,顺先前东来的路下坡。坡脚有一座村庄,村前就是沿坡脚北行的大道。
卧佛寺环列在西面山谷中。一塘池水挡在寺前,池不及九隆池大,但回绕合抱更紧凑。池东有一座亭子束住谷口。水池西有三间官房高临池上。北边一间官房之下,泉水汩汩地从山坳石缝间溢入池中,池水很浅,十分清澈。官房西从台阶上去就是寺门,也向东临水池。寺内高大的屋脊背靠岩石,三道拱门向东。拱门不用柱子,用砖如桥一样横向砌拱,拱门外是屋檐,瓦片覆在石上,连接到洞口的上壁。
山洞与拱门连成一间屋子,拱门高而洞口低,拱门遮盖不了洞口,是这寺中的奇观。山洞高一丈多,深入之处有两丈,横处宽三丈,上覆的岩石十分平滑。西头洞尽处,北边有洞口,下嵌进去。南边有石台,高四尺。石台如躺椅横列,挖凿有石像,石像弯着胳膊躺在台上,长三丈,头向北脚朝南。此洞横处只有三丈宽,北边一丈深嵌成内洞的洞口,南面两丈不足以容纳石像,自膝部以下,在南面洞壁上凿了洞穴来容纳它的脚。此像从前天然形成,自从镇守的宦官筑造了它的前轩,又加以雕凿后给它贴上金,便宛如一尊塑像,失去它的真趣了。
徐霞客从内洞口,由西北角穿过洞壁进去,洞口凹向下,洞内渐渐高起来,他因要找火把未进去。此时拱门殿中有三四个儒生带着酒,在殿中饮酒。他姑且出殿,从北厢房楼下找到休息处,买米来煮饭。
北厢房的西头也有个洞,高处深处都是一丈五尺,也在洞口建了拱门,朝向南方,在正洞北隅,洞中塑了山神像作护法神。
夜里月光明亮,徐霞客躺在寺中,无奈洞中有些闹腾的家伙,寺里也没有好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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