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兵又叫司号兵,战争年代在部队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在军史中留下的传奇故事颇多。
过去,人们常用军号嘹亮、战马奔腾、军旗猎猎,来形容人民军队的威武阵容
军营中也曾流传有这样顺口溜:“司号员鼓鼓嘴,千军万马跑断腿”;旧军队里还有“新兵怕炮、老兵怕号”的顺口溜,这都表明了司号兵的重要性。
人们熟悉的电影《集结号》的剧照,就是一把放置在墓碑上的军号。“有没有听见军号响”,成了剧中谷子地一辈子都在苦苦追寻的答案。这也反映的是军号在战争年代的指挥、联络作用极其重要。
有史料记载,在我人民军队的司号员行列中,曾走出不少开国将军。据不完全统计,光是当过司号员的开国中将就有张国华、聂凤智、王辉球、邱创成、李成芳、蔡顺礼、刘西元等。
前不久,一则看似简单的军事报道,引起无数军迷和军事爱好者的侧目:
“据新华社报道:记者日前从中央军委训练管理部了解到,我军司号制度恢复和完善工作全面展开。计划分两步组织实施:2018年10月1日起,按现行规定全军恢复播放作息号;2019年8月1日起,全军施行新的司号制度。”
“新的军队作息号种包括起床号、出操号、收操号、开饭号、上课号、下课号、午睡号、午起号、晚点名号、熄灯号、休息号等11个标准号谱。···。”
在三十多年前的1985年我军精简整编时,考虑到战争形态的演进和我军现代化建设发展,陆军淘汰了包括司号兵在内的骡马、骑兵等不适应现代战争的兵种和专业,部队实行多年的司号制度也随之销声匿迹。之后,则是相应采用播放电子军号取代了司号兵。
由此,司号兵一度成了军营内外的宝贵的回忆。
这些年,常看到有文章说司号兵是“我军消失的几大军兵种”之一。其实,这种说法是不准确的。
有史料解释说,不要一概以为带“兵”字的就是兵种,司号兵其实并不是一个兵种。虽然步兵、骑兵、炮兵是兵种,但卫生兵、炊事兵与司号兵一样都不是兵种。
那么什么是兵种呢?现行《军语》是这样定义的:按主战装备和作战任务等对军队构成成分划分的基本种类。如陆军划分为步兵、装甲兵、炮兵、防空兵、航空兵、工程兵、通信兵、防化兵、电子对抗兵等兵种……
可见,司号兵算不上兵种。从军事术语上讲,司号兵是一种专业兵。
我军早在初创时期就建立了司号制度。1927年,参加八一南昌起义的国民革命军,在军中就编有司号分队和司号兵。
井冈山时期中国工农红军第4军成立后,为保障各级首长调动和指挥部队,专门在军部编设了司号班、设司号官。在团、营、连分设司号长、号目和司号员。
1931年11月,中央军委总参谋部在瑞金召开红军司号会议,根据部队在作战中反馈的意见建议,制定颁布了《中国工农红军军用号谱》,并发出《关于司号问题的通令》,使人民军队首次拥有了自己的号谱和司号制度规范。
当时号谱分为战斗号谱、勤务号谱、名目号谱、仪式号谱四类共300余种。1933年3月,中央苏区政府在瑞金附近坪山岗设立红军通信学校,特意开设号兵班次,开始系统培训司号骨干。革命战争年代,小小军号为保障战争胜利发挥了巨大作用。
史料记载,抗日战争时期,八路军的军号游击战法,曾使日伪军闻风丧胆。1939年冬,八路军胶东军区第5旅第15团在栖霞县松山镇战斗中,巧妙地发挥了军号的威慑作用。
当时,由于进攻兵力不足,15团将全团的司号兵集中起来,按每组两人在松山镇四周分别设置了多组号位。战斗攻击开始后,八路军司号兵在松山镇的四面同时吹起嘹亮震耳的冲锋号。
日伪军听到这么多号声,以为八路军大部队包围了松山镇,无不惊慌失措,命令火炮和轻重机枪向四面八方疯狂扫射,造成火力分散。八路军15团2营趁机发起猛烈攻击。日伪军见势不妙,仓皇向东山方向逃窜。
这时我司号兵又发起新的“军号攻击”,一会儿这边发号,一会儿那边发号,一会儿两边一起发号,一会儿四周同时发号,日伪军感到已被大兵压境,惊恐万分,只好溃逃。此战,日军小队伤亡过半,伪军中队大部被歼。
吹响冲锋号,八路军团队发起勇猛进攻的情景,在热播的电视剧《亮剑》中曾有再现。
战争期间,军号不仅仅是传达冲锋号令,还被用于联络。军号的声音可以传出几华里远,在有效距离范围内,部队通过军号进行指挥部署,用军号语言传递指令既清晰又保密。
据说,营部可以通过号声询问:一连你在哪里?连队司号员可以用号音回复:我是一连。营部便可以再发令:请迅速向我靠拢或向别处转移等。
据一些书籍史料记载,有的部队还曾经使用军号吹出“呼唤连长到团部开会”等内容比较复杂的号谱。
作为专业兵,司号员也享有一些特别生活待遇。红军时期的司号员每月有三块大洋的鸡蛋费,即使艰苦的长征途中,也有一块大洋。司号员如果负伤生病,指挥员会亲自探望慰问。如果不幸牺牲,指挥员还将亲自主持葬礼,其他司号员要在他的墓前吹葬礼号以示哀悼。
一些部队营连指挥员谈及司号员的特殊作用,都赞不绝口。有人曾感慨地说:“牺牲一个排长,可由班长代理排长,但是,失去一个司号员,你就成聋子和瞎子。”
1950年,中国人民志愿军开赴朝鲜战场。志愿军团以下部队广泛使用的军号,曾对“联合国军”的心理震慑、士气打击起到了奇特作用。
美国著名记者兼作家大卫·哈伯斯塔姆,在其著作《最寒冷的冬天:美国人眼中的朝鲜战争》中,有这样的描述:
“接着,他们听到了一种类似于某种亚洲风笛一样的乐器声音。一开始,有些军官还以为是英国旅的援军到了。然而那种声音却不是风笛发出的,而是从军号与喇叭里发出的一种诡异的声响。对于这种声音,只怕很多人会在此后终生难忘,因为他们很快就知道,这种声音不仅代表着中国军队即将投入战斗,同时还是对敌人的一种强大的威慑力。”
朝鲜战场的“联合国军”总司令李奇微,曾在他的《朝鲜战争回忆录》里这样描述志愿军的军号:“这是一种铜制的乐器,能发出一种特别刺耳的声音。在战场上,她仿佛是非洲的女巫,只要她一响起,中共军队就如着了魔法一般,全部不要命地扑向联军。每当这时,联军总被打得如潮水般溃退。”
一则比较流传的真实战场故事,印证了对方记者和将领的说法:
1951年1月2日晚10时,志愿军39军347团7连固守釜谷里南山,英军来复枪团向7连发起了营、连规模的7次攻击。7连打到最后已经基本弹尽粮绝,仅剩下7人。连里干部全部牺牲或负重伤,司号员郑起主动站出来代理指挥。
当英军又发起进攻时,勇敢机智的郑起突然吹起了冲锋号。震撼山谷的军号声把英军吓傻了,纷纷抱头鼠窜,退到了山下。这时,我军增援部队赶到,大败英军来复枪团。
郑起因此战荣立特等功,志愿军总部授予他“二级战斗英雄”称号,军号退敌的故事也在军中流传开来。如今,70多岁的郑起老人早已离休,在辽宁鞍山安度晚年。而他那把吓退英军的著名军号,也已作为一级文物,被收藏在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中。
在朝鲜战争期间,志愿军战俘营里的管理人员询问美军第2师一个工兵营长是怎样被俘的?他回答说:“你方到处都是莫名其妙的怪物在叫,把我们叫懵了,结果就成了俘虏···。”我方管理人员听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把被其所称的“怪物”拿来当场吹响表演。美军营长这才恍然大悟,尴尬地低下了头。
据介绍,从2018年10月1日起,我军按现行规定陆续恢复施行新的司号制度,主要目的是着眼发挥军号在强化号令意识、传承红色基因、正规部队秩序、营造备战打仗氛围等方面的独特作用。拟将原有的名目类、勤务类、战斗类、仪式类四类109种号谱,精简优化为作息类、行动类、仪式类三类21种号谱,采用司号员吹奏和播放电子号音相结合的方式实施。
(声明:文中配图均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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