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同志,这根本就不可能。”
“你要知道,每个去援非的人都肩负着重任,没有批准是不能随便回国的,更何况,郑同志走的时候,甚至都做好了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的打算。”
永远都不会回来的打算!
这番话令他震惊不已,几乎站立不稳,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刚才的话语。
天空渐渐乌云密布,倾盆大雨伴随着轰鸣的雷声降临,使得人心情愈加烦躁。
陆振霆下车后,甚至连伞都没打,径直走上楼梯。
刚到房间门口,就看到了一个大纸箱。
他愣了愣,还是弯腰将箱子抱起,带进了房间。盘腿坐在地上,伸手将箱子打开,当他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呼吸不由得一滞。
里面全是这些年来他送给她的物品!
六岁时的小玩具,
十岁时的小裙子,
二十岁时的手链,
每一件都被她小心翼翼地收藏在箱子里。
握紧纸箱边缘的手因用力而泛白,她把这一切都还给了他,是真的不想再回来了吗?
可这不就是他最初想要的结果吗?
得知女孩心意的那一瞬间,他除了震惊便是恐惧。在这个时代,一点流言蜚语都足以毁掉一个人,更何况他还是她的长辈,怎能接受她的感情?
唯一的办法就是不断推开她,为此,他接受了柳枝月的求婚。
如今她真的离开他去了非洲,可能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他并没有感到如释重负?
他将箱子重新合上,推到一边,试图将内心的异样归因于她的突然离开。
如今他达到了目的,他和柳枝月的关系也该结束了。
想到这里,他又驱车前往柳家。
整个柳家却寂静无声,一个人影也没有。
正当他想着下次再来时,旁边紧闭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了柳枝月的声音。
“妈,你放心,振霆他一定会娶我的。要知道上次我故意摔下楼梯后,他为了给我出气,直接把郑晚虞关进了禁闭室。”
“至于你之前听到的那些关于郑晚虞喜欢振霆的传闻,的确是真的,不过是我故意泄露的,谁叫她那么蠢,连纸条都没烧干净。”
“还有上次那个她送的八音盒底部居然藏着一笔钱和一封告别信,真是蠢货。振霆都那么厌恶她了,怎么可能理会这些东西,还是我这个未婚妻懂事,偷偷给他扔了……”
后面的话他没再听清。
以前种种疑点在这一刻全部揭晓。
当时他真以为这些事都是郑晚虞做的,所以才想着将计就计,把她推得越远越好。
如今却被告知真相,这一切都是柳枝月所为!
想起当初她哭红的双眼,一股愧疚从心底升起。
他猛地推开门。
里面的两人见是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柳枝月却故作镇定地站了起来,朝他走过来。
“振霆,你怎么来了,是来接我回去的吗?”
他轻启薄唇,眸光寒冷至极。
“你是说当时你是自己故意摔下楼梯的?”
闻言,她瞳孔紧缩,将几缕散落的发丝挽至耳后,强装镇定道。
“振霆,你说什么啊,我没听懂。”
男人冷笑一声。
“是吗,那我去医院问问,当时医院那么多人,总有人看到了吧?”
说完他就要转身离开,可下一秒,袖子被人紧紧抓住。
“不要!”
他回头,眼前的女人一脸苍白,眼里满是哀求。
如果他真的去医院问的话,到时她的名誉就毁了,外面的流言蜚语绝对会让她身败名裂!
男人扯下她的手,眼神中不自觉地染上阴暗的情绪。
“为什么?”
柳枝月的手无力垂下,咬着唇支支吾吾了好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她该怎么说?
自己从小娇生惯养,无论想要什么,家里都会满足她。
自从喜欢上陆振霆后,她想方设法接近他。作为军人,他肯定经常受伤,医院就成了他常去的地方。
只要撒撒娇,父母就给她抢了一个医院的名额。
可后来她觉得医院没意思,再加上她已经是陆振霆的未婚妻,不需要再费心思接近他。
于是她打算从医院辞职,但医院正值缺人之际,院长怎么可能轻易放她走。
恰好她出来时遇见了郑晚虞……
话音刚落,她看到一向温和的他神情阴郁,深邃的眸子仿佛即将卷起风暴。
柳枝月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不敢直视他乌黑的眼睛。
可预料中的暴风雨并没有到来,男人只是朝她伸出手。
“那封信和那笔钱呢?”
见女人迟迟不开口,他的声音加重了几分。
“说!”
这一声怒吼,让她立刻红了眼眶,声音颤抖不已。
“我、那封信我丢了。”
“柳枝月!你怎么敢的!”
里面的柳母实在看不下去,刚要上前为女儿辩解,男人一个眼神就让她不敢动弹。
柳枝月心中满是怨恨,他们是未婚夫妻,她为什么不能动他的东西?
更何况当时他把八音盒送给她时,明确表示他的东西都是她的,她动了又有什么不对?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陆振霆怒极反笑,冰冷的眉峰冷冽地弯起。
“马上就不是了。”
她猛地抬起头,尖叫起来,再也顾不得矜持。
“陆振霆,你什么意思?!”
他却懒得解释,仍旧伸着手:“就算信丢了,那笔钱应该还在吧,要是你不拿来,到时一个私吞罪直接让你进监狱!”
柳母听到后,连忙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他。
男人仔细检查,确认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后,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
待彻底看不到他的背影后,柳枝月一下瘫坐在地。
陆柳两家退婚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
一群爱看热闹的人跑到柳家面前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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