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在那里，脑海中快速地翻阅着往昔的记忆。我并不是没有察觉到他眼神的变化，只是过去的一切让我难以确定他的意图。
距离离婚冷静期结束还有十天，今天本应是项目组例行会议的日子。陆纤纤在会议间隙与我交谈甚久，我能感觉到她对我与程渊关系的猜测。尽管如此，我还是礼貌地应对着她的问题。
会议结束后，程渊提出送我回家，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你的工作效率，超乎我的想象。”他说。
这是结婚五年来，他第一次赞美我。我停下手里的活，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程渊似乎犹豫良久，终于开口：“关于那次计划中的婚礼，我们是否还有时间去补办？”
“如果觉得不合适，取消就好，反正离原定日期也不远了。”我没有揭穿他的真实意图，也不想让彼此陷入尴尬。
程渊显得有些意外，仿佛没想到我会如此轻易地同意。“你不介意？”
曾经，我或许会在这一刻失去理智，逼问他到底怎么想的。但是，过去的每一次失态，都是因为他。
我摇了摇头，“何必在意呢，不过是个形式而已。”
程渊沉默良久，再次开口：“要不然，过几天我陪你去邻近的古城散散心？”
我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离婚冷静期倒计时，仅剩十天，于是谢绝了他的提议。
“那去海边怎么样？或者去那家你一直想去的西餐厅？”程渊继续建议，但都被我一一婉拒。
当我下车时，他脸上的表情已从最初的尴尬转变为疑惑与不满。
“要不去老房子看看吧。”我说。
老房子是我们新婚时的家，那里确实有许多值得怀念的时光。
程渊愣住了，似乎在揣摩我的心思。直到我下车，他仍坐在车里，陷入了沉思。
离婚冷静期还剩下一天。或许是出于某种默契，我和程渊在项目会议上很少一同出现。偶尔，当陆纤纤不在场时，程渊会来到会议室，静静地注视我，却什么也不说。
我不再试图理解他最近的行为，也不想再去探究。
我开始悄悄地打包自己的物品，尽量不让程渊发现。但他终究还是注意到了。
会议结束后，程渊邀请我去他的办公室。
“最近你搬了不少东西出去，也没见你回家。”他说。
我点点头，用早已准备好的借口回应：“嗯，打算暂时住在老房子里。”
程渊的表情显得有些迟疑：“关于婚礼，我考虑了很久，或许我们可以……”
我打断他：“时间不多了，不用了。”
他满脸惊讶：“什么意思，时间不多了？”
我犹豫着是否该把签好的离婚协议拿出来给他看。这时，陆纤纤的电话适时响起，帮我解了围。
看着他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我笑了笑：“你先去忙吧，我们之间的事不急于一时。”
程渊拧动门把手，转身对我说：“明天我一定会去老房子找你。”
然而，第二天他并没有如约前来。我坐在老房子的沙发上，低头看着手机屏幕。
距离离婚冷静期结束只剩十二个小时。新闻应用推送了一条本地新闻，陆纤纤在一个新项目上亮相，而程渊站在她身后。
想到他昨天的承诺，我不禁苦笑。如果他知道这是我们剩下的最后十二个小时，他会遵守承诺吗？
或许不会，或许依然如此。但这一切已不再重要。
我花了几小时整理房间。老宅内其实并没有留下太多我的痕迹。然而，想到这里曾是我们共同生活的起点，我还是感到一丝怀念。
我拨通了合伙人的电话，尽管之前已经通知过她，但还是正式地道了别。接着，我又联系了律师。
“离婚协议一个月前已经公证过了，现在应该不需要再补办手续了吧？”我问道。
律师简洁地回答了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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