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陈拙。

上周日,我在成都举办了一场与众不同的故事会——

这次故事会的现场,我和主持人猛哥,是提着一颗头和心脏去的。

我俩还和另外两位嘉宾,当着一百来号观众的面,把头和心脏“解剖”了。

别报警,头和心脏都是猪肉摊上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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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报警,头和心脏都是猪肉摊上买的

解释一下,这次故事会的主题,不是酒店切墩教学,而是邀请了【我的骨头会唠嗑】系列的两位法医作者,廖小刀和刘八百,跟大家分享从业十多年来的故事。

去成都之前,我们就在公众号上广而告之了,很多朋友让我视频录全程,还说哪怕付费观看都成。

朋友们,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这趟“成都行"过于限制级。

包括故事会,我们这回在成都举办了两场活动。

第一场的故事会,是内容限制,法医动嘴又动手——一边解剖一边分享命案。

第二场的分享会,是场地限制,活动地点在四川省高级人民法院,观众仅限法院内部人员。

出于对两位法医作者和观众的保护,我们仅做部分录音,并且无法公开视频。

但我至少能干一件事,就是用文字跟你们讲讲,这趟行程到底干了啥。

不仅为了满足大家的好奇心,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哪怕你们当中许多人受限于时间和地点,没能到场。但他们所讲的内容,却又与大家都紧密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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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成都举办的第一场活动,是【天才故事会】。

由天才捕手FM的主播猛哥主持,法医廖小刀和刘八百,以及他们的编辑小旋风作为本场活动的嘉宾。

这次活动,是我们第一次走出北京,也是专为成都设计的刺激版,主要包含以下三个项目——

白骨验尸:仅凭白骨推断尸体身份;

滴血追凶:一滴血就能追查到凶手;

法医绝技“剥猪头皮”:通过头骨查明死因。

这是另一个白骨道具,法医说它是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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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另一个白骨道具,法医说它是个女孩

我只在这跟大家分享一个细节。八百检查猪头上的损伤后,还检查了这位“二师兄”的五官,等扒开猪头的眼皮时,八百很笃定地说:它的死亡时间在6小时左右。因为猪眼角膜呈现出透明的状态,并不混浊。

事实上,这个猪头正是我们当天早上在菜场买到的。

小刀还分享了一个法医都知道的生活小妙招,大家去买鱼的时候,也可以根据鱼眼珠的混浊程度来判断鱼是否新鲜。死亡时间越短,鱼的眼睛越清亮。

但这还不是最刺激的部分。

对于法医来说,这些都是常规操作。已经很难对他们产生心理影响。

给他们冲击最大的,是一具具尸体背后的故事——八百经历的案子里,有个尸体被分割成四五块,丢了头颅,只剩躯干,格外恐怖。但女孩生前只是一名普通初中生,对她下手的人,则是她从未防备过的语文老师。

她被害前在学校排名前列,拥有光明的未来。

小刀分享的是一桩白骨案,为了找到关键罪证,他在同一片林地中搜寻了几十遍证据,持续了三个季节。

最终,他们在河流、树林和南方几米高的荒草中,找到了那只关键的眼镜盒。

小刀说他之所以能坚持,就是因为这些尸骨背后的故事里,包含着人性中的恶念。他常常记录,保持着对这种恶念的敏感,得以在破案遇到困难时,支撑自己多做一些努力多走一步路。

这些故事讲完,有一个男孩离场时的反应,让我印象深刻,他找到法医说:“我想要握一握你的这双手,可以吗?”

我想那个瞬间,八百和刀刀心里都会有一种感受,讲故事不仅会收获大家的好评,夸赞情节的精彩。还有一点,是被理解和接纳。而我也觉得,这种感受,是成都这座城市里的读者,给我们最好的礼物。

他们热情、松弛,自发有序地排队,唯一提出的要求,也不过是让台上的人侧侧身,想更细腻一点看解剖的现场。

此行唯一的遗憾,就是抽中大奖(那个猪头)的观众,散场后神秘失踪,没把大奖领回家炖了。

第二场活动是四川省高院邀请我们,将小刀和八百的写作经历,分享给省高院的法律工作者。

我刚进院门,就知道自己来对了。他们对待建设文化这件事儿太认真了。

他们这样的讲座已经不是第一次办了,曾经还邀请过获得茅盾奖的作家,来分享创作背后的故事。他们内部还有小图书馆和展馆,图书馆给他们的伙伴、创作爱好小组的成员提供阅读场地;展馆放置各地方法院的文创作品。

分享会上,我们的两位法医,除了给法官们讲案件故事,更讲专业知识:案件对应的物证,与搜寻物证的过程。

结束活动,还有人向小刀请教故事中使用的法医技术,要通过了解更多知识,今后更顺利地破案、判案。

普通人听法医故事,能获得经验,规避危险;而公检法机关的朋友们,也能在听故事的过程里,发现更多保护普通人的方式,把我们生活的世界,变得更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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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这次成都之行,其实还有我的一点小小私心。

我很想和两位法医一起,跟大家说声谢谢。

我还记得第一次和小刀见面的场景。在饭桌上,他用排骨给我讲分尸和解剖,结束时,他问我,能不能握个手。这次在成都见面,他仍说,我们就不坐大堂了,选择在最里边的小屋子,讲话能方便点。而这样的要求,从未在其它职业的作者身上出现过。

只有在故事会现场,两位法医才完全放松地谈论自己的职业和工作。

大概是因为他们潜意识中知道,台下愿意前来的观众,线上愿意看法医故事的读者们,都是能真正理解他们的人。

这种理解或许在你们看来理所当然,甚至微不足道。但在诸多法医的文学作品被刊发,让大家更了解这个职业之前,还是有不少人很难去接纳这个职业,有所避讳,甚至无法一桌吃饭。

所以对于法医来说,看着台下观众的目光是友善而非回避,是倾听而不淡漠,这种感受很珍贵、也很重要。

不信你看,八百的演讲稿里,不只有自己的故事,还有你们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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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条这样的留言,都在让法医们感受到自己被这个世界理解更多一点点。

两场活动里,都有观众询问,法医工作已经那么忙了,还要那么用心去写作,意义何在?如何坚持?

八百跟我说,这问题的答案可以有很多:是读者的回应,也可以是为法医这个职业发声,甚至是传递自己的观点。

所以他在现场跟大家分享这样一段话——

“莫言有篇文章‘是什么支撑我写了46年’,他的答案是‘忍受孤独的耐心’。我也在思考,我已经写了五六年,能不能坚持写下去?是什么支撑我写下去?目前还没有想好答案。

前段时间天才的一则留言温暖鼓舞了我,她说“得知女儿想学法医,觉得很可怕,但后来看了你的故事,我决定支持她。”

我希望自己能够多观察、多思考,保持这份热爱和坚持,也希望读到这些故事的每一位读者都能从案件中得到启示,永远保持对生命的敬畏之心,尊重自己和他人的生命,平安幸福地生活下去。

生死面前,人人平等;法医面前,只有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