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的三代女人,结局都不好。
苏慧因女儿和自己的情人老王 偷 情,被气死;苏娴因老年患病瘫痪在床,被养外孙女热死;苏芝因精神异常,被养女箫强制性送进了精神病院。
箫是邹杰从福利院抱养回来的女婴,她的境遇也不好:
箫小时候被苏娴和苏芝当作流浪猫狗一样对待,14岁时被养父邹杰用来发泄 性 欲,结婚怀孕后亲眼撞见丈夫小杜出轨,还被小杜羞辱打骂,最后被离婚。
箫过得还不如苏慧、苏娴和苏芝,她们三代人最起码都过着富裕的小资生活,没缺过吃穿,还有母亲疼爱,箫却一无所有,受尽欺辱和伤害。
可箫最后的结局,还是要比苏家前面三代女人好得多,她靠自己逆天改了命,终于打破了苏家女人命运皆悲剧的魔咒!
注:本文为原著内容,电视剧《花开如梦》的原著小说,是苏童写的《妇女生活》。
童年的阴影,是被养父发泄 性 欲,以及邹杰卧轨自杀
苏芝和苏娴一样,都幻想用孩子抓住男人的心,并且对这件事很执着。
苏芝害怕邹杰有一天会不爱她,所以特别想生个孩子;又因为亲历了女人的艰辛和不幸,所以想生个男孩。
偏偏事与愿违,苏芝不但不能生育,还抑郁、精 神 病 加重,她想通过领养孩子来恢复自己的状态,邹杰便为她奔波做这件事。
福利院的弃婴只有女孩,实在没办法,邹杰便领养了箫,给她取名为“箫”是因为邹杰认为箫是一种有苦难言的乐器。
苏芝不满意箫的性别,对她的存在很排斥,苏娴劝她“就当养只波斯猫”吧,都是苏娴在照顾箫。
苏芝并没有放弃生孩子的执念,常年喝药调理身体,以至于箫的童年就是在充斥着药味的空间里度过的。
箫从小就敏感,小小年纪就懂得察言观色,她深知自己的处境,所以她很小的时候,就在日记中表达了对外婆和母亲的不满,以及对自己的心疼:
“我生长在一个资产阶级家庭里。我的童年是不幸福的。我母亲患有精神病。她从来不关心我。我的外婆一把年纪还要打扮得妖里妖气。她每天让我吃泡饭,我没有办法,我只好天天吃泡饭。”
而这些不幸,还不是箫童年时最大的悲哀,真正让她一生都挥之不去的心理阴影,是她从来都不提的养父——邹杰。
邹杰对箫的情感,一直都是畸形的,从在福利院抱养她时就产生了。
只是在14岁这年,箫成熟了,邹杰藏在内心深处多年、无处发泄的欲望,彻底憋不住、爆发了!
半夜三更,邹杰光着脚、穿着短裤,偷偷摸摸溜进了箫的卧室。睡着的箫被惊醒后,邹杰捂住她的嘴、压低自己的声音,怕被苏娴和苏芝听到。
箫关门反抗,不是邹杰的对手,邹杰不断地靠近箫,越来越发狂:
邹杰说,箫,你千万别叫,你是我抱回家的,我喜欢你,我不会欺负你。
箫推着邹杰,你出去吧,我要睡觉。
邹杰说,她有精神病,我不能和她离婚,可我也是个男人,箫,你懂男人和女人吗?
箫快哭出来了,她摇着头说,我不懂,我要你出去,我要睡觉。
邹杰不顾箫的抗拒,眼睛里的火,越燃越烈,欲望快要控制不住。
直到箫动手挥舞,打碎了箱子上的水杯,引来了苏娴和苏芝,邹杰才不得不停下,可以说是猥亵、性侵未遂。
苏芝本就精神不正常,整天怀疑丈夫和母亲有染,把邹杰看得很严,在外不让他跟任何异性接触,就连回家换掉的内裤,都要闻闻、检查检查。
苏芝这次抓到了正着,坐实了邹杰的罪名,恐吓他要去告他。
邹杰也是被苏芝逼疯了,最后卧轨自杀了,酿就了两家人、两代人的悲剧,苏家没了男人,邹家没了儿子。
邹杰没了,苏芝反倒是精神状态有所好转。邹杰的尸体、一滩紫色的血、三个女人,让箫内心的阴影,又多加了一层。
逃离家庭后,下乡再遇困境,把自己冻伤去卖猪肉
箫生下来就是弃婴,好不容易被人领养,以为是救赎,没想到是深渊。
箫一直都很清醒,要想改变命运,要想余生不再受伤害,那就只有逃离这里、改变自己。
箫16岁时,主动放弃了留在城里的资格,自愿选择下乡插队,接受再教育,还被登报表扬。
箫和以前的苏娴、苏芝一样,都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这个家,然后又受不了外面的苦,最后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开始找男人。
箫去农场插队,结果根本受不了在苏北荒凉盐碱地劳动的生活。
箫也是个狠人,承受不住下水插秧的艰苦,却能忍得了长期用冰块在膝盖上摩擦的痛苦。
这是箫为了回城做出的“牺牲”,是真的“苦肉计”,故意把自己搞成风湿性关节炎,就可以病退回城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即便是如愿回到上海了,箫的青春也被耗尽了。回去后,她在一家综合菜市场的猪肉柜台上卖肉。
不过,箫已经知足了,因为比起同一时期其他病退的知青,干的工作有剃头的、炸油条的、烧锅炉的、在殡仪馆化妆的,箫的工作算是好的了。
箫刚开始卖猪肉时,浑身上下内外都是猪肉味,就连头发缝里、指甲盖里,都是洗也洗不掉的难闻气味。
箫一开始每天去浴室洗澡,后来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有气味也无所谓了,再怎么着也没在农场痛苦。
箫比苏娴和苏芝能吃苦,她没那么在乎面子,也比她们更清醒、目光长远,更心狠、自私,更加精于筹谋和算计。
从结婚到离婚,箫的每一步都是算计,性格决定命运
箫28岁时,找了个丈夫叫小杜,小杜31岁。
他们是自由恋爱,但是没有爱情,而是各取所需。
箫图的是小杜同济大学毕业,小杜愿意娶卖猪肉的她;小杜图的是箫的房子,小杜想结婚但没有房子,而箫可以继承苏家的房产。
箫是那种走一步看十步的女人,从结婚到离婚,从苏娴去世到苏芝进入精神病院,每一步都是箫精打细算好的。
箫讨厌患有精神病的养母,恨极了从小让她吃泡饭的养外婆,所以处理起来她们,毫不留情。
为了把她们弄走,尽快让房子归为自己所有,重新开始新生活——
箫先是对水泥厂卖惨,让他们同意把苏芝送到精神病院;再是克扣苏娴的伙食,用速溶豆浆代替苏娴喝了几十年的牛奶。
在对待苏娴和苏芝的问题上,小杜的表现倒是有“良心”,劝箫好好管着苏芝,主动关心苏娴瘫痪在床时的需求。
箫根本听不进去,因为她从不认为是她们把她养大的,她不承任何人的情,并且觉得自己对苏娴和苏芝已经够孝顺了。
直到苏娴生命的最后一刻,箫还在嘲讽拒绝苏娴要求清洗身体、买冰降温、开风扇凉快的需求。
苏娴被热死后,箫反倒觉得自己帮她做了解脱。
箫的目标是,两年内置办齐全电视机、洗衣机、冰箱这些别人有她也想有的家具,为了尽快实现,她对自己和丈夫也是高标准、严要求。
箫一边逼小杜戒烟,减少个人开支,一边在物价上涨前囤货,减少家庭支出。
结果导致小杜吃了腌肉而腹泻住院,还满腹牢骚,嫌弃箫是个庸俗无知的女人,埋怨不是自己娶了箫,而是自己嫁给了她。
其实箫反倒希望自己是个男人,因为做女人太难了,她也开始瞧不起所有女人、包括她自己:
“我不喜欢女人的生活。”“女人不一定非要结婚,可她们离不开男人,最后都会结婚。”
箫怀孕到4个月的时候,听说了小杜的风流韵事,发现了小杜藏私房钱跟外面的女人厮混,彻底泯灭了她对婚姻的最后一丝幻想。
箫的性格固然是有问题的,小杜的真实面目也暴露了出来。
箫嫌弃出轨又醉酒晚归的小杜,踢了他一脚,让他去洗澡,换来的却是小杜的拳击。
小杜捶打完箫的脸,还骂她让自己丢了面子,羞辱她才是下流的女人:
箫和小杜发展到这一步,离婚才是出路,才能破局。
离婚,是小杜先提出来的,但其实早就在他提离婚时,箫就想好了要报复他。
小杜提离婚时,箫还在孕期,不能离婚,只能分居,箫利用这段时间处理了家中所有的事情,并抹除了小杜留下的痕迹。
箫带刀回家,约小杜一起度过最后一晚,对小杜动过杀心,小杜也察觉到了。
好在因为孩子发动了,箫没有动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箫身体不便,不是小杜的对手。
孩子出生后,他们办了离婚,但箫承诺她不会轻易放过小杜。
由此可见,箫和苏慧、苏娴、苏芝的性格完全不一样,所以结局也不一样。
箫强势、能干,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目标清晰、执行力强,除了出生,人生每一次的选择都是她深思熟虑过的,她对自己的孩子也好,教育出了身心健全的下一代。
性格决定命运,当然,环境也会影响人的命运,大环境变了,束缚没那么多了,苏家前三代女人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命运,箫可以努力挣脱,靠自己也能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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